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忠犬的108種途徑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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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完全消失、扣合竹板的動響消失、書架挪回原地的沉悶響聲消失、閉合門扇咯吱聲消失、衣袂飄舞聲消失,然后,火把噗的一聲滅掉,蘇景言所知所感的一切,只余下墳墓一般死寂的黑暗。 是理智地選擇兩個時辰后,等待一切結束再次回歸他渴望的生活? 還是聽從那沖擊著心防的感情洪流發出的強烈呼喊,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沖破xue道,踏上一條未知的道路? 蘇景言本以為自己會耗費一段不短的時間去做抉擇,然而事實上,他只想了兩瞬,甚至根本沒進入任何形式的利弊判斷過程,便已經開始暗運內力,逆沖經脈。 那張籠在他眼前那張鋪天蓋地的迷障大網,被一句話、一個吻、一個人,完全全全地扯了下來,露出了外面的萬里晴空。 從丹田流轉而出的真氣呼嘯著凝聚起來,異常艱難地沖擊著被桎梏的關鍵之處。血rou被劇烈地翻攪起來,一次次沖擊、一次次的失敗,帶來每一根痛覺神經的末端遭受的千刀凌遲。 薄汗溢出額頭,身體開始禁不住自發地痙攣顫抖,蘇景言卻仿佛渾然未知,只是閉著雙眼,一次又一次地反復重來…… …… * 這是即將破曉的黎明,曙光剛剛露了個頭,天幕上還掛著稀落的殘星,林間一切已可辨識出輪廓,沉睡的生靈也在漸漸蘇醒。 濃霧彌漫在林間,溪水潺潺奔流,一只小鹿邁著輕快的步子躍入樹林這頭,低頭飲水。 隔溪相望的對岸,潑濺的血珠掛上彎翹的草葉,人體流出的液體順著地勢蜿蜒蔓伸,在最淺處匯成一個又一個的血洼,像燃燒的暗火,遍灑在深秋的黃與綠之中。染紅的落葉上,肢體交疊堆積,與周遭斷折粉碎的枝林交織成一派斷壁殘垣、狼藉混亂。 一把刀,碎裂成段,浸在濃稠血水之中。 一個人,猶然直立,腳下尸首橫臥交錯。 冷風扯起他的黑發,輕拂著銀色的冰冷面具。他仰著頭,雙手下垂,閉著雙目,晨光刺破朦朧的霧氣,染上他挺直的鼻梁、發白的雙唇,一點一點,將這個黑夜之子溫柔地擁入懷中。 似乎是晨曦的暖意喚醒了他石化的軀體,虛張的五指微微動了動,隨即,慢慢合握成拳,再緩緩松展,幅度微小,宛如垂暮的老人,遲緩、顫動、卻堅持不懈地試圖去感知那從指間穿過的微風。 手部的動作帶動了頭部。男人無力地垂下頭去,再也無法支撐的雙腿卸去力氣,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后,高大如山的身軀轟然跪倒在血泊之中。 眼皮感受的光熱逐漸濃烈起來,耳腔里回蕩著清脆歡快的鳥鳴,就連那貫穿全身如影隨影的陰冷,似乎也被從林間照射而下的光芒蒸騰得只余一片片殘影,不足為患。 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不過,眼皮似有千金之重,完全隔絕了他期盼的光明,只留下晃動不安的一片虛無。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中,他不能準確地感知自己的肢體,只能按照模糊的感覺竭力挪動軀體,此時,微涼的氣流會從末梢傳遞而來,帶著鮮活的氣息,沖刷了縈繞鼻尖整夜的血腥,提醒著他,他仍存留在世的事實。 漸漸的,肢體的觸覺、耳朵的聽覺、鼻腔的嗅覺……器官們遲鈍得像醉了酒,各自的功能混雜起來,連帶著,感知的東西也就攪在一起,像一塊色塊交織的絢麗畫卷,讓時空錯亂起來。 隱隱約約,虛無的世界里開始出現一些殘破、不知意義的畫面。好似是張人臉,又像是某個放大了特寫,翻飛在白色繃帶間的手指、專注于眼前事物垂下的睫毛、看上去總是像剛剛親吻完花瓣的唇部…… 此類的畫面旋轉、快進、重復……任它們過往反復了好久,幾近陷入虛無邊緣的男人,才喃喃地從唇縫間溢出三個字來。 ……蘇景言。 這是人名還是地名,代表著什么,有何意義,他無法想起,只是空落落的心因為念著這三個字,而有了重量,那種正在被吞噬恐懼與茫然,似乎也可以得到些微的平息。 蘇景言…… 他再次無意識地低喚道,然而,這一次,他似乎聽到了對他呼喚的回應。 又輕又低,聽不清楚,然而內心有股力量,支配著他忽略被加諸在身的沉重,將他從虛無的邊界拽回了靠近光源、溫暖的地方。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滋生出的無名動力在翻涌增長,促使他執著地嘗試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從那道溫暖的地方,他掀開了一道斜長的口子。 光亮映照進來,驅散正在吞噬他的黑暗。模糊不清的視野中,有個青年,正近距離地凝望著他。他緊皺著好看的眉頭,一向冷清的雙眸中,在下一刻,為他綻開飽含溫暖笑意與由衷喜悅的春日笑顏。 “……蘇先生?” 他低咳了一聲,鮮血噴涌出來,濺上那人干凈整潔的白衣。 心中涌上恐慌,生怕那難得一見的稀有笑容被自己的愚蠢破壞殆盡,男人伸手抓住對方正欲動作的手臂,用盡力氣,喘了半天氣,只擠出一句氣若游絲的“抱歉”。 對方神色因他的抱歉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隨即,接踵而來的便會是震驚、厭惡、鄙夷…… 但是,這一次他好像估計錯誤了。 短暫的空白過后,是一聲含著氣憤與無奈的低哼,隨之,是無聲的沉寂。 不由地錮緊手中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男人慌亂地追尋著青年的雙眸,一低眸、一抬眼的瞬間,他終于找到了那張俊美如玉的面容。 他的雙眼閃爍著篤定的光芒,含笑的眉眼中滿是愉悅。 什么事情,能讓他這么快樂…… 他呆呆地仰視,內心的疑慮像輕云飄過,含著悵然與苦澀。 “你得負責?!?/br> 青年氣定神閑地吐出這四個字,話落,男人心中一顫,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賠給這人,頓時黯然地垂下眼,捏著對方的手指有些無措地松了開來。 就在他手指完全脫離的那一瞬,另一人纖細的五指,忽然抓緊了他血跡斑斑的粗糙手掌。 男人眼前一黑,卻不是之前的狀況,而是另一人貼上他面頰,遮擋住了他視野。 那似乎永遠也遙不可及的人,在他的唇間,吐出guntang卻輕柔的話語。 “親了就跑,閣下是敢做不敢當嗎?” …… …… “張嘴!” 挫敗的無奈過后,在完全侵入男人的口腔的前一息,青年拉開兩人距離,咬牙切齒啞聲道,隨即,才俯下身去,身體力行地開始他的教育課程。 “記好了,這才叫吻?!?/br> 作者有話要說: = =好了!這個故事終于完了!給自己撒把花流一流心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