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14)
“前輩別亂說話,”秋覺眉頭沒舒展半分,不解道:“從脈象看,并無不妥,可是……” 身后的少年收好木匣子,靜默無聲的出了門。 “你都說沒事了,那或許真沒事,可能這幾日我沒休息好?!睍r樂是打從心底里相信秋覺的醫術。 秋覺不置可否,片刻才道:“我先配幾副驅寒的藥調理調理,總之不可掉以輕心,前輩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得及時跟我說?!?/br> 時樂笑:“放心,我可惜命了?!?/br> 當晚,時樂喝了藥吃了飯便歇下了,子時又轉醒,身上一陣陣發冷,寒氣直逼入骨縫里去,大熱的天他卻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饒是如此身體還是不停打顫,牙齒咯吱咯吱抖個不停。 他披著被子起身關窗,月色清明,才想起今兒是十五。 回到榻上,發現對面的少年也醒了,月色中正睜著一雙狹長的眸子看他,時樂壓低聲音道:“抱歉,吵醒你了?!?/br> 沉默一瞬,少年道:“需要給你叫秋公子么?” 時樂忙擺了擺手:“晚了,別吵他睡覺?!?/br> 少年點頭,卻沒有再睡的意思,反而翻身下榻,輕手輕腳走到時樂榻邊坐下,時樂裹著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半個腦袋,驚疑不定的看著居高臨下的少年:“怎么了……” 少年垂下眼,濃長的眼睫在月色里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他一聲不響的將手探進被子里,捉住時樂冰冷的手,沒有一點溫度,死人一般,再看時樂的臉色,同這夜的月色一般蒼白,很滲人。 他卻沒半分驚訝慌張,顯然時樂被人猝不及防捉住手,要比他慌得多。 “你……” “噓,別吵到秋公子?!鄙倌陮⑺氖掷雒薇煌?,三指搭在他腕脈上,凝神診脈,漆黑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也不知風平浪靜下藏著怎樣的玄虛。 時樂怔了怔,笑了,原來這小子學著秋覺的樣子,給他診脈:“你會么?” 少年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片刻將時樂的手放回被子里,道:“不會?!?/br> “……” “祁前輩,你身上的修為是怎么廢的?”少年垂著眼,聲音也無波無瀾,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時樂奇怪,這是近三個月來少年第一次主動同他聊天,于是忖度了一番道:“我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很多事記不清了,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有人給我灌了藥,但也不知是夢是真?!?/br> 這話說得真假參半,他自然曉得是涂煞宮小宮主蕭執給他灌的藥,但對一個路人而言,解釋起來太麻煩也沒必要。 “你失憶了?” 時樂含糊的點了點頭:“差不多吧?!?/br> 少年繼續試探:“記得多少?” 時樂眨著一雙眼,眼中落滿月光,微微彎起望向少年:“怎的,你與我打聽這個做什么?” “好奇?!?/br> “難不成你先前認識我?和我是仇家?” 少年不動聲色:“若是如此,我定尋機會將你殺了?!?/br> 聞言,雖知對方是講笑,時樂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以玩笑掩飾:“別,我救你養你,多大的仇抵不掉?” 少年不置可否,冷聲道:“當時為何救我?” “……就撞上了,順手撿回來唄?!?/br> 少年沉吟許久,將手抵在時樂冰冷的眉心處,不知是不是月色太過蒼白的緣故,時樂眉心處似結了層白霜。 “冷?” 時樂抽了口氣,意識都被凍得有些混沌了:“還……行,熬得住?!?/br> 少年不再言語,指尖稍稍用力,一抹胭脂紅的光暈消融在月色里。時樂只覺得一股暖流從眉心處直灌而下,緩緩流遍他全身,那些包裹他的寒意冰雪消融,片刻,他就沉入昏睡中。 “祁前輩,你可恨毀你修為之人?” 少年輕聲詢問,可沉入深睡之人再沒回答他,少年輕車熟路的按住時樂的兩腮,薄唇微張,他將一粒血紅的藥丸塞了進去。 “時樂,我自然會殺你,可不是現在?!鄙倌陮⒋劫N在時樂耳畔,淺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