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計時30天_分節閱讀_13
“怎么突然問我這個?” 繁華的商業街已在身后遠去,這個城市半在燈光之下,半隱在黑暗之中,嚴侓抓了他手腕,扯著他遁身大路邊小巷口。 黑漆漆的只能看清輪廓,陸業背靠磚墻,只覺得一股煙味靠近,然后帶著煙味和清香混合味的舌頭在他口腔里。 陸業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不由加快。挺沒出息,三年了還沒有膩味的吻,每次都一陣腿軟和恍惚。 嚴侓的唇貼著他的唇,保持著親密的動作,都不愿從其實不太安全的小巷子里出去。 “突然想起了,隨便問問?!?/br> 他到文科班其實沒那么輕松,如果文科真那么好學,人人都能上北大。 那會,他看清自己心底深處所在意的東西,是以前沒有發現過的人與人之間的巨大 “差距”。有人付出十倍努力依舊毫無所獲,有人輕而易舉唾手可得。人越長大,越能認清自己。 這種“差距感”不是嫉妒,而是知道自己不如人的失落與無能為力。 在這個特殊的臨界點,跳樓同學來自生命的刺激,忽高忽低的數學成績,嚴侓的強制特訓,胃痙攣病痛下的脆弱,高考的壓力與焦慮,一切瑣碎的事,勾起了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因此,他要嚴侓陪他步行回家,無論說點什么、做點什么,都比他一個人自我疏解來得好。 第8章 第08章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因為512寫了兩章,母親節的這章如果按照一天一更的頻率就錯過了母親節,所以為了不錯過我想今天更。 【5月13日星期日】 “睡到自然醒”對于高考生來說是一件奢侈的事,對于陸業來說,周日早上睡到十點太“罪過”了。 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給腦子留了“半分鐘”用來清醒,然后戰勝“賴床”的誘惑起來沖澡。 周末父母在家,陸mama說:“怎么不多睡一會?時間還早?!?/br> 陸業還在與“睡意”作斗爭,刷牙的時候照著鏡子,才發現不對勁,探出洗漱間問:“媽!不是說早上去醫院嗎?怎么沒叫我?” 陸mama說:“吃完飯再去,和醫生打過招呼了?!?/br> 陸業想起和嚴侓的約定,急忙漱口去看手機,陸mama說:“你同學打電話過來,mama接了,讓你醒了再給他回電話?!?/br> 通話記錄打頭的便是嚴侓,也幸好他沒備注“寶貝”之類的曖昧詞匯。 在家里打電話也說不了什么,陸業沒有回撥,發了個微信過去,便去沖澡。 出來吃飯的時候,陸mama問他:“你們學校有個學生跳樓了?” 陸業點頭,“昨天晚上八點的時候,十八班的一個女生?!?/br> 陸mama搖頭嘆息,“微信里都傳瘋了,可惜了這孩子,才這么點歲數……” 陸業的負面情緒來無影去無蹤,在嚴侓的熱吻里消散,一夜過后更是散逸無跡。再提起昨晚幾乎是發生在眼前的事,有些唏噓。 陸mama朝陸爸爸使眼色,陸爸爸朝她揚下巴,陸mama白他一眼,轉頭對兒子和顏悅色:“陸陸,這幾天回家住吧,遠是遠了點,打個車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br> 陸業知道他mama用意所在,畢竟是一個生命,也是他第一次 “直面”死亡,怕他心里有陰影。 “沒事媽,住校的那么多也不可能都回家,我可以的?!?/br> —— 陸爸爸陸mama前兩年工作一直在外地,今年才調回來,陸業早已習慣獨立,是以過于無微不至反而束縛他。 吃過飯他聯系嚴侓,直達醫院。 下午三點到三樓二十班,教室里只有他兩,嚴侓就開始飄了,摸手親嘴摟腰,陸業被他鬧得都靜不下心。 嚴侓左胳膊摟他腰,不許他掙扎,“你做你的題,我抱我的人?!?/br> 陸業只好忽略腰上那只“咸豬手”,開始看嚴侓精挑細選過的幾套題。 嚴侓拿文件架上的《高考必背3500單詞》看,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筆記還是讓他有一種“佩服”的感覺。 他從后往前看了幾個單詞,抽了文件架上另一本書,翻開一看,滿頁的筆記。老師的板書,補充的知識點,大片空白處填充的關于“辛亥革命的意義”,總結了那么幾條。 驀然想起“歧視”牌數學老師的某些話,覺得可笑。 他翻上了癮,再抽一本書,里面都是些云里霧里的話,一句話念下來依舊“參不透”,筆記倒是不多,他隨意翻幾頁,終于看到一句能看懂的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陸業的書本來整整齊齊排在那,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翻完還不放回原處,直接扔桌子上。 一本特別厚的地理圖冊攤開在桌面上,上面五顏六色的地圖,“咱們這里是什么氣候區?” 陸業便算題邊說:“溫帶大陸性氣候和溫帶季風氣候的交界處,看它心情吧,誰高興誰臨幸?!?/br> 嚴侓樂了,又翻幾頁發現不適合自己,合上書,“你以后想報哪?省內還是省外?” “省外吧?!?/br> “有意向的專業嗎?” 陸業心都在題上,頭也不抬,“沒考慮過,到時候看吧?!?/br> “那總有喜歡的專業吧?” 陸業停筆轉頭,嚴侓以手封口,“不嗶嗶了你看題?!?/br> 嚴侓的承諾沒有法律約束,半分鐘后他又坐不住,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時手里提著大號塑料袋,掏出茶飲和薯片之類的零食,支起手機支架,插上耳機,點開緩存的電影,完全一副影院看電影的架勢。 陸業轉頭看這人,氣不過,偏嚴侓看得起勁,還問他:“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