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閱讀_34
31、第十五章 吳老大夫開的藥已經抓回來了,許氏很是細致地對比了吳老大夫和嚴太醫開的藥方,給衡哥兒開的內服藥并無差別,她這才放了心,讓人將藥去煎了。 而衡哥兒面上的傷,因為并不好包裹起來,所以只是上了藥但沒用紗布包。 外用藥,兩個大夫都是讓一天換一次,許氏看衡哥兒用了嚴太醫的藥,臉上的傷倒沒再流血或者紅腫起來,她便讓用嚴太醫開的藥,沒用吳老大夫的藥。 在她認為,雖然皇宮里的東西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既然皇帝都是用這個藥,想來卻也是最穩妥的。 許七郎在許氏的臥房里陪著衡哥兒,衡哥兒昏昏欲睡,他也就不好吵他,只是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盯著衡哥兒發呆。 衡哥兒方才和季大人說了太多話,此時臉上的傷口就不大好受,心里其實也有點懊惱自己和季大人那么說,要是把季大人惹惱了,他覺得自己可沒有多少好處。 時間漸晚,許氏喂了衡哥兒喝過藥了,就讓許七郎回房去睡覺去了,自己便陪著衡哥兒在炕上睡。 許氏不習慣睡炕,總覺得太硬,有時候又突然太燙,讓她覺得難受。 于是就睡不好,反而一晚上的時間,大多用來注意衡哥兒的動靜了,怕他睡著了會碰到傷口,好在衡哥兒睡姿十分好,睡著了一動不動,傷口倒沒被碰到。 衡哥兒形成了生物鐘,每日早上早早就會醒過來,這一天醒過來,想要起床的時候,感受到臉上的疼痛,才想起來受傷了不用進宮伴讀了。 因衡哥兒發現自己跟著許氏睡,許氏都睡不好,神色憔悴,衡哥兒便要求回了自己臥室去住,許氏本不答應,衡哥兒說自己臉上的傷口已經在結痂,不會出事,再說,還有丫鬟守著,許氏不用那么擔心也沒事,而且許氏要是因為照顧他而身體不好,反而讓他擔心,說不得更會影響傷口。 許氏很感動兒子的聽話和為自己著想,讓衡哥兒回了他自己的臥室去住。 衡哥兒不去宮里伴讀了,許七郎就很沒心思上課,總是一大早跑衡哥兒跟前來陪著他,被衡哥兒教訓了幾句,又被許氏說了,他才不情不愿地到前院去上課。 季府里一切倒是平靜的,宮里卻并不平靜。 小皇帝和平國公世子之間鬧的矛盾,鬧得皇帝被平國公世子而傷了手,這可不是一般的罪過。 小皇帝再也不要平國公世子徐軒給他做伴讀,在平國公從湯泉山趕回京里又進宮探望小皇帝后,小皇帝依然不收回成命,平國公府便也對小皇帝沒有了之前的親近。 失去了和平國公府的親近,小皇帝最大的倚靠就只能是趙太后了,趙太后明面上是勸小皇帝不要孩子氣和徐軒鬧矛盾,心里卻是對小皇帝現下只能倚靠趙家而高興的。 而衡哥兒,也因為這次這件事而徹底成名了。 不過卻不是什么好名聲。 當初小皇帝要衡哥兒進宮做伴讀的時候,就是說他聰慧可人,見過衡哥兒的大人們,也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認,這個在江南水鄉長到現今的孩子的確是好看,就像是一方江南溫軟的水,清澈透亮,明凈動人。 現在,小皇帝又因為衡哥兒而和平國公府鬧了矛盾,衡哥兒長得好看的名聲就更響了。 因此,衡哥兒被平國公府世子傷了面頰,很大可能會破相,就讓人在心里惋惜,懷璧其罪,這句古話是很對的。 因此種種,甚至還有人專門到季府來拜訪,就想看一看衡哥兒到底長什么樣子,惹得皇帝那么喜愛,因為孩子還小,一般人倒不會去向佞臣想,只是覺得衡哥兒是乖巧可愛,討得也還是孩子的皇帝喜歡。 不過太太許氏將衡哥兒管得很嚴,誰的探望都沒有用,最多是在正廳里招待,也是許氏做陪客,并不讓衡哥兒讓誰看到了著風。 因年前太忙,又出了衡哥兒的事,許氏便叫了四姨娘和三姨娘來一起管家處理年前的各種事情。 到十一月十九,這一天是小皇帝的生日。 皇帝的生日被稱為“嘉節”,又叫“萬壽節”,朝中要放假三天,而且要普天同慶。 不過,小皇帝年紀還小,這才是十二歲,而且他手上還有傷,就沒有大肆辦什么壽宴。 臣子們在萬壽節這一天,進宮里去賀了壽后就離開了,宮里也沒有安排宴會招待。 小皇帝則是吃了太后宮里給做的萬壽面,然后也就回到自己的寢宮休息了。 休息養傷了十來天,衡哥兒面頰上的傷已經結痂,只是痂還沒有落盡,平常依然是覺得很癢,要控制著不能去抓撓,在養病這十來天里,他也低燒過兩三次,但因為有好大夫,倒是沒出什么事。 到萬壽節這三天,許七郎也不用上課了,他,還有衡哥兒,還有府里同樣放假不上課的幾個姑娘,都在衡哥兒的書房外間里坐著玩。 許七郎和三姐兒兩人玩雙陸,衡哥兒坐在許七郎身邊看著,四姐兒和五姐兒就坐在三姐兒旁邊看,兩個人玩,其他幾個人都跟著做參謀,也跟著著急。 衡哥兒倒是觀棋不語的,四姐兒則是不斷給三姐兒出主意,五姐兒是家里女兒里最漂亮的,她的母親又懷上孕了,她是個喜歡害羞的性子,在她母親又有孕后,她和三姐兒四姐兒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些,故而和她們的關系也好很多,最近倒是一直和她們在一起玩。 衡哥兒看了一陣,就叫荔枝和桂圓去端點點心來吃,將茶換一壺熱茶。 跟著衡哥兒的大丫鬟扶風,因為年紀不小了,已經被許氏安排了人家要嫁人,以后他身邊服侍的就是荔枝和桂圓,荔枝是南方人,皮膚略微有點黑,但是圓臉很討人喜歡,心又很細,比起漂亮得多的桂圓,衡哥兒倒更喜歡她多些。 荔枝去端吃的來,衡哥兒略微有點昏昏欲睡,這時候剛出去的桂圓跑進來在衡哥兒跟前小聲說,“大少爺,前院來了個小客人,說是您的同窗好友,來拜訪您?!?/br> 衡哥兒愣了一下,心想他的同窗好友,會是誰? 心里覺得也許是趙家世子趙致禮,嘴里說,“父親母親呢?” 桂圓道,“奴婢不知道老爺,太太出門了還沒有回來?!?/br> 衡哥兒想起來許氏的確說是要出門去拜訪,還交代他連正房大堂都不能去,怕大堂里有人進進出出帶起的風。 衡哥兒只好對桂圓說,“沒有怠慢貴客吧?!?/br> 桂圓說,“沒有,好好地讓在前面廳里招待著?!?/br> 衡哥兒想會被請到前面廳里招待著,想來是穿著打扮就看得出來不俗,當然,也會是氣質上盛氣凌人,讓家里這一眾見慣貴客的人也不敢怠慢。 衡哥兒便又問,“剪雪jiejie和母親一起出門的嗎?” 桂圓說,“沒,在府里呢?!?/br> 衡哥兒便笑了一下,“去叫剪雪jiejie,你和她去迎了客人進來吧,就給客人告一下罪,說我臉上的傷還沒大好,不能出門吹風,才沒出門親自迎接?!?/br> 桂圓應了,才又出去了。 許七郎已經停了手里的棋,看向衡哥兒,“是誰?” 衡哥兒說,“你們轉到里間去玩吧,應該是趙家世子?!?/br> 三姐兒已經十二三歲了,是要避男客的年齡了,所以她就趕緊放了手里的棋,準備避進里間里去。 四姐兒和五姐兒也起身進里間去。 許七郎說,“我又不用避開,我就看看那個趙世子是什么樣的,你在宮里,他沒欺負過你吧?!?/br> 衡哥兒一笑,“你當我是什么,誰都欺負我?!?/br> 許七郎道,“我就是擔心。要是他欺負了你,我……” 衡哥兒趕緊打斷了他,“你怎么著,你可不要亂來。他在宮里時很照顧我。你不要想著我在外面,總在受欺負?!?/br> 許七郎將雙陸棋盤給抱進里間去了,就又出來在外間陪著衡哥兒坐著。 很快,剪雪就帶著客人進來了。 衡哥兒已經站起身來,當看到打起門簾進屋來的客人時,即使是一向沉穩的他也怔住了,然后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來客對著他一笑,道,“衡弟,十三天未見了,可好?臉上的傷好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