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回憶錄_分節閱讀_34
如果知道有后面發生的事我寧愿去流浪也不愿意待在白家,但我只有一次選擇,所以既然做出決定我就斷了自己后悔的余地。我忍受白家姐弟對我的欺辱,忍受沈蓉對我的謾罵,甚至忍受著白田明一天天看我奇怪的眼神。人長大了什么都懂,所以我察覺到她對我的想法后,就想辦法盡量避開他,而且沈蓉也把他看的緊緊的?!?/br> “福利院不是派人來家訪嗎?他們就沒發現什么?” 白佑茜苦笑著說:“要說白家,唯一讓我欣賞的就是他們的演技,尤其是沈蓉她那么愛面子,所以在福利院的人來的時候他們總能表現得有多么寵愛我,每次和我的談話,沈蓉都會以我很緊張很害羞而陪在我身邊,比我不幸的人數之不盡,我的弱小有什么可能離開這一切!” 東方昶點點頭:“如果只是這樣你根本沒必要殺了他們,后來又發生了什么?” “高三那年我欣喜的憧憬著大學,憧憬著外面的世界,我想只要離開了這里我就能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但就在高考前一天的那天晚上,白田明不知什么原因開心地讓沈蓉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喝了好多酒,我有些緊張明天的考試,他就讓我喝點酒放松一下,我推脫著喝了幾杯就頭疼地回房間了。半夜我感覺有人進來了,后來的事我不想說下去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br> “什么人??!”林雅狠狠罵了一句,同情地看著她。 白佑茜卻很平靜:“那樣的眼神我見的太多都已經麻木了。第二天我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黑漆漆的房子里,一只腳被鐵鏈栓著,那段時間白濤一直給我送飯,我絕食了幾天,就被他們硬灌下去,我求白濤放我出去,可他連話都不敢跟我說。當時我想只要他們放我走我就什么都不計較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就那樣帶著這種信念我堅持了兩個星期,我發現我懷孕了,我本想瞞著他們,之后的幾天我天天大跳、深蹲,在原地來回跑,可一切都是徒勞,后來還是被白濤發現了。那天白家夫婦第一次來到關我的地方。 沈蓉一看見我就開始罵白田明,說日防夜防沒想到家里居然養了個白眼狼。白田明則說要給我吃藥打掉孩子??墒巧蛉刂浦沽怂?,說:咱兒子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治好,我又不能幫你再生一個孩子了,不如就趁此機會,反正養了她那么久也算為我們做點事。 白田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大吼著告訴他們我絕不會生下這個孽種!白田明抬手就想打我,被沈蓉攔住,然后我就知道了那份協議的事,他們說只要我肯生下這個孩子,就讓我離開,也不要我給他們錢。 他們走后,我心中百般滋味交纏,我想我的世界崩塌了,我想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現在的遭遇,他們絕不會留下如此奇怪的協議,更奇怪為什么他們早不告訴我,我也不會淪落如此地步。那一刻,我拿起藏起來的瓷碗的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癱坐在墻邊我能感覺到一股股灼熱的熱流從我身體流出,一抬頭我看見了小窗外的星空是如此的明亮,我就一直看著它們,然后突然間我意識到我錯了,撕下衣服幫自己止了血?!?/br> “為什么?” “不知道,或許是突然間就想通了吧,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到了那個契機自然而然地就會發生,總之第二天我不鬧了,他們怕我帶著孩子跑了,就一直把我關在屋子里,那無數個孤獨的夜晚我的靈魂并不孤獨,因為我還有我的孩子陪著我。 就這樣一直到孩子出世我都從沒走出那間房半步,孩子出生后就被他們抱走了,后來才告訴我孩子被送走了,最后我跟他們達成了一個協議,他們還我自由和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我把剩下的遺產給他們70%,我只留10%生活。走出房間的剎那,我看到了陽光,被它刺痛了眼睛,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拿著那筆錢,我自己開了個小店也算有了寄托吧,后來他們搬家了,幾經打聽我才知道了原因,我頓時覺得很憤怒,想法幾經盤旋,來到他們的新家,殺了他們?!?/br> “你為什么要以七宗罪的名義殺人?”徐令輝問道。 “小時候,父母經常給我看這部影片?!?/br> 蘇遇奇怪的問:“從小就看這么高犯罪的電影,你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 “沒有印象了,只記得這部電影和我們經常搬家?!?/br> 左赫覺從她開始說故事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時才問:“你日記上寫的經常去看望的故人就是你的孩子?” 白佑茜點點頭:“沒錯,但我不想打擾他,遠遠看一眼也就夠了?!?/br> “所以這就是你不是兇手的理由之一?!弊蠛沼X冷冷下了決斷,“你不可能割舍下你的孩子?!?/br> “我……” “不必再說,衛靜確實是兇手,而你確實是替他頂罪,他的殺人動機就是為了幫你報仇,你跟衛靜也是從小就認識的人?!?/br> “你果然看了我的日記,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你才知道兇手是誰,最后還是我害了他么?” “你錯了,在沒有去F市之前,我就已經懷疑上了衛靜,F市一行只是讓我確認了他的殺人動機和你出現的原因而已,換句話說,即使沒有你的出現,沒有那本日記,我們還是會抓到兇手?!?/br> 話才說完所有人包括蘇遇都十分詫異地看著他,而左赫覺伸了個懶腰,說:“你說了一個故事,現在該輪到我還你一個真相?!?/br> ☆、七宗罪的膜拜禮 13。 “首先來說說衛靜的犯案手法和破解他的不在場證明,阿遇,把你當時對他不在場證明的推導說給大家聽聽,我再為大家一一解開?!?/br> “好吧,當時我是這么認為的,”蘇遇仔細斟酌,力求沒有遺漏,“按法醫的死亡報告來看,第一名死者死亡時間為22日晚上10:2010:30,在她被人勒死的這段時間里,衛靜的室友恰好能準確地證明他在10:20的時候在家; 再反推一下,既然7。40左右鄰居還聽到爭吵,就證明他們被加害的時間應該是那之后,加上死亡時間為晚上10:20左右。體內有安眠藥的話,安眠藥發揮藥效的時間為四十分鐘左右,那么兇手應該在9。50左右下藥的,加上不可能一開始就能讓被害人服下藥,兇手必須在晚上大概9:30就要到達現場。 假如衛靜是兇手,公寓和現場最快也要40多分鐘,他起碼得8:50就出門,但恰好回家的舍友又可以幫他作證,還有恰好看到他離開現場倒垃圾的鄰居?!?/br> 徐令輝沉思道:“這樣聽上去他的不在場證明確實很完美,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在可能的犯罪時間內出現在被害人家里?!?/br> 左赫覺坐直了身子道:“我一點一點地說,如果聽不明白的地方我再詳細解釋,質疑的地方也可以提出反駁。在說第一點前,阿遇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從你法醫的角度看,死者體內安眠藥的存留時間能不能檢驗出來?!?/br> “不能,如果有完整或殘留的藥片倒是有可能估算出大概的時間。但是白家人體內的安眠藥的殘留物只能在胃里的食物和血液里找到,所以只能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和安眠藥發揮作用的時間往前推導?!?/br> “果然如此,正因為這樣,我們就先入為主地認為兇手應該是在晚上9:50左右下藥的,又推導出他應該在8:50就出門,但此時他剛好有時間證人,其實不然,從一開始也就是衛靜離開白家的時候他們已經就被下藥迷昏了?!?/br> 潘叢第一個他提出疑問:“不可能!白家的鄰居說聽到衛靜和白家人的爭吵,如果他們早就昏迷了怎么能和衛靜吵架?” “這就是第一點,鄰居只是聽見了吵架和摔椅子的聲音,但并沒有親眼目睹吵架的對象,所以即使作假他也無從發現。其實我仔細地問過鄰居,他當時聽到的吵架聲只有男人的,但以白嫚的立場,一邊是自己的男朋友,一邊是自己的家人,他們都到了吵架甚至動手的地步她還能無動于衷? 所以吵架的聲里缺少了女人聲音的成分,只要變換一下語調,而聽的人重點只會放在吵架這件事情上面,即使一人分飾幾角也不會被人發現。而在調查衛靜的過程中我發現原來他在讀研之前曾經演過一兩年的話劇,對于衛靜來說這種事情可以稱得上是手到擒來。也就是說衛靜離開的時候白家人已經昏迷,還布置好了現場?!?/br> “第二,一般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變得很煩躁,更沒有耐性,可對于吵了連鄰居都無法忍受的噪音,衛靜卻可以一直悶在房間里不加干涉,只能說明他當時根本不在房間里!” 潘叢越聽越糊涂:“可是不對啊,衛靜他還聽到鄰居敲門投訴,還是他主動提及的呢!” 左赫覺神秘一笑:“關于這點阿遇就可以解釋?!?/br> 莫名被點了明的蘇遇一頭霧水:“我?” 點點頭:“嗯,是你沒錯,你仔細想想那天我們從溪水鎮回來后去找衛靜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蘇遇仔細回想了下,眼睛一亮,道:“難道是?”見他表示贊同,便繼續說下去,“蘇遇的證供上說他當晚在房里聽到了鄰居的敲門聲,但是我們那天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客廳里放音樂,所以沒聽見敲門聲隔了很久才來開門,我記得那天的音樂聲還不算是很大。但是案發那天晚上且不提他在房里,僅是嘈雜的游戲音樂聲就能讓他幾乎聽不到敲門聲??蛇@樣他是如何知道鄰居敲了門的?” “很簡單,想象一下你正在忙著其他事,但有人敲門了,你會怎么做?” 潘叢似開了竅般試探地說:“來了,等一會兒?” 左赫覺一彈手指:“Bingo!當晚衛靜聽到的的確不是什么敲門聲,而是林河東說的類似小潘的話?!?/br> “等等!”始終插不上話的白佑茜終于逮到機會說:“你剛才不是說衛靜那時候沒有在家嗎?那他怎么知道林河東會那樣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