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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瑤華叉腰道,“你以為我就樂意了嗎?” 林楓聽得云里霧里。 師重琰好笑道:“怎么,還有人逼你們不成?” 二人相望一眼,長長嘆息。 原來,雪言從落月山回了畫舫,抱著月娘便哭唧唧地喊自己喜歡的白菜終是被豬拱了。 月娘不知怎的,第二天便邀了一眾妖界好友,想給雪言覓一門好親事。 雪言迷迷瞪瞪自床上醒來,被圍著的一圈妖給嚇懵了。 借著說要去方便的空兒,他忙不迭跳水便溜。 走投無路跑上天清山,瑤華問其緣由,心生一計。 “左右我們同病相憐,”瑤華提議道,“不若,就你我二人假裝成親,好讓他們再也煩不著我們?!?/br> 雪言被這句同病相憐驚著了。 萬萬沒想到,這活了沒幾天的小丫頭片子竟也有被催著嫁人的時候。 左想右想,雪言想起那些妖姑妖姨尋的親事,皆是些看不上眼的。 還不如這個小丫頭,至少跟他挺熟。 雖然雪言十分懷疑對方選擇他,是為了隨時隨地可以摸一把狐貍毛。 于是乎,這場驚動二界的聯姻便這么被瑤華一哭二鬧三上吊,排除萬難地提上了日程。 林楓聽完,心道果然是小孩兒過家家。 可請帖都發了,昭告天下了,如今想再反悔也不大可能。 師重琰玩笑道:“這般可好,有妖族做你這小丫頭的后盾,日后搶個掌門之位當當也不是難事?!?/br> 他本隨口一說,沒想瑤華俏皮地眨了眨眼,小聲道:“正是?!?/br> 瞧不出來,小丫頭還有幾分野心。 夫君是妖,魔尊也算與他有親,又被本門一眾師兄寵著。 林楓搖頭失笑。 日后萬一受了欺負,三方給她打回去。 放眼整個三界,都找不出第二個背景如此雄厚的姑娘來。 第二日大婚,如期舉辦。 新郎比新娘子還艷麗幾分的婚禮可不常見,雪言僵笑著與各位敬酒時,來客皆看直了眼。 各大仙門多應邀前來,雖說可能一半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也確實讓天清山迎來久違的熱鬧。 值得一提的是,觀海閣的人本欲前來,聽聞魔尊也在,剛到山腳轉頭便御劍走了。 師重琰聽說后,冷笑一聲,干了一酒盞。 新人已然離場,賓客未散。 林楓與師兄弟們推杯換盞,酒量不佳早就喝得醉眼朦朧,可他難得歸來,又被不知哪個師兄起哄倒了滿杯的酒。 “楓師弟!”那師兄也喝多了,幾乎是吼道,“這杯我敬你!是我們不對,那時……那時沒能信你,害你流落于外受苦受難,師兄們的錯!我、我自罰一杯!” 周圍一圈人接二連三道悔,紛紛舉杯自罰。 林楓忙也舉杯:“前塵往事,酒盡便揭過!” “好!” “再來一杯!” “干!” 若再不阻止,這群人怕馬上就要對月拜把子。 林楓酒喝一半,忽被人奪了杯子。 他不悅回首,見師重琰俯視于他,唇邊危險的笑意登時令他酒醒了三分。 “各位師兄師弟?!睅熤冂鹱鳒匚臓栄诺匾恍?,“楓兒酒量不行,本尊替他敬你們一杯?!?/br> 魔尊離得太近,眾人掉筷子的掉筷子,灑酒的灑酒,喝紅的臉又忽的發白。 “魔魔魔——” 而師重琰只喝了杯,沒再瞧他們,半扶半抱著林楓離開宴席。 不動還好,站起來林楓只覺頭重腳輕。 “去哪兒?”他略不清醒地任師重琰帶著走。 殿外竹林颯颯,時值夏夜,月下暗處蟲鳴陣陣,間或有瑩綠色的小東西慢悠悠一閃一閃。 林楓扶著腦袋:“螢火蟲?!?/br> “喜歡這個?”師重琰問。 “小時候常與大家一起捉著玩,”林楓半靠著師重琰,輕聲笑了笑,“捉了放在一層薄薄的布袋里頭,隔著布袋也能看見它們一閃一閃……” 晚些時候,林楓床帳上掛了只螢螢發亮的布袋。 夜已深,林楓因酒意腦袋本就不清醒,更被師重琰撞得發懵。 他仰在枕上,眼迷離間見那點光亮隨著床帳輕輕晃動,閃爍不定。 恍惚間,以漆黑的屋頂為背景,好似真是一顆碩大的星。 他抬手,胳膊越過師重琰,遙遙地去夠。 師重琰握過他滾熱的手心,置于唇下輕吻:“怎么了?” “星星……”林楓含糊道。 師重琰低低地笑:“小道士,你莫非是喝傻了?” 林楓皺眉嗔道:“你才喝傻了?!?/br> “哦,”師重琰若有所思,“那便是被本尊弄傻了?!?/br> 饒是聽慣了他的葷話,林楓仍是臉上一熱:“你才……” 師重琰俯身堵住他的唇。 這夜,被送入洞房的新人一個睡床,一個變成狐貍睡在床尾,誰也挨不著誰。 另一屋里頭,翌日午時方才有了動靜。 雪言和瑤華送二人至山門前。 林楓倒是想小住,天清山眾人對師重琰多少畏懼,久留恐引起師門恐慌。 若讓師重琰回去林楓留下,絕無可能,這魔頭如今已是他的狗皮膏藥。 成了婚,瑤華換下那身小女兒打扮,瞧著成熟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