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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傻話?!蹦吝h歌道,姜裊心頭一暖,就聽到他說,“你就算活著回來,你也妨礙不了我和你師尊在一起?;钪偙人懒撕??!?/br> “……”姜裊撲哧一笑。 天朗氣清,正邪兩道能人異士在長生劍宗和承天府兩大頂級勢力的號召下,整裝待發,數百艘巨船接連駛向古異島。 這是近千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圍剿。 古異島之行,乃是長生劍宗宗主選拔之前,最大立功的機會,但凡有點實力的長生劍宗下任宗主候選人都不會錯過。 而下任宗主候選人,總共五位來了四位,唯有一個人說了要來,卻沒有到場。 “你們看著我做什么,”步峣道,“傅琢是掌教,他得守在大后方!他責任重大,而且他身體不適,到這兒來有什么用!” 阮慕安沒有多說,心說身體更不好的姜裊都來了,在場多少人修為不及傅琢,更何況有千面藥王在,就算受了傷也不難治好……胥禮神情凝重,牧遠歌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也是藥,那也是藥,古異島名不虛傳,”千面眼里只能看到藥,覺得這古異島可真是塊寶地啊,道,“我以前來過,那邊有個破敗的村落?!?/br> 他手指的方向,荒草叢生的地方確實露出磚瓦木屋的雛形來,似有蝠族人隱匿其間,仰仗異植能遁地前行,眾人心生警惕,都相互告誡上去后要小心行事。 古異島不愧是古老的密林,林間諸多外面難得一見的珍稀毒蟲螞蟻,還有食人植物,林木郁郁蔥蔥,遮天蔽日。 牧挽動用一線生機,對付活人倒是不在話下,卻很難在不牽連同伴的前提下將異植斬草除根。 他們沿著地xue深入地下,里頭別有洞天,就像多出了一片新天地,可危險程度遠遠超出想象。 里頭毒蟲螞蟻極多,更有異植被套上人的衣袍胡亂帶路,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中了蝠族誘敵深入之計,被困在了暗林深處。 地xue內同樣有奇異植物生長,形成了天然屏障,如同鬼打墻一般,眾人被困其中,一旦迷失方向,就連動用御劍術都不知道往哪兒逃。 當有長生劍宗弟子見到了先祖的劍,銹跡斑斑地遺落在沼澤地,那種恐懼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中計了!全都不是人!”他們來了以后才發現,所謂的人質幾乎都死透徹了,喊著救命的人大多是被異植入體后侵占了意識。 這些異人飛天遁地沒有痛覺,只會殺戮,死了以后就會成為體內異植的口糧,盡管來人各顯神通,可力氣總有耗盡的時候。 當夜幕降臨,死亡逼近了他們。 他們竟站在上古異植領主口中,這整片峽谷全都是異植的腹腔!消化液涌上來,銷金腐骨,毒氣彌漫,這是片密閉空間,空氣稀薄,眾人使不上力,幾乎要絕望的關口。 牧遠歌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劍也派不上用場,而胥禮冰封千里也只能拖延一時,消化液被火焰灼燒得蒸騰,只會加速毒氣彌漫,這簡直是塊死亡之地。 他望向姜裊,見姜裊小臉煞白,就對他道:“那個人是想連你一起殺么?!?/br> 古異島險,莫去。島險,莫去,如果是這個意思…… 以為一個人都不會死是他的錯覺么,蝠族人已經死了一些,無辜的百姓也被異植吸食了不少,眼下若是找不到出路,殺不死這領主級異植,恐怕上萬人都要葬送在這里!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破開石壁,落入長生劍宗的召喚劍陣之中! 地面齊震,神跡降臨。 “拜見祖師!”此起彼伏的聲音從施展劍陣的人口中說出,他們朝著來人的方向頂禮膜拜。 牧遠歌簡直難以相信眼前所見,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 那是個玉石道人,眉心至身體之下的裂紋觸目驚心,以及“道德仁義禮”那幾個古字,牧遠歌恨不得熱淚盈眶,感動不已:“師、師父??!” 石人一劍開天,可怖神芒席卷四面八方。 那活了無盡歲月的可怖珍稀異植領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化作虛無。 滔天劍刃席卷四面八方,掌控力奇絕,人族無恙,而那最為可怖的領主級異植被破開了碩大的窟窿,空氣爆涌而入,眾人重獲新生。 待一切塵埃落定,他們來到異植上空,天色漆黑,不知是在地下還是在地上,看不見一顆星,更是難以辨別方向。 玉石道人靜默無聲,牧遠歌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吸引力,扯著他往前一個趔趄,胸口向外突出,正是那塊瑩白發光的白玉石! 牧遠歌拽著那塊與他同葬的玉石,手臂往前探,直指著玉石道人的方向,他心里一驚:“要就給您吧?!?/br> 玉石離手,化作一道白光沒入那尊白玉石人像裂開的胸口處。 白玉石人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徐徐轉過身如同磨盤轉動的聲音,一股無形的波動橫掃四方。 咚地一聲悶響,牧遠歌循聲望去。 胥禮雙膝跪地,埋下頭,他緊握月闕撐地,跪地的姿勢極盡筆直,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站起來,唯有胥禮還筆直地跪在那里,深埋下頭。 “這么激動的,至于行這么大禮么?!蹦吝h歌正心虛著反思自己要不要也這樣,卻見胥禮周身有兩處地面同時翻起土包,似有什么東西朝他所在的方向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