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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有罪,但尊上若罰便罰小的一人,懇求不要連累家小?!狈庑暗皖^伏地道。 車上隱隱傳來女子的嚶嚶啼哭之聲,師重琰詫異道:“你還帶了女人?” 封邪悲愴道:“念著或許是最后一程……” 聽見此話,車上女子更是泣不成聲。 好一出情真意切的悲情戲碼,這該令人如何怪罪得起來? 師重琰那日威脅他本也只是隨口說說,這兩日心情好,更不會與他計較。 于是道:“這樣,我們也不為難你?!?/br> 林楓余光瞧見他輕挑的嘴角,就知又在打什么奇怪主意。 師重琰果然未曾令他失望,悠哉道:“尊上今日想吃甲魚羊rou湯,你們去尋了甲魚和羊rou來送去山上醫館,便算你們無過?!?/br> 封邪仰起頭,怔怔看他,張著嘴半晌問:“就這般?” 師重琰笑了笑:“那是,尊上向來宅心仁厚?!?/br> 林楓:“……” 鬼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 感謝好大一只緬因貓的地雷 第83章 成為魔尊的第八十三日 封邪運著肥羊上山,馬車行至一半便迫于山路狹窄崎嶇又使不得法術而下車前行。 幾個手下扛著肥羊,封邪自己攙著本坐在車上的嬌滴滴美人,一步一個腳印艱辛往山上而去。 卻在醫館門口就吃了柳煦的閉門羹。 “容你們便已是我客氣,別什么奇怪的東西都敢往我家帶?!?/br> 柳煦毫不留情地將一方城主斥為“奇怪的東西”,躺在院中抬了抬手。 繞著醫館的結界便又加固了層,密不透風,連院外魔的氣息都快嗅不到絲毫。 封邪一邊安頓自己的美人,一邊朝門內無奈喊道:“可是魔尊大人,您的羊……” 院內,師重琰抱著臂,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藤椅上的柳煦。 好似這般端著旁人便瞧不出他揣手是凍的。 躺著的那個就是個大型冰塊,擱在夏日放于屋中便能乘涼,擱在這種冬天,師重琰能不靠近便不靠近。 一魔一鬼間隔了一丈遠,師重琰道:“人你擋外頭本尊不管,羊放進來?!?/br> 雪言登時耳朵一豎,雙眼發光:“羊?哪里有羊?” 小石頭給院中草藥澆水,聞言抬頭:“你不是狐貍嗎?” 他小時候聽的故事里,分明是說狼才吃羊? “狐貍怎么了,我還吃人呢!”雪言齜著牙恐嚇他。 小石頭淡淡“哦”了聲,繼續埋頭澆水。 沒嚇著想嚇的,雪言撇撇嘴,吹起額前一縷碎發。 也對,這小鬼早就死了,哪里還會怕這種故事。 柳煦的藤椅隨著他前搖后晃。 他就如這藤椅一樣悠悠哉哉地說:“不放,你要將這醫館弄滿羊膻味?小郎中要生氣的?!?/br> 師重琰愛潔,想想也對,點頭道:“那本尊讓他們處理干凈了再送來?!?/br> 柳煦贊同:“我看可?!?/br> 柳煦揚手收了結界,師重琰走出門對被拒之門外的可憐魔交代了番,關上門,轉身就鉆進廚房。 不多時,柳煦便見師重琰被一雙手給推了出來,手的主人不由分說將門于他面前“嘭”的合上。 借告知之名行sao擾之實,活該被轟。 柳煦拿書擋光,掩面仰躺于藤椅,合眼休憩。 院門再次被敲響時,不止打理干凈的羊rou,連甲魚也妥帖地送到了。 “嗯,送去廚房,你們就可以走了?!睅熤冂?。 封邪看著手下將東西送進去,自己站在門口欲言又止:“那,那個豆兒公子的事?” “嗯?”師重琰想了想,“繼續查,查不出繼續提頭來見?!?/br> 封邪脖子一涼,心道自己到底是有幾顆頭能這樣折騰。 師重琰無情合上院門。 即將關上之時,封邪又連聲喊慢,手抵在門上,張口欲言。 師重琰將視線落在他抓著門邊的手上,目光有一絲深不可測。 封邪連忙松手,情急之下大喊:“小的還有一事想求鬼醫大人!” 師重琰關門的手一頓,回頭看向院中。 柳煦老神在在地躺在藤椅上,先是一動未動,繼而慢悠悠抬手捏著書的邊緣,緩緩下移,移出雙映著清冷天空的眼。 “你們魔族都上趕著扎堆來的么?”他不緊不慢地問,“你再念一遍,‘鬼醫’,可懂何為‘鬼醫’?” 封邪被說得尷尬笑笑,頂著院中數道目光,硬著頭皮道:“我知道,但我想請鬼醫大人幫忙瞧瞧的也確實是鬼?!?/br> 柳煦自藤椅上坐起身,藤椅因著動作又在微微搖晃。 他懶懶打了個哈欠,眼也不抬:“說來聽聽?!?/br> “是這樣的,”封邪見有戲,忙作揖道,“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一名寵妾。來,湄兒……” 一女子低著頭,用衣袖擦拭眼角,抽抽噎噎地被他帶至身前。 “快見過各位大人?!狈庑拜p聲道。 女子垂著頭,緩緩欠身:“見過……各位大人?!?/br> 聲音輕飄飄好似立馬就要隨風散了,語調又略硬,若在黑夜,便是個十足的詭異。 女子聲音聽著便是神識不大清明,柳煦沒客氣,直白道:“是有些傻了。死了多久?” 封邪答:“明日便是七年忌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