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閱讀_224
皇帝于是歡天喜地,小心翼翼不敢將季衡的衣裳掀開來,怕他冷到了,只是將臉輕輕貼到了季衡的肚皮上去,他用嘴唇貼著衣裳親了一下,又抬起頭來,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從季衡搬到西山來住,皇帝每月都會偷偷騎馬來一兩趟,每次都是累得半死,不過精神亢奮,神采奕奕,這么來一趟,回宮后能夠神采飛揚地辦公大半月,臣子們受氣的日子都少了,覺得皇帝變得仁愛而通情達理。 皇帝摸了之后就些微蹙眉,看向季衡道,“怎么還只有這么大,翁紫蘇怎么說,孩子沒事吧?!?/br> 季衡突然之間神色變了變,皇帝看到,就精神緊張起來,“怎么了?” 季衡搖搖頭,“他剛才狠狠踢了我一腳?!?/br> 愣了一下之后就又說,“哎,又踢了一腳,我看不是踢我,是想踢你?!?/br> 皇帝一愣之后就眼睛放光,哪里還有皇帝的體統,簡直是個山野少年一般,歡天喜地得就差要搖尾巴,說,“真的,朕能把手伸進去摸一摸嗎?!?/br> 季衡想了想,說,“你摸吧?!?/br> 皇帝高興地親了季衡一口,然后要把手伸進季衡的衣裳里,但是突然之間又有些手忙腳亂地無措起來,不知道要怎么把手伸進去,季衡看他一遇到孩子的事就是個傻子,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發軟,將衣擺掀開,又解開了外袍的帶子,然后示意他道,“要摸趕快?!?/br> 皇帝感動得要鼻子發酸,深黑的眼睛深情滿滿地看了季衡一眼,然后將手從季衡衣裳里伸了進去,他的手是暖的,輕輕貼在季衡的肚皮上,然后他果真就感受到了肚皮被里面的小東西蹬了一下,力氣還不小。 皇帝抬起頭來看季衡,“他踢我了?!?/br> 季衡點頭,“他在我肚子里,我怎么會不知道。既然摸過了,趕緊把手拿出來,你還想摸多久!” 皇帝笑嘻嘻地將手拿出來了,又為他整理好衣裳,然后將臉貼在他的肚子上說,“你這個壞家伙,可不要折騰得你母親難受,不然等你生出來,朕可饒不了你,定得打你屁股?!?/br> 季衡看皇帝真是絲毫沒有皇帝的威嚴氣勢,就是個傻的,也不說他,道,“你要在這里住幾日,宮里怎么辦?!?/br> 皇帝道,“朕說要來西山行宮里取東西回去,已經說了過幾日才回去,朝臣們也無話可說的。做皇帝真是時時被人注意,朕想來見見你也難?!?/br> 皇帝的話里帶著點嘆息的意味,季衡道,“皇上你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是這天下,這黎民的皇上,在其位謀其政,本該如此。再說,皇上安危身系天下,不得肆意妄為,你這么總是來這里,讓我就很是擔憂?!?/br> 皇帝于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季衡,說,“君卿,那你回京城里去吧。朕知道你在西山,不過是避人耳目。朕在京城里安排了個園子,你過去住,可好。這樣朕也免了策馬兩三個時辰,只為見你一面,且這里冬日寒冷,積雪后不好行路,到時候需要什么,皆是不便。你自己不覺如何,但是夫人同朕都是擔心的?!?/br> 皇帝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季衡卻有自己的別扭。 這些日子,也許是安心養胎之故,他心緒寧靜了很多,也不是非要和皇帝鬧不愉快。 之前不是太冷,皇帝騎馬來倒還好,之后只有更冷的,皇帝還是騎馬來,要是出了什么事,帝王之安危,關系地不只是他一個人,更是這個朝廷,這個江山黎民,季衡垂目思索,不言不語。 皇帝以為季衡不會答應,不過也沒有流露出失望來,只是貼著季衡柔聲道,“這只是朕的私心,你不愿意,也沒事。朕這幾日可以陪著你,陪你下下棋,你也不那么無聊?!?/br> 季衡這時候卻抬起了眼來看他,長長的眼睫毛如同撲騰的黑蝴蝶,那么眨了兩眨,就要在皇帝的心里扇起一陣風來,他含笑道,“既然皇上美意,那我就回京城去住吧,在這里,的確是很多事情不方便?!?/br> 皇帝聽他這么一說,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此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更是喜笑顏開,湊過去在季衡的臉上親了好幾口,直到被季衡板下臉來推開。 皇帝讓人去同許氏說季衡的意思,然后就風風火火地要大家整理東西搬家了。 皇帝這次來西山行宮,乃是因為他生母當年是在西山行宮受的皇帝寵幸,故而有了他。 先皇帝陵旁邊的后陵,是趙太后修給自己的,但皇帝卻將趙太后葬在了后妃陵里和妃子們在一起,帝陵旁邊這個后陵,皇帝就準備給了自己的生母,前些日子,讓給擬出了封號,加封易貴人為慈圣皇太后,謚號為孝恭溫定慈穆誠圣皇后。準備于明年擇日將其遷往先皇帝陵合葬。 所以皇帝來西山行宮,是要來這里專門祭拜的。 別的東西不需要季衡收拾,他的要看的書,字畫等物,他不要別人收,才自己收了,準備第二天就啟程回京。 當晚皇帝和季衡同床而眠,許氏對此似乎是頗有意見的,因為即使是一般夫妻,妻子懷孕了,丈夫也該是要分床睡的,但是皇帝卻一點也不在意這個。 加上他是皇帝,許氏在他面前有什么不滿一向也是沒法說的,只得算了。 季衡則似乎是沒有女人的那些敏感神經,許氏在他面前旁敲側擊說了幾次,季衡似乎是沒有懂她的意思,后面事情竟然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日,皇帝要去西山行宮里,不能和季衡一起回京,但是親自交代了護衛要對季衡著意小心,這才放季衡走了。 回京的馬車是皇帝讓特制的,防震功能十分不錯,里面寬敞又舒適,許氏在里面用毯子將季衡的肚子搭好,又有和他長談的意思,先說了些有的沒的,然后才轉到她想說的話上,“衡兒,這話也必定是要母親來說,你還要注意些?!?/br> 季衡本要撈本書看,聽許氏這么鄭重其事,就道,“母親請講,兒子聽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