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點yin蠱終于去除，風五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眼中的猩紅消退，當他眨眨眼看清現下的情況后，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都做了什么！

    沉雪無力地靠在他肩頭，他的手正將她纖細的兩腿扣在腰間。他看到她全身上下布滿傷痕，有些傷口竟是碧水留下的。

    見他清醒了些，沉雪眼淚再也止不住道，“風五……”

    風五的心口仿佛被人用鈍刀子翻攪，他將她牢牢抱在懷里，憐愛地親吻數下，反復地道著歉，“對不起……”

    “你……”

    他將嘴唇貼在她額頭，手臂摟緊她，“我很久沒動怒過了，可以說除了第一次走火入魔后，我都是控制著情緒，從沒將讓人氣惱的事放在心上過。

    “但想到你這數十年的痛苦折磨，竟然是因為這樣一個謊言……”

    “還好當初我沒勇敢到放棄性命尋求解脫?！彼n白著臉微笑，“你看，現在沒有中蠱，不是很好？”

    “沒想到你比我樂觀?！憋L五嘆著氣，語氣低沉，“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早些知道這蠱是你父親做的一場戲，一切都會不同。

    “你可以早早逃離他身邊，不會被他……不會在醉仙樓……”

    “也不會遇到你了?！?/br>
    “……”

    “至少這么多年，我唯一感到幸運的，一是阿柔的陪伴，再就是你出現在我生命里?！彼屏送扑?，“莫再提了，你說過，我們要向前看?！?/br>
    她突然擰擰眉，“好痛……”

    風五連忙挪開身子，將她上下瞧看了一番。胸前、小腿的傷口很深，其他各處還有著大小不一的擦傷。他指尖顫抖著從血痕處撫過，“我該死?！?/br>
    “別亂說……”

    “……”風五面色沉重，“我給你上藥?！?/br>
    作為大夫，夜白的房間里有許多傷藥，風五隨手拿了幾瓶，輕緩為她涂抹傷處。

    沉雪受傷最重的地方除了小腿還有xue間，風五擦拭那里大片混著jingye的干涸血跡時，猜想里面或許不止一處傷口。他那時一定不管她的掙扎一口氣頂了進去，還未濕潤的xue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xue里面……我也幫你處理一下?！?/br>
    “嗯?！彼c頭。

    他挖了點兒藥膏，指尖探了進去。

    “嘶……”一聲輕輕的吸氣，風五飛快抽出手，“很痛嗎？”

    她身子痛得止不住打著顫，卻很堅決地搖搖頭，怕他內疚。

    風五滿眼的心疼。

    “你忍著些，上了藥好得快?！?/br>
    “嗯?！?/br>
    風五盡量小心地將藥膏涂在她xue里，觸到其中兩三處撕裂的傷口。此刻他生不出半點兒旁的心思，只一直在心里唾罵著自己。

    怎么能傷了她。

    懷著沉重的心情抹完藥，風五撩開那些擋住她臉頰的礙事長發，垂首在她唇瓣處輕柔啄吻。

    她倦極，已經沉沉睡去。

    風五無聲地抱緊她，五指不自覺緊握成拳。

    晏南天……他該死。

    第二十四章 始終

    風五走出屋子，背手輕輕關上門。

    “去哪兒？”

    楊煜正端坐在院子中飲茶。

    風五邊走邊將碧水放置腰后，看到楊煜時腳步一頓，“師傅?！?/br>
    “小子，我問你，要去哪兒？”

    楊煜將茶杯放下，瓷器磕到石桌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風五沒說話，清脆的銅鈴聲此刻聽來有些焦躁。他大步一邁，走過楊煜身側。

    “你這程度……還不夠他打?！?/br>
    “總要一試?！?/br>
    “小五，你想讓她醒來看不到你嗎？”見他遲疑，楊煜繼續道，“別像我當初一樣，錯過陪伴的機會?！?/br>
    他的語氣瞬間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