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看穆家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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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已經深深刻入骨子里的在意和維護,喬語自己也很清楚,不是那么一時半刻,她喊停止就可以停下來的。 喬語默默地看著穆彥成,任由巨大的無力感將自己淹沒。 穆彥成交代完屬下要做的事,不經意間抬頭,就看到喬語正盯著自己發愣。 那種目光是那么悲傷,她整個人坐在那兒,背后是淺粉色的墻壁,頭頂是亮白的燈光,卻襯得喬語整個人,更加沒有一絲的活力和生氣。 穆彥成的心里突然狠狠疼了一下。 從前的喬語,真的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喬家千金,笑容張揚,行事隨心所欲,身上好像永遠充沛著用不完的精力和無限活力。 可是現在,她就像一朵假花兒,明明還是美麗的,卻是沒有一點兒生機勃勃的感覺。 喬語一碰觸到他的目光,就立即挪開了視線。 這與從前的做法也是截然不同的。 從前不論走到哪里,喬語都有可能突然冒出來,用灼熱的目光熱切地盯著他,不管他怎么厭惡怎么阻止,她還是倔強地我行我素,絕對不會有這樣躲閃的時候兒。 穆彥成打了個手勢,身后的人把他的輪椅推到喬語邊上。 喬語好像更不自在了,站起身來問:“你要到這邊坐嗎?” 穆彥成冷冷地看著她說:“頭疼?!?/br> 喬語點點頭,“醉酒后是這樣的?!?/br> 穆彥成微微皺眉看著她說完這句話,就垂眸站在那里。 這樣就完了? 穆彥成冷哼一聲,“我記得,穆少奶奶很會獻殷勤的?!?/br> 喬語抬眼不解地看著他。 穆彥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喬語只以為他是因為穆靜芝生死不明心情不好,也沒去探究。 但其實穆彥成心里卻是想起來更多的事情。 從前飯局上,這個喬語只要在,就特別殷勤,他還沒端起酒杯,她就會遞過來什么牛奶酸奶之類,非要嚷嚷著喝了再飲酒保護胃粘膜。 后面更是一會兒果汁一會兒甜湯,花樣多得不得了。搞得好好的酒局,讓人完全沒有胃口和興致。 現在就這么一句,就完事兒了?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坐上了穆家少奶奶的位置,殷勤也不獻了。 穆彥成心里煩躁得很,盯著手術室的燈,覺得自己簡直是魔障了。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在這里胡思亂想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偏偏這時,姬秉禾又帶著不恭的笑意晃悠了過來,對喬語說:“餓了沒有,要不要吃宵夜?” 喬語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穆彥成就突然發怒了。 “姬秉禾,你是來看我穆家笑話的嗎?” 姬秉禾見他發火,卻是半點都不緊張,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不是?!?/br> 穆彥成神色稍緩,冷哼一聲。 原本也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姬秉禾又慢悠悠地說了句:“我只是來看你的笑話!” 穆彥成勃然大怒,但他的怒意卻全是被壓抑著,臉上的表情越發淡然,只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格外嚇人。 喬語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往旁邊避開了幾步。 她這個無意識的舉動無疑更令穆彥成火上澆油,他的目光冷冷地盯了過去,姬秉禾卻是橫跨了一步,擋在了他和喬語的中間。 姬秉禾對上穆彥成威壓極大的目光,卻依舊一派隨意閑散,笑吟吟地問:“怎么?穆少覺得我吃個宵夜就是對里面正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人,莫大的羞辱和不在乎了?” 穆彥成沒有說話,淬了冰般的目光卻是說明了一切。 “別總是用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用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奔П梯p笑道:“請問你來醫院之前在做什么?你又是怎么來醫院的?” 姬秉禾抬了抬下巴,“醉的跟灘爛泥一樣,要不是小語反應快,你這會兒,也在搶救室掙扎呢,好意思在這兒作威作福的?” 穆彥成的臉色鐵青,旁邊的保鏢們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喬語,忍不住了,從姬秉禾背后冒出來,“話不可以這樣講,他又不知道今天姑姑會出事。而且,而且我現在是穆家少奶奶,有責任做好我該做的事情?!?/br> 姬秉禾聞言挑了挑眉,看著喬語。 他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不解,目光幽遠,似乎是在看著喬語,又似乎在看向別的方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失笑出聲。 “你們穆家啊,也不知道走什么狗屎運,總是能遇到這種傻乎乎的女人!” 姬秉禾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滿臉意興闌珊的樣子,“不去我自己去了?!?/br> 他轉身大步離開,喬語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 “那么好看嗎?”穆彥成冷冷地聲音才讓喬語回頭。 喬語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有些怯怯地搖了搖頭,卻還是說:“你……有沒有聽清他最后說的是什么?” 穆彥成帶著幾分不耐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能說什么好話!” “我也沒太聽清楚……”喬語皺著眉,“我怎么總覺得他身上有秘密,還跟穆家有關……” 穆彥成冷哼一聲,道:“急什么,他早晚會露出狐貍尾巴的?!?/br> 喬語請嘆一聲沒有說話。 她只是覺得,自己在穆家或許待不了太久了。 喬薇瀾急不可耐,今晚穆彥成去見她,就醉成這樣。 也不知道穆彥成是怎么跟她說的,讓她壓根兒就等不及穆彥成的安排。 女人的安全感都來自于男人,喬薇瀾越是急切,就說明穆彥成的態度越是模糊。 她就會不斷地作妖,自己就會不斷地受到牽連。 再想想穆靜芝遇刺和穆彥成遇險的事情,喬語就覺得坐立難安。 “怎么,你急著脫離穆家,覺得這些事都與你無關了嗎?” 喬語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到穆彥成冷冷的聲音。 她也有點生氣了。奔忙了一個晚上,半句好話也沒有。 雖然說都已經習慣了,心寒了一次又一次,到現在也沒什么好奢望的,可是心底還是像針扎一樣疼??! 喬語便壓下眼底的酸楚,同樣冷冷地說:“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