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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是輪到了清湖上場,他的前一個是越明光,越明光雖然說嘴上功夫很厲害,然而動手卻引起一片噓聲,及至清湖上場的時候,越明光便說道 “清湖!你這一箭,算給我吧?!?/br> 清湖剛要點頭,便引起一陣的不滿,說 “不行不行!” “哪里可以叫人代替的呢,其他人都是自己來做這件事情?!?/br> “若是這樣,全叫旁人代替好了?!?/br> 于是群情激奮的,眼看著越明光又要舌戰群儒,清湖頭疼的按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又拿出了一只箭,說 “既然這樣,我同時射出兩只箭,倘若都中,便免了我二人的功課,若是有任何一支不中,便加倍我二人的功課,如何?” 這樣說著,便抬眼看著謝瑾,而眼角的余光,卻從端坐在后方觀戰的太子殿下的身上掠過。 姬奕翹了翹嘴角,略略笑了一下,然而又并沒有開口說話,叫慕卿一時之間也無法猜測他在想什么。 同時射出兩只箭,并且百米的距離,在這些學子看來,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于是一半是為了看戲,一半是為見識他的能力,竟然也不再提出什么意見。 于是二箭上弦,只片刻瞄準之后,兩只箭齊齊射出,眾人的心立刻提了上去,破空之聲轉瞬即逝,而兩只箭已經齊齊進入那只樹中,并且是直接一起破開了原先桓信射中的那只件,剎那間分劈四節,掉落在地。 第72章 心中所想 一瞬靜謐之后, 桓信便率先為其擊掌, 大笑道 “好!好!沒想到學宮如今還有這樣的箭術高手,果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眾人沉默,原先便有一部分是擔憂, 因為清湖這樣的行為,明顯是拂去了桓信面子的做法,但是桓信毫無任何的芥蒂, 于是眾人也齊齊的為之喝彩了。 又起哄說 “謝兄,這位清湖,如今在學宮之中是鼎鼎有名,可是和當年的人不分伯仲呢!” 謝瑾聽到這樣的話,和清湖對視了一眼,便輕笑道 “既然如此,想來也是棟梁之才,改日不妨一談?!?/br> 清湖連忙說道 “學生不敢與前輩相提并論, 若能得謝公子指教, 當然是求之不得?!?/br> 而看著眼前眾人的慶賀, 太子殿下卻是低垂眉目,過了一會兒,方才對慕卿說 “挑個時間,叫你這兩位在學宮交的好友,前來府中一聚?!?/br> 慕卿本來心懷緊張的看著清湖他們,此刻劍他們氣氛緩和,自己也輕松下來, 卻不料太子殿下突然就說了這么一句話,慕卿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甚相信的說 “殿下想要見他們?” 怎么會突然提起來這件事情。 太子殿下抬眸看了他一眼,了然他的情緒,便淡淡的說 “怎么,我不能夠見你所謂在學宮之中所教的好友么,說起來,我這些年叫在學宮之中修行,然而這么多年,你竟從來沒有和本宮說過你在學宮之中的事宜?!?/br> 怎么沒有說過,起先說的時候,明明是太子殿下表現出不以為意的表情,所以漸漸的便不說相關的事情,現在想要了解其中的人,卻又說是自己懈怠了。 慕卿無奈于太子殿下這樣的行為,只能夠說 “殿下想要見,當然隨時都可以見?!?/br> 太子殿下嘖了一聲,便說道 “既然如此,就定在五日之后吧?!?/br> 哎?難道這次竟然不是說說而已嗎? 慕卿心中訝然,對上太子殿下的目光,立刻低頭說 “是,謹遵太子殿下的旨意?!?/br> 夜色漸深,這樣的宴會也到了末尾時分,慕卿正要隨著太子殿下回去,便有侍從說有人找他,抬頭看去,便見了那身著寬袖長袍,又有華美妝發的女子,站在挨著此處的巷口,對他遙遙一笑。 慕卿便說 “殿下,我先離開一會兒?!?/br> 姬奕自然也看到了那名女子,輕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慕卿便立刻遠離此處走了過去,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對方便先笑意盈盈的開口說道 “如玉哥哥,我一眼就看到你了?!?/br> 此人是跟在慕卿的母親身邊學習記憶的女子,名叫長袖,是謝瑾父親某位已故妾室的女兒,至于為什么侯府的小姐卻跟著慕卿的母親在山上修行,卻又是另外的一段故事了。 而現下,慕卿與她一道在寂靜的巷道之中行走,便開口問道 “娘親身體可好?” 長袖點了點頭,和他說明了師父的情況 “日前有些受涼,食用了哥哥送來的藥品,如今已經大好了,哥哥不必擔憂,前些日子寺中來了一位詩人,聽說師父在此處,還聽師父彈奏了琵琶,又和師父探討了樂理,師父心情也開懷不少?!?/br> 慕卿聽了,也分外欣慰,他只怕母親在山上日日寡歡,郁結于心,乃成病因,如今這樣,已是很好,只是—— 慕卿低頭看著身著華服,面繪濃妝的女子,低聲問道 “娘親她,可要有什么話對我說嗎?” 慕卿也想多與母親見面,然而母子二人見面,雖然慕卿每次都努力來叫娘親高興,說自己遇到的叫人愉悅的事情,然而在沒有得到小妹的消息之前,籠罩在彼此之間的是永不消散的濃霧,是故每次都是對坐著靜坐半晌,而后以母親落淚收場,又囈語道不知小妹在何處落淚,兩廂對望,實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