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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無移正要再喚,忽然感覺到自己握著他的手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連忙低頭朝手上看去,與此同時, 一聲夢囈般的喃喃低語從季青臨口中傳出:“為……” 解無移連忙俯身湊近了些:“什么?” 季青臨的雙眼仍舊閉著,此時似乎是感覺到了解無移的接近,輕聲道:“為師嗆了水?!?/br> 解無移被這“為師”二字砸得一懵,緊接著便聽季青臨繼續道:“需要渡氣?!?/br>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季青臨已是抬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起身覆上了他的唇瓣。 解無移周身血液瞬間凝結,紋絲不動地僵在了原地。 時間仿佛靜止。 風無聲,水停流。 二人雙唇牢牢相貼,宛如畫中靜景。 終于, 季青臨像是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該做些什么, 小心翼翼伸出舌尖沾了沾解無移唇上的水珠,又像是口渴般輕吮住了他的唇瓣, 繼而舌尖輕緩探入其間,試探般地輕推慢抵。 解無移直至此時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凝結的血液瞬間逆流,呼吸驟然急促,抬手一把扣住了季青臨的后腦,近乎癡狂地給予回應。 唇舌勾繞,氣息交纏,時而如疾風驟雨,時而如涓涓細流,貪婪而迷戀,仿佛要在這一刻將這千載別離盡數彌補。 一滴淚混著水珠滑入嘴角,兩人同時嘗到了這絲微咸,卻都不知這是來自對方還是自己。 鐘聲空靈,回蕩谷中。 不知過了多久,季青臨只覺自己的呼吸都已被掠奪殆盡,這才稍稍退離了些,抵著解無移的額頭一邊輕喘一邊抬手揉著自己生疼的嘴角道:“看來我徒弟……這一千多年……果真守身如玉,吻技竟然……如此差勁?!?/br> 解無移悶聲輕笑了起來,連帶著與他額頭相抵的季青臨也跟著身子輕顫,半晌后才輕聲道:“那得怪師父未曾教過?!?/br> 季青臨輕輕磕著他的額頭,深以為然道:“言之有理,往后還需勤加練習?!?/br> 二人又是一笑,而后雙雙沉默了下來。 季青臨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撫上解無移的臉頰,緩緩將兩人緊貼的額頭分開,抬眸凝望向他的雙眼,拇指輕柔地摩挲著,緩聲道:“一千三百年,讓你苦等了?!?/br> 解無移長睫微微顫了顫,眸中波光流轉,拉過季青臨緊緊擁入懷中,在他耳畔輕聲道:“不苦?!?/br> 季青臨的下巴擱上他的肩頭,結果甫一抬眼卻是嚇了一跳。 方才記憶尋回之時季青臨幾乎都已經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牢牢圈住眼前這人,再也不要撒開手去。 直至此時他才清醒地意識到此處乃是四季谷,不遠處的山腰平臺和吊橋上烏壓壓擠滿了人,皆是剛剛伴著午時鐘聲散學的孩童少年,此時都是伸著脖子瞪著滴溜溜的大眼捂嘴竊笑看著二人,像是在圍觀什么好戲一般。 季青臨噎了一噎,強作鎮定地訕訕提醒道:“人……還挺多哈?!?/br> 解無移卻是絲毫也不意外,聽著季青臨聲音中略帶的幾絲尷尬,輕笑道:“我知道?!?/br> “會不會教壞孩子?”季青臨仿若一本正經道。 解無移從容道:“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br> 季青臨無語片刻,道:“有道理?!?/br> 那幫孩子本還算消停,現在發現季青臨看見了他們,似乎更來勁了些,甚至有幾個活躍的還踮起腳尖興高采烈地朝他揮起了手來。 季青臨道:“我們能換個方向么?” 解無移道:“怎么?” 季青臨木然道:“我眼暈?!?/br> 解無移忍俊不禁,終是將牢牢環著他的手松開,斂了笑意回過身去,視線每過一處,與他對上眼的孩童少年便慌忙收回目光轉身四散逃開,偶有不小心轉了個面對面的霎時就“哎喲喂”撞成了一團。 兩人正笑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凌亂身影,身后忽有人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道:“親熱完了?” 伏丘早在季青臨被拖上岸時就已穿過那幫跑近的孩子們從吊橋上離開,此時已是順著西山石階下到了兩人身后。 季青臨這才想起還有這么個人來,回頭笑道:“還沒,要不你再等會兒?” 白毛不知何時已經從東山飛來,此刻正蹲在伏丘肩頭,歪著腦袋看著季青臨和解無移二人。 伏丘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老父親般的慈祥笑容。 季青臨對著白毛拍了拍手道:“過來?!?/br> 白毛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勉為其難地拍了拍翅膀騰空飛來,落在了季青臨肩上。 季青臨抬手摸了摸它的爪子,饒有興趣地偏頭看向伏丘,瞇眼道:“你究竟是何人?” 一千三百年前,水鏡原以為最難說服的伏丘面對所謂“復國大計”表現出的干脆就已是令水鏡十分意外,但那時他并未多想,只當此人心性如此,向來隨性而為。 可是如今看來,他絕不僅僅只是隨性這么簡單。 首先,在季青臨未拿回記憶之前,他或許會以為伏丘先前問及“出生前的趣事”只是在閑話家常,而現在季青臨記憶已回,他自然也就明白了伏丘問話的用意——他是在試圖了解水鏡離世與轉生之間為何間隔了一千三百年之久。 魂元離體之后只會在周圍一定范圍內游蕩,待此范圍內有人懷胎之時進入胎兒體內轉生。而四季山遠在北海盡頭,與人間相隔一片浩瀚北海,根本連人都沒有,更別提懷胎之人。若不是當年季家夫婦陰差陽錯在海上迷失方向抵達北海盡頭,恐怕水鏡直至此時都還未有機會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