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求放過_分節閱讀_63
見班始走了出來,梁樸便揚聲道:“中候,你這屬下好不曉事,如今我要帶梁玨走,他們如何能阻止?” 未等班始應答,陳貴便沉聲道:“梁將軍,當日您親口許下承諾,若長水營贏得小比,梁玨便無需與你回去,怎地如今又來糾纏?” 梁樸故作驚詫之色:“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你可不能信口雌黃?!?/br> 此言一出,不說性急的龐長差點就伸拳打出去,就連一向穩重的晉明臉上都浮現出怒意。 要是梁玨在場,他多半會感嘆一聲:人至賤則無敵啊。 梁樸這個賤人,當日雖答應以小比結果來定梁玨的去留,但那時他以為屯騎營必贏無疑。如今見長水營獲勝,心中對梁玨又愛又恨,于是便恃著自己臉皮厚,且班始他們并無證據可證明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再次前來討要梁玨。 班始一揚劍眉,問道:“梁玨乃是我的書記,為何要跟你回去?” 梁樸得意地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竹簡,“我這里有調令……” “眼見為實,”班始打斷了他的話,“拿來給我看?!?/br> 梁樸嗤笑了一聲,心想:竟然以為我拿假調令騙你,好,就讓你看個明白。 如此想著,他便將那竹簡遞了過去。 班始接過調令,只看了一眼,確認上面寫的是梁玨的名字,而后—— 兩手一用勁,竟將那竹簡文書生生拗成兩半! 這一下極為突然,梁樸愕然舉起一只手指著他,“你,你……” 班始反手一拋,將那斷成兩半的竹簡拋進身后的院中,同時叫了一聲:“龐長!” 龐長立即一個跨步,退到他的身邊,“中候?” “燒了它!”班始指了指那兩半被他拋在地上的竹簡。 “諾!”龐長喝了一聲,小跑進院子里,極快地從腰間取下火折子,拔/出/來一晃,火光隨即燃起,傾刻間那兩小半竹簡就被燒盡焚毀! 梁樸不敢置信地望著前方院中那一團火光,再望向班始,手指直抖,竟說不出話來。 班始一直以來都低調隱忍,梁樸便覺得他怕事懦弱,沒想到他竟有如此狠決的一面。 “梁將軍,你說有調令,調令在哪?拿出來給我們看吧?!卑嗍钾撝?,悠悠地對梁樸說。 他這一招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梁樸不承認自己親口說過的話,那么他就干脆不承認調令的存在。 龐長此時已完了事,他跑回班始身邊,哄笑道:“對啊,你的調令呢?拿不出調令就別想搶人!” “你!”梁樸怒喝出聲,“班始,你竟敢焚燒軍中調令,待我稟報大將軍……” “稟報大將軍什么?”班始低喝,臉色一片森嚴,“你為了一己私欲,竟自填調令,并且不顧同僚情面,三番四次想將我的屬下奪去……若見了大將軍,我定會將這些事細細稟報,到那時,不知梁將軍還有什么話可向大將軍解釋?” 本來班始還想息事寧人,以小比之結果 班始的態度很堅決——梁樸來陽謀,他便還以陽謀;梁樸以蠻橫無理的手段作糾纏,那么他可以比梁樸更野蠻,更不擇手段。 梁玨是他的人,不管誰來討要,都絕不拱手相讓! 作者有話要說: 圓柑子碼這篇文的時候,好幾次都打了蕭遷的名字,而《虐文逆襲系統》那一篇,第一章 就出現了梁玨的名字……幸好小可愛沒有注意到,后來我改了。 同時寫兩篇文的圓柑子已經有些錯亂了~~ 第50章 秋狩 梁玨再度醒來的時候,事件已經平息,班始卻不在他身旁。 陳貴與龐長來看他,告訴他班始去了長安城,還跟他說了一個消息。 “陛下要來長安秋狩,估計兩三日內將到長安?!?/br> 梁玨一怔,小皇帝竟離開了雒陽,到長安來了? 他終于明白班始為何不見人了。班始的另一重身份是長安京兆尹,作為長安城的最高行政長官,他自有渠道接獲皇帝御駕親臨的消息,現下便忙碌著為此作準備。 龐長嘆了一口氣,“唉,我真想求陛下讓我回雒陽,但又怕他生氣?!?/br> 陳貴給他出主意:“你到時穿一身破爛衣衫,臉上身上弄幾個傷口,然后在陛下面前哭訴自己一年來的辛苦,他見你這么可憐,說不定會生體恤之心,放你回雒陽了?!?/br> “不可如此?!绷韩k搖了搖頭。 小皇帝幼年時曾從太子被貶為王爺,嘗盡了人情冷暖,十歲那年在梁氏與內侍的幫助下驚險地在宮變中勝出,后登基為帝,如今已有五載。 有著這些經歷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傻白甜,相反,他的心志應該頗為堅忍,而且,因幼年的經歷,他應該對一些假話空話已經免疫,甚至有可能不喜虛言矯飾之徒。所以,梁玨不想過于夸大事實,只稍稍作一些加工便是。 龐長在長水營過得頗為艱苦,與他在雒陽的生活天差地別,這是一個事實。虧得他性子豪邁樂觀,身子骨強壯,若換成別的公子哥兒,說不定一個月都熬不過就病倒了。 梁玨只想讓小皇帝看到這一個事實:龐家已經受到了懲罰,龐長之所以在長水營過得還不錯,完全是靠他自己。他叫龐長著了一身原本是絳紅色的、但如今已洗得發白的軍袍,又叫他脫下那雙厚底布鞋,重新穿上那雙裂開了嘴巴的草鞋。 如此一來,一個艱苦但又不失氣概的軍卒形象就豎立起來了。 又教龐長:若皇帝問起想不想回雒陽,不要正面回應,要答自己愿意為陛下鎮守長安,只是每逢夜深人靜,想到自家阿翁已年老體衰,自己卻不能在他面前侍奉,實在令人難過…… “豈止是難過?我都要哭了!”龐長被他勾起了心酸,眼中噙著淚花,嗚嗚咽咽地說。 “好了好了,要哭你在皇帝面前哭去,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绷韩k連忙止住他。 “這方法能行嗎?”陳貴半信半疑。 梁玨叫他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