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閱讀_115
季衡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扶著許七郎要出門時,流香上前來相送,季衡就又讓抱琴給了流香一百兩,然后給了跑路的白芷五兩銀子。 白芷得到這么多,高興得要不知所措,雖然這是個銷金窩,但是對下仆出手這么大方的也很少。 季衡說,“有勞流香公子帶我們出去,只是今日之事,還請不要傳出去了?!?/br> 流香趕緊點頭應了,送他們出門。 但是在要下樓梯時,老鴇mama卻上來了,在樓梯口將他們堵上了,mama看到季衡,眼睛就是一亮,說,“這是要走了嗎?時辰還早著呢?!?/br> 流香上前對mama耳語了兩句,mama笑呵呵地要幫忙扶許七郎,季衡沒有讓,冷淡地謝絕了。 等季衡帶著許七郎上了馬車,劉吉前去牽了許七郎的汗血寶馬,mama還在車外說,“公子若是喜歡這里,請以后一定再來光顧?!?/br> 抱琴道,“mama請回,今日多謝你們對我家表少爺的照顧?!?/br> mama笑著揮著手巾看他們的馬車走了。 在馬車里,許七郎靠在馬車壁上,季衡又摸了摸他的腦袋,“還疼嗎?” 許七郎點了點頭,“摔出個包了?!?/br> 季衡沒好氣地說:“那是你活該?!?/br> 許七郎看向他,想到親季衡時候軟軟嫩嫩的感覺,又有些心旌蕩漾。而且季衡并沒有因為此事罵他,讓他不由覺得那么做季衡其實沒有生氣。 那其實是季衡已經氣無可氣,把他當成一條狗了。 季衡從小抽屜里拿了藥油出來,給許七郎撞的地方抹了藥油,馬車里便彌漫了一股藥油的味道。 許七郎鬧了一場,痛了一場,酒幾乎就醒了。 他從小酒量就好,在流香那里喝得不少,但其實還是沒有徹底醉。 季衡說:“回家了,可不能說你去了桂樹街,就說你到了我的別院里去了,在那里喝了酒吃了飯,不然母親恐怕會罵你一頓,而且覺得愧對舅舅?!?/br> 許七郎低頭說,“嗯?!?/br> 他覺得季衡還是很心疼他的。 季衡又給了他一個爆栗,打得許七郎一聲驚呼,季衡說他,“就知道亂來,我從天剛黑就出門找你了,看看現在,都快三更了?!?/br> 許七郎歉疚道,“對不起?!?/br> 季衡說,“明日你拿自己的銀錢給劉吉他們做勞苦費,我是不會給你給賞錢的,今日你的花費,你什么時候也還給我,整整花了三百兩銀子,你就去喝了幾杯酒而已,真是過分?!?/br> 許七郎趕緊應是,心里卻是好受多了。 這邊季衡他們走了,那邊流香就和mama小聲叨絮上了,“讓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看來那小公子,真是季府的那位長公子了,被選入宮那位?!闭Z氣里不免帶了點輕佻。 mama心想難怪李家公子看了人一眼就來打探,長相上的確是出眾的,最難得的,自然是他們這種地方的人完全不可能有的那種雍容矜貴。 她對流香說了一句,“別念叨他了,他雖然也是個以色事人的名頭,但那是在皇上跟前,看他看這里的眼神沒有,他眼里什么也沒裝下呢,你好好做自己的本分才好?!?/br> 流香道,“mama說得對,不過,我哪里敢拿自己和他比呀?!?/br> 李公子回到家,才剛進院子,就被他老爹用戒尺追著打,“你這個不肖子,流連煙花柳巷,正事全不干,就知道給你老子闖禍?!?/br> 李公子跳著腳地躲,但還是被戒尺追上,他被打得亂叫,哪里有在外面的風流風光,奴才們都不敢看,已經躲開了。 他叫了幾聲,突然對他爹說,“父親,父親,且慢,且慢,我今日給你帶個消息回來?!?/br> 李大人還是追著他打,最后還是發妻出來,才攔住了,李公子才敢躲躲閃閃上前去,和他低聲說了在弘景閣遇到了皇上跟前最受寵的季家長公子的事情。 李大人卻是一驚,眼神懷疑地看著他,被李公子拉進了書房,李公子便叨叨絮絮說了經過,自然沒說自己是見色起意,只是偶然碰到此事。 說完,李公子還狎昵地道,“那季衡果真是長得好,難得一見的漂亮。不過,看來不止皇上看上他,他家里表哥都對他生了情愫,這種人,就是禍國之水啊,父親,您說是不是?!?/br> 李大人在做官之路上,可說是怎么做有好處就怎么做,也就是典型的墻頭草,但是為人卻是個癡情種,和發妻關系極好,沒有納妾不說,甚至是完全不好她色,只是生下的三個兒子,都是好色之徒,特別是這個小兒子,好男色好得滿京皆知。 李大人對這個小兒子李祿是完全沒法子,只是抓到一次打一次,但是從來沒有起作用。 此時聽兒子講了這些,他就又給了兒子一巴掌,道,“這些可不要出去亂說,小心惹禍上身?!?/br> 但他自己腦子里已經在想些什么了。 他雖然是舍棄了李閣老,暗地里投到了皇帝的身邊,但是其實皇帝并沒有看重他,他是知道的。 皇帝現在最看重的,自然莫過于季大人。 而一般人都更愿意想季大人能夠得到皇帝如此青眼,只不過是有一個漂亮的兒子罷了。 李敬修李大人當晚一陣琢磨,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之后幾天,李大人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在皇帝跟前,像是不經意地講起自己鬢邊白發生,是因為兒子不成器,皇帝還以為他是想要給兒子求官,自然是不會答應,沒想到李大人話鋒一轉,說起了小兒子好男風的荒唐事,然后講到了他在弘景閣和季衡的相遇,還聽到季衡和他的表哥之間有所曖昧…… 皇帝雖然只有十四五歲,但是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已經十分老成,讓人完全忘記他的年齡。 他聽后眼神就沉了下去,他知道李大人的意思,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思來思考李大人要離間他和季衡,或者說是讓他對季大人產生罅隙這些事,他只是想到季衡和他表哥之間有所曖昧,就心里非常堵。 他當時沒什么表示,只是安慰了李大人幾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李大人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沒有聽出他的深意,只得告退走了。 季衡再進宮時,皇帝多次欲言又止想詢問此事,最后卻又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一問,季衡肯定會覺得他是侮辱了他,而且也許會明了他的心思,畢竟皇帝自己都知道要是問這話會醋意十分濃郁。 兩人之間關系發生變化,是十二月中旬了,季大人從江南給他寄了一封長長的密函回來。 105、第八十七章 季大人在密函里列了好幾條,詳述對江南之事的處理,他對此事,自然是不敢大包大攬的,之前就已經呈報過皇帝,而且也由內閣商議過,這對江南之事的后續處理之法,也并不是他自作主張。 密函里將具體的處理措施全都羅列了出來,每一個受牽連的官員都記述其中,輔以詳證,然后大商賈也都在里面,每一家的賬目也都做了簡單的敘述。 這一份密函,用事實和數據說話,向皇帝展示了他對江南之事處理的大致結果,也是向皇帝證實,他并無徇私和中飽私囊的行為在。 吳王謀反一案受牽連的官員,已經都押解進京,是由京中三法司審理,所以這賬目也不是他說了算,而和吳王有牽連的大商賈,雖然是在江南審理的,也會在第二年春節后押解進京,到時候請皇帝再審理一遍。 如此,季大人是以事實將自己脫出中飽私囊的范疇去。 皇帝看完季大人的這個密函,坐著沉默了很久。 季衡這時候正在旁邊抱夏里看書,等待宋太傅來授課。 皇帝將密函在桌案上敲了敲,讓內侍去叫季衡前來。 季衡很快就進來了,規規矩矩行了跪禮,要是在以前,皇帝是不舍得看他行跪禮的,畢竟天氣冷了。 這次他卻看著季衡行完了禮,才說道,“平身罷?!?/br> 季衡謝恩了才慢慢站起身來,看到宋太傅還沒有來,他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