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閱讀_302
許七郎關了門乖乖走到了他的跟前去,季衡又讓他坐下,他便在季衡身邊坐下了。 季衡伸手解許七郎的衣帶,許七郎愣了一下,臉都在瞬間變紅了。 季衡抬手就給了他的頭一巴掌,沒有用力,倒像是扇風,罵許七郎道,“混賬東西,你在亂想什么?!?/br> 許七郎明明比季衡大兩歲,但總被他當晚輩教訓,他也沒話好說。 季衡已經脫掉了他的上衣,讓他轉過身,便檢查起許七郎的背上傷口來。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長,從昨天開始許七郎就沒有好好養傷,所以剛才季衡那么狠狠一巴掌,已經把那傷口又打裂開了,血色從紗布上滲出來。 季衡看了,就說,“藥和紗布在哪里,這傷要再上藥重新包裹才好?!?/br> 許七郎回頭看他,季衡要讓他去拿藥,許七郎卻不管不顧地將季衡撲倒在了床上,將臉埋在了季衡的頸子邊,呼吸著季衡身上的氣息,道,“衡弟,我這一年多,到過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情,我無論到哪里,做什么,都不覺得快樂,我總想你,總想你。我希望你能夠活得好,你開心我也就高興,我以為我能夠遠遠地,只是祝愿你好就行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還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別的什么都不顧了,只和你在一起?!?/br> 季衡伸手要打他,手抬起來,沒能放下去,許七郎的熱乎乎的眼淚落在他的頸子里,讓他心里一陣難過。 他知道自己對許七郎只有親情,但是為了這份感情,他是愿意和許七郎同生共死的,他希望許七郎能夠好,一生順遂,日子順心,不愿意他受任何苦,不愿意他受任何累,甚至也沒有希望過他能夠做出什么大事業,有什么大出息。 季衡想這甚至是一份溺愛,因為愛,所以沒有緣由的寵溺,沒想到卻把許七郎寵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季衡伸手將許七郎的臉捧了起來,兩人隔得這般近,他看到許七郎滿臉淚水,只好伸手輕輕地替他擦拭眼淚,低聲道,“我們是兄弟,所以不行。如果我答應了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我的父母家人,更對不起你的家人。七郎,你已經長大了,你不是一個孩子了。我也要明白這一點。你必須要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責任來。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好,就不要這樣讓我為難?!?/br>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成長錄3 自從太子殿下能夠走路了,各位經常受皇帝召見的大臣們就遇到了各種麻煩事,當然,對有些大臣來說,也是件高興的事。 太子殿下很挑人,他不喜歡的大臣,別想碰他,碰他他就要將一張嫩得像水豆腐的臉板上,做面無表情狀,且一把把人拍開,然后轉過身用屁股對著他,他喜歡的大臣抱他,他就會露出笑容來,軟軟嫩嫩的小手規規矩矩地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或者胸口處,要是這位大人這一次恰巧沒有戴帽子而只是用了發冠露出了耳朵,那不好意思,他一定會把手抓到這位大人的耳朵上去。 從翰林院轉到都察院的劉平楠大人,因為其非常擅長體察皇帝的心思,故而有時候會被皇帝召見,他到了勤政殿前來,規規矩矩地候在門口,請公公幫請示。 皇帝在書房里忙碌,太子殿下能走了,可不想要悶在一處,就走到大殿大門口來,正是夏初天氣和暖時,他乖乖地爬過門檻,也不要女官碰他,自己到了大殿外面來,殿外站著值守的侍衛,他會慢慢走到侍衛跟前去,仰著頭看一眼,然后轉過頭,就看到了候在殿外的劉平楠。 這時劉大人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劉大人官位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本人,只見是個白白嫩嫩的小不點,頭發短短的,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那長相,就是活脫脫的小版的皇帝,此時小版的皇帝正好奇地盯著他看。 劉大人四十來歲了,才得了一個兒子,看到太子殿下那可愛的樣子,就熱血燃燒心肝顫,不由也不顧禮儀了,蹲下身就和太子殿下說話,“微臣給殿下請安了?!?/br> 太子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諂媚而討好的臉,就默默地轉過了眼睛,要往一邊走了,劉大人于是趕緊竄到他面前去,張開手,“殿下,微臣抱您吧?!?/br> 伸手就要抱他,當他抓住太子殿下那小小的柔嫩的軟乎乎的手,他的心都要化了,太子殿下對他不喜不厭,故而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但是不愿意看他,就把目光放到一邊去。 劉大人輕輕晃著太子殿下的小手,柔聲逗著,“殿下會走了啊,殿下是多大了?殿下喜歡吃糖嗎,愛玩什么?” 太子殿下不理他,只是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某處虛空,直到柳升出來傳劉大人了,劉大人還在哄太子,太子對他愛搭不睬,反而讓劉大人萌得一臉血,小心肝亂顫。 柳升對他說皇上召見,他都還是念念不舍地看著太子殿下,邊進殿還邊回頭。 太子殿下覺得門外陽光太曬了,就朝一邊跟著的女官伸了手,女官趕緊過來把他抱著進了西間去。 劉大人在皇上跟前回過話,興沖沖地出了書房來,在殿外沒看到殿下了,便悵然若失,回了都察院,同上峰說起,那上峰一聽他說太子的可愛之處,就皺眉趕緊捂住胡子,心想上次差點沒被太子把胡子給拉斷了,小孩子,能有什么可愛處。 228、第二十四章 許七郎不說話不回答,季衡將他掀開要坐起身來的時候,他卻默默地照辦了。 季衡看到房間里有一個診箱盒子,就過去打開看,發現里面果真是傷藥和紗布,就拿著走到床邊來,要將許七郎原來的紗布解開給他從新上藥。 許七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像是傻了,任由季衡施為,季衡將那黏在他傷口上的紗布扯下來的時候,那般痛,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季衡在心里嘆氣,十分心疼他,但是許七郎對他表現出的愛意,不僅讓他十分為難,且他并不愿意去理解,他覺得許七郎就像是一頭犟牛,非要下狠心讓他打斷這念頭不可。 季衡為他從新上了藥,又把紗布包裹好了,因為的確是十分餓了,就問道,“有吃的嗎?” 季衡這一句話才讓許七郎回過神來,看了看他之后道,“你等一等?!?/br> 許七郎也沒有穿外裳,上身就只是裹著紗布,就出了門去,季衡也要跟著他出去,被許七郎伸手擋住了,道,“你就在這里等著,這里的那些大老爺們,一個個都想打量你?!?/br> 季衡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又坐回了房里的床上去。 因為是船艙,里面空間十分狹小,只放了一張床,還有一張小桌子和一個帶柜子的架子,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許七郎去端了些吃的進來,不過是行軍餅,還有幾個果子和一大壺水。 許七郎將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叫坐在床上發呆的季衡吃,“只有這些,等到了地方,就能吃些好的?!?/br> 季衡的嘴是被養叼了的,一向是吃好的,不過下了東南來這一年多,他也時常跟著軍隊,故而也還是很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