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回憶錄_分節閱讀_12
東方昶氣惱地說:“防不勝防!都是我的錯,誰知道這里雖然沒有后門,但雜物間旁有個廢棄的小門,前面堆滿了貨物,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服務員說那扇門被他們從里面用鎖鎖上了,可是就在剛才服務員發現鑰匙不見了?!备鷸|方昶通完話,左赫覺立刻打給徐令輝:“快,定位白佑茜的位置?!?/br> 徐令輝也不多問,一言吩咐一旁的組員照做,“位置正在移動中,方向是……衛靜的公寓!奇怪她去那里干什么?”徐令輝還在疑惑中,左赫覺就見樓上急急忙忙地跑下來兩個人,認出是自己的同事,便拉住一人問:“怎么了?” “別提了!李楠那小子從衛生間的窗戶跳下去跑了!”蘇遇在旁邊聽著,感覺事情越來越混亂了,只聽左赫覺對著還在通話中的電話說,“查李楠的位置!” 只隔了幾秒徐令輝就回答他:“查到了,方向居然也是衛靜家,我都被弄糊涂了,他們三個什么時候搞到一起去了?” “快派人到衛靜家去!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左赫覺切斷畫面,惱怒地把頭上的帽子扯下來,揉亂了自己的頭發,說:“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們快走!”拉著蘇遇就急忙跑。 蘇遇卻不動,“阿遇?” 蘇遇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揉亂了的頭發理順,又幫他戴好帽子這才說:“走吧!急也沒用,那樣都不像你了!”左赫覺失控的情緒也在他的一番舉動中平靜下來,臉色有些凄凄然:“錯了就是錯了,無論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往回走了?!?/br> ☆、七宗罪的膜拜禮 15【修】 兩人趕到樓下,就見停著消防車,救護車,樓底圍了一圈人對著樓上正在冒黑煙的衛靜公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蘇遇忙問旁邊一人:“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怎么著就突然起火了,煙子冒得老大,幸好我們跑的快?!?/br> 這時徐令輝帶著人跟在救護人員抬著的擔架后面下樓,看見他們便說:“火已經滅了,三個人,衛靜,李楠,白佑茜都在里面,衛靜燒的最嚴重,白佑茜只是輕傷,李楠雖然沒被火燒著可他見火越來越大情急之下從公寓的五樓跳下來,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三個人現在都被送去醫院搶救了,我現在就過去,你就留下來看看現場,對了,有鄰居親眼看見白佑茜拎著一大桶汽油走進樓里?!?/br> 左赫覺神色陰郁地點點頭,和蘇遇一起上到五樓的公寓,門已經被燒的變形,就連公寓外面的墻都有被熏黑的痕跡,進了屋子,也是一片狼藉,幾個消防員還在做收尾的工作。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進火場的時候那三個人都在一起嗎?” “沒有,那個燒的最嚴重的男的在離火源最近的地方,那個女的在浴室跳樓的那個在臥房,在臥房的那個我們撞開門的時候他已經害怕地跳下去了?!?/br> “等等,說撞開門是怎么回事?” “門被從外面鎖上了,沿著門縫還塞了一圈濕毛巾?!?/br> 左赫覺在不堪入目的屋子中走來走去,嘀咕道:“燒成這樣,看來是什么證據都沒了?!蓖蝗?,他看消防員手中拿了個奇怪的東西,便問,“這是什么?能給我看看嗎?” “哦?!毕绬T遞給他,這是個有一支鋼筆長兩指寬的金屬制品,雖然有些變形,還是能用手摸到上面的按鈕,蘇遇也湊近了看,說:“這看著像是一支錄音筆,我們驗尸的時候不止要有文字記錄還要有錄音記錄,這款錄音筆我也曾經用過?!闭f完,接過錄音筆,從側面的某個位置借一名火場調查員手中的鑷子鼓搗了幾下,拈出一片小小的東西說,“看,這是可以插內存卡的,不過好像芯片已經變形了,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記錄?!?/br> 左赫覺用張紙巾包著說:“回去讓小潘試試,他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庇謫柲敲{查員說:“這個東西實在哪里發現的?”調查員一指某個房間說:“就在那間房的床底下?!?/br> 左赫覺對蘇遇說:“你把這個帶回去給小潘,我去醫院看看?!?/br> 蘇遇點點頭:“有事聯系?!?/br> 左赫覺獨自一人去了醫院,重癥室外徐令輝和幾個人一臉嚴肅的等在外面,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紙,“這是什么?”左赫覺走過去問。 “剛才有個快遞員送到事務所的,你看看吧,是白佑茜的遺書,她在里面說白家四口是她殺的,目的是為了報仇……”徐令輝把紙遞給他,他卻不接,任紙輕盈地飄在地上,還一腳才上去,不讓徐令輝撿,“你這是什么意思?” 左赫覺面無表情地說:“虛假的東西看了也無用,生或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有權寫封遺書了事,我也有權利不接受,真相不是可以隨意被玩弄的東西,等人搶救過來,就該是我們去追究一切的時候了?!?/br> “你去F市有什么收獲?”徐令輝不明白話中的意思,煩悶地問。 左赫覺把白佑茜是被領養的事還有那份協議的事告訴了他,徐令輝語氣激動地說:“這就可以解釋她遺書中說的關于報仇的事。我們剛查到在白家遇害的那段時間,她一直逗留在這里。而且她在遺書上說殺衛靜是因為嫉妒白嫚,殺李楠是討厭他對白嫚懦弱到極致的懶惰,她對自己的設計是終結一切的憤怒,剛好和七宗罪相關,雖然有些牽強,但最不可能的有時候也會變成可能!看來可以結案了!你覺得呢?” 左赫覺沒回答讓徐令輝有進展通知他就離開了,來到醫院庭院里的小湖邊,他撥了一個好久未曾用過號碼,響了只一聲,便很快地被接起來:“喂?”只是畫面中沒有人,一直是黑屏。 “什么都沒發現,以后不要再發那些郵件給我,我想我還是有這個權利的吧!”也不等那邊回應,立馬按下了結束通話的紅鍵。 沒隔幾秒,又響了起來,看也不看地接起,冷聲道:“還有什么事?” 那頭的人愣了下才說:“你怎么了?” “阿遇!”左赫覺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我還以為是剛才的sao擾電話,內存卡怎么樣?小潘怎么說?” “潘叢說他也沒把握能不能把內存卡上的芯片分離出來恢復數據,反正一兩天內是弄不出來的?!弊蠛沼X知道連潘叢都那么說了那芯片恢復的可能性就不大,也許該想別的辦法。然后左赫覺把遺書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蘇遇想了想:“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前腳剛從F市回來,后腳她就來個同歸于盡,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繼續查下去,你說她為什么要拖上衛靜和李楠呢?” “我不相信她遺書里面的說辭,現在我心里已經有大致的想法,還要等看她醒來怎么說,這幾天你也夠累的,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我讓你看一出關于人性的審判。興致勃勃地掛了點電話,左赫覺回到事務所看望了還在辛勤工作的潘叢,又去所長辦公室晃了一下,最后把機車騎去保養就回家睡大頭覺去了。 開開門,有封信在地上,看上去是被人從門縫里塞進來的,信封上一片空白也沒有貼郵票,他撿起來看完了里面的內容撕碎后用馬桶沖的干干凈凈。這封的到來讓他心情驟起暴雪,他的心在風雪里苦苦掙扎,他凝視著臥室的衣柜,凝視著它的最底層,他知道里面有什么,因為是他親手放進去的。里面的東西似是一個胎記,凝結在衣服下面,平常他不會刻意想起,卻總在獨自一人的秘密時刻,脫衣,洗澡,低下頭,忽然望見。 縱是感慨萬分,生活還是要繼續,第二天一大早,左赫覺接到徐令輝的視訊電話,說是白佑茜和衛靜都醒了,但是李楠因為樓層太高,摔下來的時候頭先著地,導致顱內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草草洗漱一下就趕往醫院,出門前不忘給蘇遇去個電話,畢竟軍功章也有他的一半。 “怎么樣?”左赫覺到醫院的時候,徐令輝、蘇遇、二組的人正聚在花園里,神態各異,縈繞著一圈無奈的氣氛。 “衛靜傷了聲帶,沒辦法錄口供,但一直用筆寫著自己才是兇手?!笔嬗疬f給他一張被撕碎后又被粘起來的紙,上面的字東倒西歪,或大或小,每一筆都可以想象寫字的人是如何努力顫抖地寫下這些字的,字不多,但字字力透紙背:我才是兇手! “糟糕的是,白佑茜也說自己是兇手,我們把衛靜寫的字拿給她看,卻被她一把搶過去撕了,害我拼了半天?!?/br> “我想兇手的確是在他們兩人之中,但沒有確鑿的證據,總不能把他們都抓起來吧?!毙炝钶x面帶苦惱地說。 林雅則在一旁猜測:“會不會是他們兩合謀殺人?” 潘叢搖搖頭:“不太可能,除了白家他們兩個之間又沒有什么聯系,而且別忘了衛靜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白佑茜殺人的可能性還大一些?!?/br> “可是白佑茜她一個女人怎么可能用那樣殘忍的手法殺人?”林雅據理力爭道。 潘叢也不甘示弱:“別忘了,她可是很霸氣地拎了桶汽油去燒人呢!” “可是……” 沒等徐令輝打斷兩人滑向無休止的爭吵,左赫覺就頭疼地開口:“噤聲!先去白佑茜的病房,衛靜既然認罪那也省了我們的事,我們想要知道的一切,白佑茜都可以告訴我們?!?/br> “什么!你的意思是兇手果真是衛靜!”幾人異口同聲地叫道,惹得走廊上的其他人對他們頻頻注目,左赫覺被他們的吼叫嚇了一跳,還是蘇遇說大家小點聲,這里是醫院才止住了他們想要大聲追問左赫覺的沖動。 徐令輝輕咳一聲,問:“你說他是兇手有什么證據嗎?你又打算怎么解釋他的不在場證明?你就別賣關子了?!?/br> “別急,既然白佑茜如此執著地稱自己是兇手,又迫不及待地設計了這樣一出以悲劇收尾的好戲,我很有興趣陪她演完,所以我們先去聽聽她想怎樣認罪,再一一揭曉真相?!闭f完后就雙手插在褲袋里朝重癥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