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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控制的數量太多,而是這里,這里所有稀有異植,全都有其他主人,它們只是假意配合你!”牧遠歌話音剛落,在場浴血奮戰之人頓時面無血色。 胥禮冰封了一株沒被晏伏滴血的食人花,抽絲剝繭果然找出了一滴晶瑩剔透的鮮血:“果然已被認主?!?/br> 這并非陳年老血,時間最多不超過半年。 幾乎是地宮開啟后沒多久,便被人認主了。 “這異植在長生劍宗出現過?!?/br> “這不是纏龍須么!” “怎么回事?” “長生劍宗出現過纏龍須,自太上宗主下山后,我等翻遍長生劍宗,發現了不少珍惜異植的蹤跡,實在是不少,好在都被驅逐處境了,掌教大人功勞甚大?!?/br> “沒想到竟出現在這里,珍稀異植這么常見的么?” “會不會……”他們有個可怕的想法,驚悚的視線望向步峣。 “怎么就不能成對出現!地宮都開啟了,這地方歷史悠久,出現什么都不稀奇?!辈綅i生怕他們懷疑勞苦功高卻不在這里的徒弟。 “那究竟是誰掌控這些異植,里頭都有活人血,動作整齊劃一,不同異植還會同時出擊,若是擁有多數主人,怕是做不到這般紀律森嚴?!?/br> “晏伏大斬使的實力如何,天下第一大殺手,實力有目共睹,血脈之力能夠高過他的蝠族人,世間能有幾位?” “實力高過晏伏的人,幾乎都在這里,難不成始作俑者就在我們之中?” “那就不會是姜裊少府主,少府主的實力別說晏伏了,他連我都打不過……” 這些異植只要刺入人體皮膚,就會潛藏在人體內部,吸食內部血rou不惜一切壯大。 幾乎一眨眼,好好的活人,扭頭就成了一具枯骨。 “怎么辦?”牧遠歌疲乏不堪,雙腳沉重的抬不起來,渾身肌rou酸痛,筋骨也酸澀難忍,他實在不行還能御空到海上去修整,他擔心這里剩下的四千多人撐不到天亮。 其他人更是狼狽不堪,在場也只有胥禮略顯飄逸,可他稍稍加粗的呼吸,額上的汗珠,也能看出他也勞累。 可那些異植卻還是沒完沒了。 胥禮一劍揮出,群妖亂舞的藤蔓化作灰飛,竟是直接灰飛煙滅。 牧遠歌嗅到焦糊的氣息,guntang的熱浪迎面而來,他震驚地看向胥禮:“第四境?” 胥禮沒有否認,消耗過度的他臉白得像冰雪。 難道他們都要被困死在這里么。 眾人很是絕望,會御劍之人實力消耗過度,也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他們沿著祖師爺石人像來到地面之上,依舊遭到了鋪天蓋地的異植圍剿,而他們中絕大多數人已經失去了御劍升空的氣力。 虛空之上,牧遠歌繃緊了臉,道:“該死,該死??!” 胥禮問:“你想救這些人么?” “要救?!蹦吝h歌道,“肯定要救!可是……”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的實力不足以鎮壓這么多異植,他甚至連保全自身都難,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屬下,那些熟悉的忠心手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他總是晚到一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或許,我有辦法?!?/br> “你說什么?”牧遠歌猛然回頭。 胥禮的目光悲愴而決絕,凝視著牧遠歌半晌,他說出這句話,放緩了僵硬的面龐,雙肩也稍稍松懈,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 牧遠歌竟有種一眼萬年之感,耳畔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呼吸微滯:“我是不是聽錯了,這能有什么辦法?” “胥禮!”阮慕安也望向胥禮,那目光里飽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牙關也咬緊了。 胥禮拿劍劃開自己的手掌,鮮血滴入破土而出的碧綠刺條之上。 張牙舞爪的碧綠刺條停止了動作。 牧遠歌擦亮了眼睛,發現自己并沒有看錯,異植停止了動作。 其他人的視線聚焦到這里,那一瞬間在場眾人都有種天塌地陷之感。 還有什么比胥禮劈了師父石像更驚悚的莫過于此。 胥禮若是蝠族,胥禮太上宗主的血脈之力,世間還有誰能匹敵? 可不是一瞬間扭轉了戰局么。 可是當真會是這樣么,牧遠歌額上冷汗如瀑,果然他聽到了亂七八糟的聲音,場面頓時亂了起來,原本的盟友開始往后面退,神色警惕至極。 “是他干的?” “跟姜裊少府主里應外合的蝠族人,竟會是……” “難怪姜裊少府主百依百順,原來是師尊的吩咐。他是在給他師尊頂罪!” “長生劍宗宗主,太上宗主,正道首座,竟然是蝠族!滑天下之大稽!” 貴為長生劍宗有史以來最符合變態宗規的宗主之一,正道響當當的首座大人,竟然有這樣的一重身份,盡管他的目的是為了救人,但保不準會有其他想法,正道首座竟然是蝠族,長生劍宗宗主竟然是蝠族,胥禮竟然是蝠族。 “小聲點,你不想活了,激怒了他,他若滅口誰是他對手???” “承天府君的劍!跟著卻灼劍,包庇蝠族的長生劍宗,還不如承天府……” 烏煙瘴氣,罵聲刻意壓得很低,牧遠歌卻聽得很清晰,可想而知胥禮也…… 而胥禮一言不發,他手中的血靜靜地向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