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變成豪門寡夫_第50章
當然兩個主角的相貌也定是加了不少分,這年頭顏狗眾多,不拉幾個帥哥過來撐場實在說不過去,但總之條條大路通羅馬,能抓耗子的貓也都是好貓,這次的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掌聲經久不息。 姜羨站在當中迷茫得不知所措,他像是還沉浸在劇情中無法出來,又像是覺得一切都有些太不真實,壓在他心口一個多月的事忽然得到了解決,他意識到自己的遺愿大概又完結了一個。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但他已經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同人一起完成一件厲害的事,演戲本就是一次值得故鼓掌和覺得驕傲的經歷,這種經歷不同于游戲帶來的滿足感,這種是實實在在的,像腳踩在實地上,身上有了依靠。 姜羨跟隨眾人一起向臺下的觀眾鞠躬,起來時他看到柳予遠挺直了脊背,正在和他灼灼對望,這個距離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太近了,臺下燈光又全開啟,以至于讓他覺得自己在柳予遠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奇怪但又溫柔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之后演員退場,顧芳倪作為本次演出的導演和主創人,慷慨激昂地暢想了一番月亮劇社的未來藍圖,便再重新邀請換下衣服的演員們入場和大家互動。 柳予遠這次奇跡般地想湊熱鬧。 他作為贊助人,自然是有上場的資格,且待遇頗高,像模像樣地和站在前排的眾人挨個握手后,卻發現姜羨躲到了最后邊。 柳予遠自個兒大大方方走過去,姜羨見狀朝后退了一小步,神情頗有些不自然,正欲再躲時,柳予遠彎下腰抱住他。 在他耳邊說:“恭喜你?!?/br> 那道聲音極低,壓的連姜羨都有些聽不真切,他是辨了很久后再自個兒去回味,但他這會兒顯然是被柳予遠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弄得大腦也有些死機,直到柳予遠鉗住他肩膀的力道有些松懈。 他正松氣時,一道若有若無的親吻擦過姜羨的臉頰,那吻如蜻蜓點水,大冬天兒的室內本就冷,姜羨雙頰冰涼,溫熱的唇瓣像是沾了熱氣的蜜,讓姜羨的心忽而蠢蠢欲動起來。 打住,姜羨想告訴自己,你是死于心臟病,你得好好愛護自己的心臟,你不能動,打住,請打住。 但即便如此,他胸腔鼓脹,竟是有些控制不住。 可柳予遠這一吻更多像是意外,他直起身來聳肩,看姜羨面貌自以為他是被冷氣凍的臉頰通紅,然后他說抱歉。 姜羨神色復雜地看著他離開,覺得心中空了一塊地,空蕩蕩,四面漏著風。 晚上的慶功宴結束后,顧芳倪對著滿桌酒瓶吹了好幾瓶,連姜羨都喝了不少酒,更不論當中的其他人,平時和姜羨鮮少互動的幾個姑娘也在互相慫恿下過來對姜羨敬酒。 “以前覺得你,哎,推我干什么,我說真心話來著?!蹦枪媚锖罋獾匾桓啥?,對著地面倒了倒酒杯,驕傲道,“你看沒了,實話說,以前我對你印象不好?!?/br> 姜羨也有些喝醉了,大著舌頭道:“我對你印象挺好的?!?/br> 柳予遠微微斂眉,舉起的酒杯又被他放回至桌面,看著有些悶悶不樂。 “哎?!蹦枪媚镉行┘t了臉,“瞎說什么大實話,我還沒把話說完,我現在敬你是條漢子,你很不錯,這杯就是給我以前的自己賠罪的?!?/br> 姜羨仰頭笑了笑,他面上一片紅,像是頂了兩團高原紅,人看著也不清醒,至少說話途中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笑道:“你也是,你也是一條好漢子?!?/br> 周圍笑聲不斷,有些打趣說他喝醉了還挺可愛,姜羨迷迷糊糊中想去小解,便撐著桌面站起來,但他走路跌跌撞撞,沒幾步便磕著睡在了墻面上。 柳予遠心上好笑,也放下筷道:“我也去趟廁所?!?/br> 他經過時順便把姜羨也拉了出去。 “好基友,手拉手?!鳖櫡寄咭姞詈吒韬染?,她大約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些什么,總歸喝的有些過分多,便不清醒起來。 說的倒是這個理兒。 柳予遠都上完了廁所,姜羨那邊還沒拉下褲鏈,許是憋尿憋得急了,他神經似地一邊給自己噓著,一邊死活也無法拉開,急得滿頭泛起了汗,哼哼著去看柳予遠,想求他幫忙。 舌頭也大,委屈說道:“拉不開?!?/br> 柳予遠說你等一下,出去洗凈手后再進來,發現姜羨站直著睡著了過去,身體搖搖欲墜,柳予遠忙過去抱住他,才讓姜羨免了和廁所大地親吻的命運。 姜羨在他懷里打著呼,尾音往上卷,聽著像是有些小顫音,極為滿足地酣睡。 柳予遠無奈笑了笑,這般看著他,恍惚想起以前和他相處的一些事。 大概是什么時候喜歡他的,可能是在當時他媽打他而他護著自己的時候,也可能再更遲一些,具體的柳予遠自己也說不上來,但他只知道自己確實喜歡懷里這個人,單戀,對方并不喜歡他。 懷里這個人真他媽是混蛋。 他明明做過很多的錯事,可自己卻像發了神經般地愛上了他。 他約莫是得病了,柳予遠神色復雜地去看姜羨,目光慢慢從他的眉眼一路落至他的唇瓣,因為飲酒過多而顯得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無端誘惑著眼前人,柳予遠的喉結滾了滾,強迫自己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他幫姜羨拉開褲鏈,君子般得坐懷不亂,讓姜羨自己扶著,而他則難耐地偏開頭。 他把姜羨帶回包間時,聚餐差不多也快散場,幾個清醒的提議一起去ktv唱歌,柳予遠看著喝得酩酊大醉的姜羨,搖了搖頭拒絕。 外邊天如濃墨般漆黑,星河像是隨意潑灑在上邊,添了一個新的金色涂層,白天剛下過一場雪,雪地泛白,腳下踩去深淺不一,柳予遠慢慢拉著姜羨往宿舍走,半道上聽到他壓抑的哭聲。 這一哭顯得他極為脆弱,柳予遠慢慢跟他說:“旁邊沒有別人?!?/br> 姜羨像是聽懂了,下一秒便哭喊了起來,十七八歲的男孩站累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旁邊頃刻塌陷了一地血,柳予遠生怕他冷,急忙想去拉他起來。 “我想回家?!苯w低頭,伸手去搓雪球,邊搓邊道,“想回去,好想回去看一看?!?/br> 他把雪球扔在柳予遠腳邊,柳予遠抬腳幫他踩碎,姜羨看著碎掉的雪愣了一會,抬頭繼續無理取鬧:“我想回家?!?/br> 柳予遠半跪下來,他膝蓋發冷,但并不覺得難受,問姜羨:“什么時候回去?!?/br> “鹽城很遠,過幾天回去好不好?”柳予遠以為他是想家了,他想對姜羨好一點,“我們買禮物回去?!?/br> “現在就想回去?!苯w絞盡腦汁去想,“我想想我家住在哪里啊?!?/br> 他抓了會兒頭發,忽然驚喜喊道:“想起來了,我家在臨東市學服大道帝東小區03棟,我鑰匙忘帶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柳予遠心頭一震。 他想起自己那天忘記了什么,那天姜羨給他解釋了很久說為什么自己會有姜羨的號碼,柳予遠卻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他最開始生病被送去醫院那個晚上,也在病怏怏中跟他說,我家在臨東市學服大道帝東小區03棟,我鑰匙忘帶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柳予遠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在逐漸崩塌,答案呼之欲出,可他潛意識里覺得這并不是真的,正沉默時,聽姜羨含混不清說道:“可是我忘記帶鑰匙了,你就跟保安叔叔說好不好,說我是姜羨,小姜,他們都認識我的?!?/br> 柳予遠猛然回神,唇瓣哆嗦片刻,顫著嗓音問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