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變成豪門寡夫_第7章
“啥?”姜羨的地方口音又來了,他嘰里呱啦問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忙換成普通話,“你剛才叫我什么?” “小爸爸又不記得我這個便宜兒子了?”柳予遠開口笑他。 賈源在柳家的地位有些尷尬,他和柳予遠的父親在一起大約半年,即便交往時間不長,但柳父約莫著對他一見鐘情,也不管他過去如何,硬是把自己的愛人腦補成一個冰清玉潔的小美人,在一起一兩個月后便開始求婚。 先不說整個濱海的上流圈子,單是在柳家,誰不知道賈源是柳父的心上人,為此沒少在背后偷偷議論,但兩人的事基本也就默認下來。 柳予遠和父親關系本就差,更不喜這位爛到骨子里的小爸爸,相處了幾月,說過的整句一只手給數得過來,真算起來,他還沒正式叫過賈源這稱呼。 叫起來還有些刺激。 姜羨被他叫懵了,眨眼問:“兒子?我有這么老嗎?” 這事兒不對啊。 他理直氣壯地跟柳予遠講理:“就算你是我兒子……” 柳予遠舔齒笑了笑,像看傻逼一樣和閆家兄弟對視了一眼。 ☆、第 6 章 “誰是你兒子?”柳予遠瞪眼,“你有本事再說一句?!?/br> 言多必失,姜羨甚至都不敢講話,他怕一開口便踩雷,這些人兇神惡煞的不好惹,他得緩一緩。 柳予遠去撥弄他頭發,動作甚至稱得上輕柔,不知道使得是什么計謀,語氣卻重:“這么想當我小爸爸?” 姜羨:“……”百口莫辯。 幾人正要說些什么,從前方小巷子中忽然竄出一人,動作迅猛,跌跌撞撞朝著他們撲來,最前方的姜羨首當其中,那下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脊背上。 姜羨因著背對著那婦女,被撞狠了,撲在柳予遠胸前沒反應過來,后背火辣辣似是被點了火,他咬牙皺了點眉,手環在柳予遠腰上,交疊在了一起。 外邊天冷,姜羨手僵得厲害,五指握緊就像拽住了冰塊,他原本并不在意這些細節,但兩手往柳予遠后腰一放,區別便出來了。 柳予遠的體溫高,這種年紀的男孩子體內都是高漲的火氣,好動好戰,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即便只簡單套了件毛衣和外套,身子依舊熱得如頂火爐。 說來實在羞恥,姜羨……姜羨不想松手,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種感覺就如老樹發春芽,枯木又逢春,好似又活了起來。 柳予遠沒顧到他的小動作,他的手被那個母親捉住,仔細去辨她話里的意思,閆家兩兄弟也圍上來,心思都在她上邊。 可惜他們聽不懂。 這個女人不是本地人,不會講普通話,也不會講這邊的方言,嘰里呱啦說的那一通,即便情緒激動還快要哭出來,但擋不住幾個人不懂。 柳予遠只得說:“阿姨,你慢慢來?!?/br> 最后還是姜羨緩過最初那陣痛,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她說兒子女兒被別人搶走了,人販子?!苯w忙跟他們說,“我們得追上去?!?/br> 他充當傳話筒,轉過頭又對著婦女道:“你不要急?!?/br> 他這么來回一弄,柳予遠總算注意到姜羨的小動作,他脾氣算不得好,這會兒直接黑了臉,覺得惡心,把姜羨推到一邊,末了塊上車時,又一記眼刀子掃過去。 姜羨被抓個現行,有些不好意思。 “笑你……”有外邊人在,柳予遠忍著沒爆粗,他舔了舔唇角,告訴自己得冷靜,但又從背后對著姜羨豎了中指。 閆家兄弟和柳予遠一共開了三輛機車,那個婦女著急,上了閆驍的車便坐了下來,柳予遠單獨騎著自己的,剛要踩油門,后座落了一物。 他朝后視鏡望,入目是姜羨討好的嘴臉,彎了眉眼和唇角,這種做作的低姿態弄得柳予遠有些說不出的難受,膈應。 “你東西掉地上了?!绷柽h不動聲色地跟他說。 “哪呢?”姜羨一面往下看,一面解釋,“這種時候追人要緊,多一個人多一條路,放心好了,我不會拖你們后腿的?!?/br> 柳予遠帶上頭盔,嗯了一聲,踩了油門追上去。 姜羨還在回頭看,他實在想不明白,便問:“什么東西掉了?!?/br> “你的臉皮?!?/br> 柳予遠開得更快,聲音被風帶走了一半,余下一半說得姜羨面紅耳燥,呆呆地啊了一聲,還反駁道:“我沒掉?!?/br> 柳予遠覺得這樣的賈源很奇怪。 他剛上大學那會兒,賈源便已經是那副狀態,大一那年收了人家不少錢,但又吊著不肯談戀愛,后來弄得對方惱羞成怒,直接上學校找他的事兒,不得已,柳予遠幫他擺平過一回,但也看清了對方本性,漸漸同他疏遠。 他覺得自己對賈源已經足夠熟悉,就憑他那來事勁兒,能找上他爹不算意外,可他沒見過這樣的賈源,就好像什么都不懂,不善交際,舌頭打結,見人臉紅,說不出的古怪。 但柳予遠也就在腦子里把這事兒過了一遍,救人要緊,賈源于他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三輛車咬著前方的面包車不放,姜羨聽他們指示先報了警,手竄在風口處,凍得他覺得自己都要褪下一層皮來,掛完電話,哆哆嗦嗦地往柳予遠后背躲了躲。 他沒帶頭盔,風好比尖刀子,弄得他難受極了,想要開口先得吸進一口冷氣,冷氣灌進肚,于是他又說不出任何話,局促地呼吸,試圖討一□□路。 柳予遠越開越快。 姜羨即便不懂車,也覺得他這車技好極了,他不清楚,或許還能跟專業的拼一拼,轉彎時快要貼地而行,伸手便能碰著地,但姜羨不敢,他一向膽兒小,上回猝死只是個意外。 誰、誰的人生沒幾個意外呢。 三人追了約莫有十來分鐘,把人販子逼進了死路,前方是荒廢的施工樓,道路坑坑洼洼,見不著人,掉不著頭,他們把車停在路邊,棄車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