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她不是為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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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交替著現實和幻境,一會兒是兒時的爺爺坐在家門口搖蒲扇,一會兒是梁胥打開門把鑰匙放在玄關上。 周幼里醒來,感覺懷里抱了個熱騰騰的東西,一摸,發現那是小孩的身體。 十來歲的小男孩,沒有穿上衣,被抱著,蜷縮一團,渾身沒什么勁的樣子,好像有些發燒。 這讓周幼里嚇了一跳。 她立刻清醒過來,下床開燈,發現男孩側臥,裸露的脊背上遍是烏青。傷痕是條狀的。比軟鞭的長度更短,看起來像是棍子。 “你被人打了?”周幼里說。 馮致背對她不響,她也沒指望他能回答,一開始站在原地沒動,因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會死嗎? 好像是會的,周幼里見過梁胥受傷……來不及再多想,她想把小男孩抱到背上,摸索鑰匙準備出門。 她打開房門,往外走了兩步,馮致在她耳邊說:“……你…要……去哪?” 周幼里說:“醫院?!?/br> “……你…有……錢嗎?” 一句話把周幼里釘在原地。 她摸了摸口袋里吃面剩下的十塊錢,說:“我去買個退燒貼?!?/br> 男孩因病講話艱難,又等她走了兩步,到了單元門口,“那是你這個星期的飯錢?!?/br> 周幼里想也沒想:“我不吃了?!?/br> 馮致問:“……真的?” 他對她的態度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周幼里感覺到了隱約的關心,心想,反正她又不會餓死,餓一會兒應該還好吧。 才剛想到這里,周幼里突然停下腳步。 她想起高中上學的時候。 每天吃學校的免費湯配一兩米飯,挨餓其實是件非常難受的事。明明已經過去那么久,十年又十七年,恐懼竟然像刻在基因里一樣。 她也不知道問誰,自言自語,“那怎么辦?” 背后的馮致真的回應她了:“回去拿,毛巾,敷……” 鴨公嗓,周幼里微愣。 他丟在地上的那件衣服沾上了泥巴,現在穿的是周幼里從柜子里拿出的一件破舊的小背心,看得出來穿了有些年頭,男孩長高以后它變得不再合身,以至于緊緊勒在身上,勾出兩道深紅的印記。 皮膚也在泛紅。 “沒事的?!瘪T致寬慰她,“就用……冷水……” 乏力的肢體潰散,突然向后仰倒。 周幼里把他抱回房間。 脫下那件不合身的背心,還有他的短褲,用毛巾擦拭他的身體。 夏天,水溫本身就沒有那么涼,毛巾擦過一遍以后變熱,她又拿了條新的。 這個家甚至沒有多余的毛巾,第叁條毛巾擦過以后,他的體溫降了一點,沒有之前那么燙了。 此時第一條濕毛巾還留有余溫,她把這條拿水浸泡,沖了幾次,降下溫度,再來擦。水擦到內褲上,第四次擦拭時內褲全被打濕。 周幼里給他脫掉內褲。 本來她并沒有任何注意,后來又一次擦到下身,突然發現馮致起了反應。 脫掉內褲以后,她自然而然擦了上去,結果越擦越熱,越擦越大,周幼里一僵。 她把毛巾放上涼席,涼席剛剛擦過一遍,比較起來溫度更低,接著,把馮致也平放上涼席。 基本溫度算是控制住了,再次從廁所里走出來,蓋濕毛巾上他的額頭,周幼里坐到了旁邊。 一人分占一半的涼席,房燈關掉了,外面窗簾沒拉,透著月光和街燈進來,周幼里看到他那還站著。 “馮致?!敝苡桌锖八?。 他什么都沒有說。 “我知道你醒著?!敝苡桌镎f。 他的身體僵了僵。 “怎么回事,被誰打了,說說看吧?!?/br> “……” 周幼里用余光看,看到他翹起的yinjing慢慢變小,人依然沒講話,裝睡。 嘆了口氣。 之前她睡著,還穿的是白天的衣服,現在那身行頭皺在身上,她坐著等了半天,都沒聽到馮致的下文。 便去廁所洗了個澡。 洗完,給馮致換了條新的毛巾,他的體溫好像控制住了,潮紅的面色褪下,睡顏平靜,嘴唇顯得發干。 周幼里拿著水,不知道怎么給他,蹲在床邊。 他們之前一直是分開睡,地鋪鋪著柔軟的棉絮,也有一個草席,周幼里現在正跪在上面,看他。 她想問他見過蔣茴沒有,所謂的覺醒是哪種程度上的,不知道怎么貿然開口。 而他卻比周幼里更先動作,伸手握她的手。 周幼里大驚,水潑到兩人手上,她離得遠了一點。 “怎么了?”周幼里問,有點尷尬。 小男孩爬了起來。 水杯被周幼里留在床上,他端起來,慢慢喝了兩口,說,“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媽?!?/br> 周幼里震了震。 “我去打魚了,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 周幼里沒法接話。 “今天碰到城管了。東西都被搶走了。你給我拿條內褲吧,我睡一會兒就好了?!?/br> 他喝了點水,精神是看上去好多了,穿上內褲躺在床上。 周幼里躺在旁邊。 “媽?!?/br> 周幼里眉頭微皺,總覺得不太對勁,“怎么了?” 他翻身,自然摟住周幼里的腰,周幼里還沒來得及反應,聽到他說,“我今天真的好累,就讓我睡床吧,我的背好痛?!?/br> 那手就搭在周幼里腰上。 他沒穿衣服,只穿了件內褲,上身瘦弱到可見肋骨,反而是那張臉因為瘦削脫去稚嫩,顯出了盛年時的幾分姿色,相當英挺。 “你幫我按一下,我疼?!?/br> 周幼里沒有講話。 “真的疼”,他小聲說。 周幼里這才把手搭在他的背上。 一開始不知道怎么揉,只平平摸過去,摸到他凸起的肩胛骨,太瘦了。 輕輕地拍了拍。 夏天,guntang的小孩冒著熱氣,女人拿著印有廣告宣傳畫的扇子扇風,斷斷續續地醒來。 忽然,“啪”,扇子掉到涼席上。 她臉朝下貼上男孩的額頭,慢慢睡了過去。 沒能看到旁邊的男孩一直睜著眼睛。 眼睛漆黑,布滿陰翳,牢牢盯著周幼里的臉。 她叫他,馮致。 她不是為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