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探物語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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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巖朝展青云一挑眉,挑釁道:“御貓,要不要打個賭,看誰先抓到人?” 展青云回之一笑:“好啊?!?/br> 話罷,他反手挽了個劍花,刺向目標。那人矮身避過,隨即蹬在屋旁的樹上,一個借力,躍下屋頂,隱在了小巷子里。展、白二人見狀,提了輕功,緊隨其后。 二人追了一路,那人終于體力不支,落于下風。要將人抓住,變故突發。 有迎親隊伍打街邊過,那人飛至轎邊,劫住新娘。 所有人皆立于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可這所有人中,不包括白巖,或者說,白玉堂。 他的劍法向來奇詭多變,人未動,劍先行。 他一劍劈開轎子,劍鋒一轉,落在了那人的胳膊上方,那人連忙用新娘去擋,卻正好遂了白巖的意。白巖上前接住新娘,另一頭,展青云已將人制服于地。 官府的人來了又去,展青云和白巖并肩走在街頭。 “你輸了?!?/br> “所以,御貓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愿賭服輸?” “自然?!?/br> “那……”展青云側過臉看白巖,學著白巖之前的樣子,挑眉笑道:“我看那新娘的喜服不錯,不如你穿上試試?” 夢境戛然而止。 展青云睜開眼,低聲道:“白巖,白玉堂,錦毛鼠?!?/br> 第2章 II. 相聲 駱遠在路邊攤坐下時,正好聽到隔壁有幾個穿校服的半大孩子在認真念些疼痛,哦不,應該說是非常文藝的句子。其中有句他聽得尤為清楚——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他嘖了一聲,心道真酸,過了會卻掏出根煙點上,暗道其實也沒錯啊。他和安淮,不就是這樣嗎? 那是在許多年前的高中時代,教務處的隨機分配讓他們成了同班同學。安淮長了張極具欺騙性的臉,看起來又乖又天真,于是給許多人留下了很不錯的第一印象——包括他當時的同桌。同桌小伙伴性格偏外向,在老師排完座位后,拉著安淮哥長哥短地自我介紹著,時不時還夾雜著兩句諸如“以后哥罩你”、“沒在怕的”之類話像要在黑社會出道似的,讓后排仍處中二期的駱遠嗤笑了許多次。 或許是因為盛情難卻,一直睜著大眼睛,看起來非常好拐賣的安淮彎了彎眼,開了口。此后的半個小時,大概能列為同桌小伙伴年少的十大__影之一了。安淮表現得活像個話桶,還是可再生的,倒完一桶又一桶,話語間從不喊累從不停頓,生動形象地為同桌小伙伴展示了什么叫作真正的“聲聲不息”。同桌坐在那,看安淮小白兔似的臉,聽安淮仍在滔滔不絕,三觀俱裂地想,“原來一個人設的崩壞可以來得這么快?!本瓦B后排翹著二郎腿覺得“老子最酷你們這群愚蠢的凡人”的駱遠,也在短短半個小時內變了幾次臉色,最后得出結論——“這位同學或許不是一般的凡人?!?/br> 就這么過了一周,那飽受摧殘的同桌終于向班主任提出了換位申請。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往下看,還沒斟酌出該給安淮換個什么位置,就看到角落里的駱遠舉了手。 “老師,讓他坐這吧?!痹捯魟偮?,駱遠便看到前面的安淮轉過頭,朝自己笑得很是好看。駱遠愣了愣,轉筆的手突然停下,突然想,“原來我也是個看臉的人嗎?”——即便我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德行。 那他話多怎么辦? 當然是噎到他沒法回嘴了。 駱遠滿意地恢復了那“老子天下第一”的中二表情,等安淮搬完書坐到自己的身邊時,伸手捏住了他的右臉。 真是謎一樣的熟悉感。 成為同桌的兩人很快熟稔起來。那時候他們的座位還不是流動的,所以開學時安排在哪,整個學期就一直在哪。他們坐在左側靠窗的倒數第三排,駱遠在里,安淮在外,兩側堆著能夠到天花板上的教材習題之類。像是砌了兩道墻,墻外是老師同學,墻內是同桌二人的小世界。 了解得越多,駱遠越覺得安淮嚴重的“表里不一”。安淮看起來很瘦,喜歡穿件白T,風一吹,T恤晃晃蕩蕩的,像是套在根竹竿上。偏生他食量大得很,一頓吃三碗,吃完駱遠問他飽了沒,他認真感受了兩分鐘,說了句:“還行吧,不餓了?!?/br> 駱遠表情復雜,伸手搭在安淮腰上,捏了捏,問他:“吃下去的東西都到哪去了?不長rou,也不長個?!?/br> 大中午的,安淮剛吃完飯有些犯困,于是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應該是長成帥氣了吧?!?/br> 他長相偏小,或者說是偏“奶”,雙眼又干凈又亮,非常能激起廣大女同胞——甚至包括初中部學妹們的母性。經常有女同學和他交流時,眼神里會浮現出例如“我們家乖崽怎么這么可愛”的內容,用飯圈的話來說,大抵就是女友飯他一個沒有,老母親飯卻是一抓一大把。然而安淮對自己的定位卻一直都有些偏差,他執著地認為自己是一個英俊冷酷又帥氣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從鏡子里看出來的。 駱遠聞言“嘖”了聲,一手勾上安淮的脖子道,“帥氣,哪兒呢?你怕是對自己的定位有些偏差,唔,也不大,就隔著個馬里亞納海溝吧?!?/br> “小駱同學啊?!卑不催呁现樳h往前走邊道,“年紀輕輕的就瞎了,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十三億人都沉默了不轉不是中國人。拿破侖曾經說過,對真相的不充分尊重會使人變得面目猙獰質壁分離,最后墮入黑暗的深淵?!?/br> 駱遠擼了把安淮的頭發,露出笑來:“成,你接著編,拿破侖棺材板我給你按住了?!?/br> 中午十二點多點,太陽大的能直接將人烤熟。駱遠勾著安淮盡往樹蔭底下走,頭頂是煩透了的蟬鳴聲。走到快沒什么人的角落時,駱遠忽然轉動安淮的肩膀,給他來了個壁咚。 駱遠速度夠快,姿勢夠帥,加上頭頂長勢頗好的枝葉以及背后燦爛的陽光,使得此時的氛圍十分具有少女漫的氣息。他這人天生適合擺拍,不管是角度還是眼神,都能稱得上是裝逼界的楷模了。他深深看著安淮的眼睛,許久開口道,“感受到什么是帥了嗎?我犧牲點,你好好品一品?!?/br> 安淮:“……” 駱遠眨了眨眼,喉頭是硬壓著的國民素質十三連。他望著駱遠的臉,忽然道,“我有個問題?!?/br> “什么?” “既然我都不恥下問了,那你要認真嚴肅地回答我——”安淮彎起嘴角,眼里亮晶晶的,“這墻在太陽底下攢了半天熱氣了,你的手不燙嗎?” 駱遠:“……” 他噎住,很快反應過來,順手在安淮臉上輕輕摸了一把,耳語道:“你覺得呢?” 許多人在吵完架、斗完嘴后都會恨恨的想:“我當時不該那樣的?!?/br> 總覺得肚子里揣著百八十個能讓自己看起來更酷更帥更加干凈利落的方案,好好整理一番,碼出來約莫能出本個人專用兵法。奈何這群人大多是紙上談兵的佼佼者,一到實踐,立刻就完球了。安淮一直都不屬于這類人,但那一次——事后他回想起來,自己的反應確實不夠好。 他可以做的更好的。 他可以切換出吊兒郎當的神情去反調戲駱遠,摸臉摸腰甚至半真半假地親過去,都是男生,親個臉沒什么大不了。他也可以繼續做他的“小太陽”,底氣十足,丟下句“去去去摸什么摸,這可是受國家特級保護的絕世美顏,精裝的,只許看不許摸”,而后甩手走人。 ……怎么著都行,然而他的反應,顯得過分……唔,文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