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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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了她是女兒身,知道了魯國一直來欺瞞于他,以及整個大魏,當真是讓他暴跳如雷。本想著奪了她清白后再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憤,可不知道怎么的,那夜懲罰般瘋狂奪取了她一次又一次后,事后他靜下心來,終究是舍不得殺她,于是只口頭警告一番后,這件事不了了之,全當沒有發生過。 后來,已對她情根深種的魏帝經常宣她出入自己的寢殿,與她顛龍倒鳳。她就這樣委身于魏帝,直到不久后得知自己懷了身孕。 她清楚自己也是喜歡魏帝的,于是想要留下這點血脈,但起初魏帝礙于這是一樁宮廷丑事并不答應,經過她百般哀求,甚至以死相逼,已對她傾心的魏帝終于于心不忍,心生憐惜,只好手下留情,對此一事秘而不宣,命她居于宮外,身邊只放了兩個從魯國而來的親隨,在臨產前找了一個穩婆幫她接生。穩婆順利幫她接生下薛湛后,當下就被躲在暗中監視或者也可以說是保護的宦官秘密處死,就連她身邊侍候多年的那兩個侍女也被殺掉滅口。 孩子呱呱落地后,在她身邊養了不到兩年,但因為關乎宮廷丑事,有損國威和自己的顏面,魏帝不能相認,于是思來想去,最后托心腹薛崇瑞將薛湛帶回去收作義子,好生養大,并嚴肅囑咐,此事決不能泄露出去。 兩人之間的事,當年知情者很少,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 薛崇瑞抱回孩子打算入族譜時,遭到沈老夫人阻撓,兩人大吵大鬧歷經幾天冷戰后,薛崇瑞這才沒辦法,將這件事告訴了她,所以,沈老夫人一個人揣著這個秘密一晃多年,算是知情者里面的其中一個。 幾年后,魯王駕崩,慶元公主不得已被安全送回了魯國,和太子換回身份,太子登基,兩年后有了第一個皇子,又過了五年,這位剛登基幾年的太子因病去世,魯國朝廷只能扶植五歲的皇子繼承大統。 魯國幼帝只有五歲,生母早先死于巫蠱之亂,于是這萬頃巍峨江山,以及一國的重擔,便全部落在了這位年僅二十余歲的慶元公主的肩上。一轉眼,已經十五年過去了。 如今,兩國交惡,前有狼后有虎,魯國公主面臨破國之難,不得已將薛湛的身世公布于世。 …… 事發突然,關于如何安置薛湛一事,讓大魏皇室乃至朝廷陷入一片僵局?;实凼拞④魅犇赣H薛太后的話,彼時與她及幾個大臣秘密商酌對策。 薛太后什么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無非給她出了一個難題,當下也不好做出決策。 薛湛身上雖有一半魯國皇室的血統,但身上畢竟也流著大魏皇室的血液,多年來又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可見斷然殺不得。 而交給魯國處置更不可取,他是一名身經百戰的猛將,屆時萬一與大魏敵對,幫助魯國出兵大魏,那無異于為對方添加羽翼,陷大魏于危境。 且說魯國突然這個時候將他的身世公布天下,無非是想要大魏自亂陣腳,以及萬不得已需要薛湛出兵上陣時,礙于他的母親是魯國長公主,從而心生顧慮影響布兵作戰。不得不說,不管怎么做,間接的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借大魏的手掃除薛湛這個強勁對手,為日后與大魏交戰時清除障礙,其心可誅。 幾人私密了一天一夜,最后終于一致認為,大魏雖國力雄厚,根基穩定,可是西北匈奴一直來虎視眈眈,東北又同高麗邊界沖突頻頻,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時,這些年還要仰仗薛湛這位大將震懾北部邊境。思及此,提議不如按皇室禮法,封王加爵。 薛太后深思熟慮之后,為大局著想,同意下來。 接著,幾人又為究竟如何冊封產生爭議。 大魏歷來親王封一字,郡王封二字。而親王的地位高于郡王,薛湛戰功顯赫,顯然按功績封個難免惹人爭議。 薛太后棘手了幾日,因其身份與其他王爺有區別,較為特殊,慎重考慮后,還是決定封他為親王,封“寧王”,改為國姓“蕭”姓。因為涉及先王污點,所以沒有冊封大典,也沒有入王室族譜,只賜了封地和封號,在金陵城另賜府邸。 旨意下發出去,薛太后還專門召他進宮與他促膝長談了很久,無非是擔心他權力過大,功高蓋主,生出異心。 早就預知到自己會成為寧王的薛湛,不對,此時確切來說應該是蕭湛,在接到圣旨時,并無太多情緒,面對薛太后和顏悅色的含蓄指引,亦是和前世一樣,誓死表明忠心。好在薛太后了解他的品性,知道他忠君愛國,行為端正,暫且對他放下心來。 一朝成為了寧王,除了蕭湛內心無波無瀾外,再有一個人就是薛玉嬌。和以往一樣,兩人還按照先前的模式相處,并沒有因為換了一個身份感到拘束。 舉家搬去了新的府邸,不免還有些懷念之前的宅子,但關于住在哪里這件事,由不得她們做決定。畢竟是一國王爺,像樣的王府還是必須要有的,于是曾經的住宅只能成了她們閑余之時隨時回去小住的一方之地。 寧王府占地極大,比之前住的忠武侯府還要大上一倍,除了設備齊全的住房以外,另有花園水榭樓臺,以及一個專門用于練兵可容納上千人的練武場,和一個練習騎術的馬場。如此一來,蕭湛可以不必每日奔波往返于軍營,只需分配好任務,點兵到練武場即可進行正常軍事訓練。 這也是唯一一個讓薛玉嬌覺得成為寧王后值得欣慰的地方,因為這樣一來,他再不用每天起早貪黑的趕往朝廷與軍營,以后總算可以按時按點的同她用完一日三餐。 這一日,蕭湛下了早朝后回來,薛玉嬌迎上前,為他換下衣服。如今已是王爺的他,團龍王袍,玉冠束發,更加襯的豐神如玉。 蕭湛換上一身戎衣,準備去前院練武場練兵。薛玉嬌知道薛嘯云也在他手底下接受嚴苛訓練,于是想著自己閑來無事,便開口稱自己也想去看看。 好歹她父親就這么一個兒子,薛家的將來還要全靠他撐起來,所以想知道她這個不務正業的哥哥在蕭湛手底下訓練了幾個月后,如今到底變成什么樣了。 蕭湛微一遲疑,很快就應下帶她去看。 此刻前院練武場里的局面,完全可以用“壯觀”兩個字來形容。上千士兵呈方隊手握長戟,整齊劃一的動作,隨著前方領隊的將領的嚴聲高喝,看的人精神抖擻,熱血沸騰。 待一遍揮舞的長戟動作演練完畢后,將領下令全體休息半炷香的時間。眾人得到解放命令,頓時放松下來,喝水的喝水,如廁的如廁,聊天的聊天。 薛玉嬌聽到有人為蕭湛打抱不平,稱以往每次大小戰役,沖鋒陷陣的都是薛帥和寧王,可是,論功行賞卻不公平,而這次成為寧王,也沒有歸入皇室族譜,不免有些欺人太甚。 蕭湛眸中掠過一抹武者的熱芒,負手而立,嚴聲訓斥:“身為軍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人渾然不知道蕭湛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的,此時聞聲一顫,立刻回身,單膝跪地,眼神慌亂的答道:“回將軍的話,身為軍人,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br> 雖然成為寧王,但軍營的將士們還是照常稱呼他為將軍。 見到他走來,人們閃開一條路,紛紛躬身行禮。孟霖帆看蕭湛沒有別的表示,便揮了揮手:“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br> 薛嘯云奉命在他手底下接受教導,每每趁蕭湛不在時渾水摸魚,插科打諢。此時在靶場歇息,盤腿坐在一邊,與旁邊的一個七品校尉百無聊賴的扯閑天時,忽然察覺到面前落下一個高大的人影,抬眼一看,見是蕭湛,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與他行了個軍禮,那校尉亦連忙起身行禮。 蕭湛隨手拔出薛嘯云旁邊箭筒的里面的一支箭,遞給他:“試一下?!?/br>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穿成反派后,每天都被男主欺負哭》 瀲云舒穿成了一本yy種馬文里膚白貌美的妖艷賤貨反派,即龍傲天男主的徒弟。 按原劇情發展,大限將至的她拜男主為師,奪取男主的金丹,金身永存后,喪盡天良壞事做盡,最后被卷土重來的男主搞死,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瀲云舒不想灰飛煙滅,鑒于男主是個種馬屬性,于是———— “師傅,這是徒兒親自釀的鹿血酒,聽聞有滋陰壯陽之功效,請您嘗嘗?!?/br> 男主:“……徒兒有心了?!?/br> “師傅,徒兒給您尋來了密圖寶典,請您笑納?!?/br> 男主:“……徒兒客氣了?!?/br> “師傅,紅鸞仙子人美心善,要不要徒兒給您撮合一下?” 男主:“今晚,來我房間一下?!?/br> 次日一早, ”師傅,您又欺負我!嚶嚶嚶~“ —————— 非傳統修仙,基調輕松,甜,寵,治愈系。 女主腦回路清奇,為保命每天向龍傲天男主獻殷勤,裝柔弱。 男主端方雅正,只對女主使“壞”,俗稱斯文敗類。 第44章 認賭服輸 他“啊”了一聲, 很快在蕭湛無動于衷的目光下老老實實接過箭, 走到長線前, 搭在弓上,緩緩拉弦舉起。 周邊看到這一幕時,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似乎在等著看一場好戲一樣, 一個個忍俊不禁。 “臂不可松!”蕭湛指尖敲了下他的手臂。 他晃了晃, 隨即將手臂繃得直直的。 “射者忌焦忌躁, 校準而發?!笔捳砍谅暤?。 薛嘯云雙目緊盯著前方, 面露不快, 但始終不發一言。弓在他的臂間奮力張開,尖銳的箭頭微微顫動,薛玉嬌看到他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 剎那間, 弦音震開, 箭矢如流云向前猛地飛去,只是可惜的是,箭頭別說紅心, 就是箭靶的邊都沒擦到,射空掉落在地上。眾人見之,哄然大笑。 他望著這些嘲笑他的人, 手停在空中,臉上明顯的失落和挫敗感。若非顧忌現在蕭湛的身份不同以往,按以前的性子早已不給面子將弓箭一丟,轉身走掉。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習武的這塊材料?!毖[云氣餒的道。 蕭湛也不惱, 只道:“誰生下來也不是,都是慢慢練出來的?!闭f到這里,他抬手按上他肩膀,似乎輕輕捏了一把,薛嘯云立馬受不住哎呦了一聲喊痛。 蕭湛皺眉搖搖頭:“你去墻邊扎馬步,”轉頭又對孟霖帆道,“給他兩只水桶,一個時辰后休息?!?/br> 薛嘯云不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以為是故意整自己,于是積壓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爆發,對他的命令感到不滿道:“您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 蕭湛語氣淡淡:“那你要怎樣才肯服氣?” 薛嘯云腦子一轉,想了想,將腰帶解了下來,小路小跑到墻邊,將腰帶拋到一支柳條上,轉眼跑回來,故意為難他道:“我剛剛沒射中,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您不一樣,您既然號稱‘大魏戰神’,那還請您展示一下射技。若能在百米之外騎馬射中那支柳條,我便服氣,今后都聽您的。反之,您若做不到,便不能再約束管教我,您覺得如何?” 那柳樹柳枝繁密,薛嘯云有意刁難他,故意選了一支細的,遠遠看去,別說射,就是rou眼看都很難看清。蕭湛看過之后,嘴角輕輕一扯:“就按你說的?!?/br> 說罷,孟霖帆前來一匹馬,他翻上馬背,拈弓搭箭,馬兒跑起來時,一雙狹長鳳目遙望柳條,張成了滿月的形狀。 薛嘯云似乎有點擔心他真能做到,連忙又補充道:“要射斷才行!只射中不作數?!?/br> 蕭湛沒回應,就在手中那張弓弦繃得下一刻似乎就要斷裂開去時,倏地,他松開了緊緊扣著箭桿的拇指。 箭瞬間掙脫束縛,離弦而去,如閃電般筆直向前,嘶嘶破空,而力道猶如挾了萬鈞雷霆,隱隱含著殺氣,就在眨眼之間,“噗”的一聲,不偏不倚,恰好射斷柳條,腰帶墜地。 一箭中的! 非但如此,整個過程中,從穩弓到瞄準,動作都如流水般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分毫的凝滯,這一箭可謂是優美至極! 頃刻間,靶場里爆發出了一陣叫好之聲。 圍觀之人,除了一些多年出生入死的舊部將士以外,還有一些新調過來或者剛參軍不久的,此刻親眼見識了蕭湛的弓射,無不嘆服。 大魏戰神,果然名不虛傳。 薛嘯云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始終不能相信,但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最后只得皺著眉認賭服輸。 孟霖帆替他撿回腰帶,笑盈盈的走上前,將腰帶塞回他手里,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鼓勵他道:“沒關系的小侯爺,你還年輕,抓緊時間好好練,說不定有一天能超過我家將軍?!?/br> 薛嘯云一聽,十六七歲到底還是意氣風發的年紀,頓時放下豪言道:“且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 蕭湛會心一笑,發自內心的期待:“拭目以待?!?/br> 薛玉嬌看了整個過程,第一次親眼看到蕭湛射箭,原本知道他很厲害,但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沒想到更加厲害,于是,少女的崇拜之情頓時就情不自禁的就涌了出來:“您剛剛好厲害,我還為你擔心了一把?!?/br> 她邊走邊道。 蕭湛微微一笑,轉頭看著她。她的眼睛里滿是閃爍的星星,忽然又想起之前她做的那些事,現在看上去,根本看不到半點心機深沉的樣子。 陽光下,他看到她額上沁出一層薄汗,掏出懷里的帕子幫她擦了擦。身后頓時傳來一道道羨慕的目光,薛玉嬌一羞,連忙接過來自己擦。 這些將士們還是頭一遭見到他家威嚴冷峻面冷如冰的將軍露出溫柔的樣子,而王妃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柔情似水,纏綿悱惻。兩人你儂我儂,好不羨煞旁人。 蕭湛察覺后,一回頭,恢復一臉的嚴肅:“看什么,還不抓緊時間練?!?/br> 眾人連忙應是,推推搡搡的散去。 蕭湛恢復王爺身份后,有人歡喜有人愁。 謝尹安一直來與他面和心不和,近來先是搶了自己的未婚妻不說,如今才時隔兩個多月,又轉眼成了位高權重的寧王,不免心中郁憤嫉妒。 就在今日早朝上,兩人因政見不合,最后自己的提議被壓了下去,回來越想越生氣,是夜一個人關在屋里喝的酩酊大醉。 薛玉芳這些日子來過得很是憋屈,除了洞房那晚要了她一次以外,再也沒找過她。 她今日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等著晚上去見謝尹安,博得他一絲垂憐。 謝尹安喝的醉醺醺的,門只虛掩著,她敲了敲門,聽到里面之人口齒不清且不耐煩的說了句:“都滾出去!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