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ET,混娛樂圈_第31章
圍博下“青草”們發幾條諸如“咦?我們小青居然也關注了老楊,哈哈哈~恭喜加盟《一路狂奔》!”之類的好奇、恭喜回復,偶爾幾個黑子一如既往地懟幾句,涼涼,還是涼涼,沒有然后了。 趙青原默默心酸,都不知該為沒被粉絲們刨根問底追究他與楊大傻的關系而慶幸,還是該為自己半紅不黑的人氣掬一把傷心淚。 《一路狂奔》中,趙青原要飾演的是個十八番外的小角色,沒名沒姓,但也有三四個重要鏡頭,六句臺詞,其中一場戲還能和兩位主角搭一把,可以說是群演中的驕傲,矬子中的大將軍了。 據齊哥透露,他這角色是鄔導搭手給的,讓他在劇組里有點眼色,好好巴結“貴人”。 然而這位“鄔貴人”對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表演稍微不合意就能用鄔貴人的口水免費洗個頭。 演一個“脫衣舞男”,居然要求他用眼睛來表達雖然隨波逐流頹廢墮落對殘忍生活麻木和失望,眼底還要透著對社會的報復嘲諷和一絲倔強的不屈以及對新生活渺茫的希望,然后用妖嬈誘惑中透著鄙夷念出一聲“滾!” …… 心好累! 他要有那用小眼神念八百字人社論文的功夫,早捧星光杯了!還用得著蹲這旮旯演十八番? 不服怎么辦?憋著! 這么好的機會,這么香甜的餡餅,就算是挨打捱罵也得吞了眼淚,死死咬住不放,露出燦爛笑容來。 說真心話,他也知道自己耍個帥,賣個曖昧手到擒來,可色氣滿滿不等于能“妖嬈”得起來??!尤其還是要對著一幫子猥瑣男妖嬈嫵媚,嘔! 兩個只需要蹦幾個字的鏡頭拍了十幾條總算鄔貴人開恩,勉強通過,接下來仇導親自拍的“重頭戲”卻真是讓他如臨大敵,幾宿幾宿地睡不好覺,BB粉都掩不住黑眼圈了。 這一場與主角們遭遇的戲,一開場就是12秒他的鋼管脫衣獨舞全景,然后是逃避黑社會追殺而誤入舞場的主角們被他震精,一時色迷心竅撿起他丟下的衣服,黑社會殺到了。 兩個蟊賊急中生智,扒下自己的衣服,打暈兩位狂歡節面具裝扮的舞娘,混到了過場演員中,因為肥三穿著草裙光著膀子太過夸張的體形,被黑社會給識穿,一番雞飛狗跳之后,危急之時警察殺到了,又是一場亂仗。 疤頭和肥三趁機偷了把槍溜走,在改裝過的囚車前遇到了驚魂不定正要逃跑回家的舞男,怕走漏消息,兩人情急之下把舞男打暈扛上車。 黑幫追來了,警察緊隨其后,疤頭瘋狂飆車,肥三抖著手神經質地握著槍警戒,車子的音響壞了,伴著狂急刺耳的搖滾樂,囚徒慢條斯理地誘導著他們往不歸路而去。 顛簸中,舞男醒了過來,驚惶著還沒說一個字,肥三的槍走火射穿了他的腦袋。 一長串劇情中,趙青原所需要做的就是跳個妖嬈的脫衣舞,下場逃跑時遇上主角被打暈,讓主角們扛上車,然后在途中醒來,砰!好好躺平,全程瞪眼滿臉血演個死人。 這么早進劇組,他別的沒怎么干,凈琢磨著怎么跳這曲舞,然后怎么死不瞑目了。 自已私下里練了很久,死是死得很有把握了,舞也很熟練,但是劇本和導演要求的“妖嬈”……好像還差得有點遠。 他忐忑不安地走進拍攝場地,道具已經把他要死一死的車廂準備好了,車廂底下輪子都拆了,裝著震動器,背后是綠幕,上頭懸了兩臺攝影機。 上一場疤頭與囚徒在車廂內的對手戲,劇情是在平穩行駛的車上,不需要表現車窗外景,因此是用了一輛道具車的車廂在棚內直接拍攝。而趙青原這一場戲卻是在顛簸的車廂里,而且車后門時不時半敞開,就必須借用綠幕摳像,最后再用電腦技術合成。 強迫癥導演讓道具準備了七輛一模一樣的車子,按不同鏡頭的要求,大卸八塊各自改裝,其中幾輛以后還要用各種方式在外景中“死無全尸”,表現追車撞車的鏡頭。豪氣的贊助商“六菱神車”老板大手一揮,表示只要能體現他家車子的耐用耐cao,再來十輛也沒問題,全免費! 這幾場有主角的戲都是老仇親自上手掌鏡。 “舞男”跳舞的室內棚就在隔壁,因為劇情先后延續,場景轉換也方便,老仇索性就將他跳舞的那場放在前面,過了之后直接轉場隔壁去死。 趙青原身上披著一件薄外袍,臉上濃重的舞臺妝容已經畫好,助理小櫻幫他拎著些隨身物品和手機,兩人匆匆走到仇導面前。 “下一場準備好了?”看到他走來,仇導抬頭問。 “差,差不多了?!壁w青原笑得有點僵。 老頭皺皺眉沒說什么,轉頭喊道:“各組準備好,先排一次?!?/br> 夜店這一場戲是群戲,幾十號群演早就在外待命,聽工作人員一叫,立即在群頭的帶領下有序地涌進攝影棚中,按著劇組的安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粗排幾次后,仇導就讓趙青原上場,正式合排。 曖昧又節奏激烈的音樂響起,一個沙啞的女聲喘息著,踩著節拍的鼓點,發出曖昧的低喊。 趙青原眼一閉,用力甩開身上的薄外袍,站到舞臺中間,開始和著節拍賣力扭動,煙熏的雙眼嫵媚地向臺下掃射,兩條健美的長腿穿著黑絲,忽而蹲下,忽而盤起在鋼管之上,舞姿優美而熟練。臺下的群演們配合著發出一聲聲狼嚎和口哨,氣氛十分熱烈。 “停!” 老仇一聲吼,音樂瞬間中止。 趙青原光裸上半身,緊實翹挺的臀部半露出黑色的丁字褲,下身一條性感的露腿裙褲,汗津津地僵立在舞臺上,一時不知所措。 “有感覺嗎?”老仇轉頭問站在他身邊的兩位男主角。 黃翰搖搖頭,嘟嚕嘴:“跳是跳得挺熟練,就是差點意思?!?/br> 老仇轉向馬朝杰,胖子也笑著微微搖頭:“不能說跳得不好,演唱會上是夠用了,可沒有夜場魅舞的誘惑力,sao味不足??!” 老仇點點頭,中氣十足地沖臺上喊:“再來一次!浪一點,sao一點!你演的是脫衣舞男,不是開演唱會的小鮮rou!” 臺下的群演聽著這話“噗嗤”“噗嗤”好幾個憋不住笑,低下頭肩膀發抖。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你、你、你你!”老仇老花鏡片閃過一溜寒光,大聲喝罵:“你們幾個以為自己就演得好了?猥瑣、色情、貪婪一點都沒演出來!群演就對自己一點沒要求了嗎????!不想當一個好演員的群演就一條咸魚……” 兩位主演臉色發綠,當年被叨叨叨叨所掌控的噩夢記憶猶新??! 馬朝杰連忙一拉老仇,低聲嘀咕:“仇導??!要不再讓他們試幾遍?時間不等人??!這幫不上進的小子,等這場拍完了您慢慢訓?” 老仇運氣,再運氣,看看時間確實有點緊,于是沖眾人大吼一聲:“再來一次!” 再來了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趙青原努力地試圖表現“妖嬈”和“誘惑”,越是著急,越是勢得其反,到后來跳得幾乎人都僵了,機械地圍著那根鋼管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臺下的群演們“演”得非常賣力,群頭已經說了,這一場超時,導演說每人加一百塊!能不賣力嗎?夸張的表情和肢體語言襯著臺上有些僵的舞姿,尤其顯得假。 老仇喊了停,皺著眉轉頭低聲問助理:“臺上那個趙……小趙,誰找的?” 老頭喜歡栽培有天賦的新人,但對于沒什么潛力的小角色,他哪有那么多美國時間去悉心關照,用不了就換。問一聲,無非是了解下“根底”,并不是要確認這個演員是誰找來的,而是問他是資方、贊助商還是其他哪頭塞進來的,斟酌替換有可能傷及的利益,或是要作出什么程度的交待。 “是鄔導親自點的,應該和大楊……”助理很清楚導演的意思,剛說到一半,欲言又止地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