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撩了音樂制作人之后、穿成反派女配她姐后我十項全能了、前男友每天都想搞事!、陰司體驗官、流年等相遇、九鼎秘藏、妃婚不可:王爺,娘娘又有喜了!、嫡女歸來:王爺又作妖、重回名門、我的葫蘆能吞萬物
話落,方才一同跟著過來的珍兒站在一邊始終低著頭,心虛的不敢直視薛玉嬌的眼睛。薛玉嬌自始至終也沒看過她一眼,一副容色淡淡的樣子。 曹順聞命上前之際,被站在門口的謹娘一把攔住,厲聲喝道:“你們敢!三姑娘的繡房內帳豈是外男說進就進的!” 曹順狐假虎威,仗著背后有人撐腰,底氣十足道:“謹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荊姨娘身為代管主母,有權利搜查三姑娘的房間,更何況,這關乎忠武侯府的名聲,務必要將此事弄清楚才行。若是珍兒看走了眼,也好還三姑娘一個公道不是?!?/br> 謹娘早就看珍兒不順眼了,事到如今,也用不著再顧忌什么,此時狠狠剜了她一眼,罵道:“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說出來的話,有什么可信!” 珍兒被她羞辱一番,咬了下嘴唇。知道這件事情過后,不會再留在玉芙院服侍,于是心一橫,揚起頭來道:“我親眼所見,那男人的貼身衣服現在就壓在床鋪下面。你們若問心無愧,大可以讓曹管家進去看看,誰對誰錯,一查便知?!?/br> “你個忘恩負義的……” 謹娘氣不過,剛要罵她,被薛玉嬌出聲打斷:“好了,大家都不用再吵了。珍兒不是咬定了我屋里有男人的衣物嗎,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我讓叔父過來做個見證好了。他是代當家的,也理應在場?!?/br> 能親眼讓他看到人贓并獲,這再好不過了,正和荊氏的心意。她當下認同道:“好,就依三姑娘的。冬梅,你去請二爺過來?!?/br> 冬梅應了一聲,連忙跑去請人。 雙方等了不多時,薛湛和孟霖帆匆匆趕來。人到了現場,眾人同他見禮。 這一路上,薛湛已經從冬梅嘴里聽了個大概,并知道她是被荊氏陷害的。此時再聽荊氏簡言敘述一遍后,他轉過身看著薛玉嬌的眼睛,見她神色淡定,毫無慌亂之色,曉得昨日兩個護院告訴了她并清理過現場,遂定下心來,對荊氏冷言冷語道:“她尚未出閣,繡房內帳又是私人之地,若搜過之后,沒有發現所謂的穢物,試問你準備如何向她賠禮道歉?” 荊氏想了下,胸有成竹道:“若真是我冤枉了她,我愿意當著所有人的向她道歉,并吃齋十日?!?/br> 話到這個份上,少頃,薛湛道:“曹順到底是外男,貿然進屋不妥。朱媼,你去查。另外謹娘你也進去,在旁盯著?!?/br> 說到這里,繼而問荊氏,“你可有異議?” 朱媼是荊氏身邊的一個嬤嬤。聞言看向荊氏,等待她的指示。 荊氏一聽,略一沉吟,想來結果都是一樣,隨即笑了一聲,應道:“二叔說的不無道理。朱媼,你去吧?!?/br> 朱媼應聲進去,謹娘隨其后也跟了進去。 其余人在外面等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兩人方才從繡房走出來。 朱媼埋頭走在前面,面色復雜的上前稟報道:“回二爺和荊姨娘的話,床鋪下面是有件衣服?!?/br> 眾人聽到這里無不訝異。難道說,這忠武侯府嫡女薛玉嬌,真的與人有私情? 朱媼還沒說完,她說到這里一頓,表情略顯遲疑的回道,“只是,是件女子的心衣。應當是三姑娘自己的心衣壓在床下面了?!闭f罷,抬眼一副目光無辜的看著荊氏,意思是,不要問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荊氏已經一頭霧水,斷言道:“不可能!珍兒明明看到有的,怎么會沒了?” 薛湛當即冷下臉來,沉聲質問:“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知道了,她們一定是發現后藏起來了。不錯,一定是這樣。朱媼,你進去把里面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衣柜抽屜,就是一個角落也要給我查干凈了?!?/br> 荊氏不死心,命朱媼再細查一遍。 這時,薛玉嬌慢抬眼,道:“既然荊姨娘認定我這里有,那這樣吧,只查我這間繡房怕是不能服眾,不止我屋子里,其她書房耳房,還有我這院子里的下人房,統統都查一遍。直到荊姨娘喊停為止,如何?”說完之后,一雙凌目投向珍兒。 珍兒遭那雙杏眼一瞧,身子顫了顫,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荊氏不信邪,道:“既然你自己說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朱媼,你帶幾個丫鬟去查。一定要,好好的查?!弊詈笠痪?,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接著,整個院子變得越來越熱鬧起來,眾人翻箱倒柜,查的熱火朝天,最后,直到一個丫鬟在屋子里喊了一聲“找到了”,所有人都順著聲音走過去。 眾人走至一間下人房門口,在里面見到了剛剛喊話的那個丫鬟,那丫鬟此刻站在的床前,床上闔然放著一件男子貼身衣物。薛湛再問這床是誰的,同住一起的其她幾個丫鬟不約而同指向了珍兒。 再看珍兒,早已嚇傻,面如土色的站在那里,至此都不明白這衣服怎么會跑這里她的床上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她心慌意亂下,腦子一時混沌,趕緊擺手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br> 此時荊氏已經明白了過來,珍兒栽贓一事定然是被薛玉嬌發現,之后東西早就被她掉包了。好一個移花接木,只是可惜,就算知道是這樣,也無力辯駁。 一切無需多說。薛湛直接冷聲問道:“你自己說,你和何人背地里茍且?” 珍兒拼命搖頭,一時間急的哭的似個淚人:“我沒有,不是我做的?!币幻婺I一面求助的看向荊氏。 如今人贓并獲,荊氏連甩都來不及,哪里敢替她說話,連忙使眼色警告她。 薛湛知道這么問下去問不出來什么,便對薛玉嬌道:“她是你房里的人,你自己看著處置吧,若需要報官,我讓人出門跑一趟?!?/br> 薛玉嬌寒心的看著她,過了半晌,方道:“念在她服侍我三年的份上,報官就算了,趕出家門去罷?!?/br> 事后,薛玉嬌讓薛湛和荊氏各行帶著人散去,她和珍兒主仆一場,單聊幾句。 待人一走,珍兒自知這一次被趕出去再無回來的余地,走投無路下,連忙撲通跪下去,拉她的裙角,懇求道:“姑娘不要趕奴婢走,奴婢知道錯了?!?/br> 薛玉嬌柳眉一挑:“你哪里錯了?是上次偷偷泄露我的行蹤害我落水一事錯了,還是上上次向人告密害我受罰一事錯了?你具體說說看?”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可以收藏作者專欄哦~ 下章開始撒糖 第30章 情不能自己 見問到之前的事, 珍兒已嚇得動也不敢動。過了半晌, 才哭泣否認道:“奴婢實在不知, 奴婢是忠心姑娘您的呀!還望您明察!” 見她到這一刻了還不知悔改,薛玉嬌瞟了她一眼,走開幾步, 甩開她拽著自己衣裙的手, 冷冷道:“好, 就算我錯怪了你。既然你說對我忠心, 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表忠心的機會?!?/br> 說罷, 她喚謹娘,“謹娘,把炭拿上來?!?/br> 謹娘應了一聲, 很快, 用夾子夾了幾塊火紅的熱炭放在一個盆子里,放到珍兒的腳邊。她語氣淡淡道,“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忠心, 這樣,只要你把那幾塊炭吃下去,我就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 往后,你依然可以留在府里?!?/br> 珍兒臉色當場煞白,下意識往后退開一步,好似真的怕那炭一會兒入了自己的嘴里。 謹娘厭惡地看她:“你還等什么,還不快點!” 珍兒終于堅守不住, 哭著求饒道:“姑娘,奴婢知道錯了,求您給奴婢一次機會,原諒奴婢吧。奴婢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br> 任身后之人如何哭求,薛玉嬌容色寧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br> 珍兒一急:“姑娘……” “謹娘,”薛玉嬌打斷她,謹娘上前一步,她道:“趕出府去?!?/br> 謹娘喊來兩個護院,將她架了出去。聲音漸漸越來越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屋里只剩下薛玉嬌和謹娘兩個人,薛玉嬌臉上并無太多喜悅,聲音平靜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帶兩個丫鬟把她屋里的東西收拾出來,一并打包給她吧?!?/br> 說完,一臉疲態的躺入香軟的斜椅中。 彼時芳菲院,薛玉芳躺在床上聽荊氏惱火的說計劃失敗了,若非屁股還沒完全好,早就氣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越想越煩躁時,一把將身下的枕頭用力丟在了地上。 次日,薛玉嬌抱著雪兒在府里一邊曬太陽一邊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父親的舊居。 “雪兒”是薛湛幾日前送給薛玉嬌的那只小貓。她瞧著這貓兒生的渾身雪白,于是便給起了這么一個名字。 院內花木扶疏,幽雅別致,每日都有下人來打掃。薛義離開不過兩個多月,生前的遺物都還在屋里,如今雖沒了主人一直空著,但即便是荊氏,也沒有資格處置。 薛湛曾嚴聲下令,屋里的一切,大到家具床鋪,小到瓶子罐子,任何人不能挪動位置,更不要提擅自搬走。 門口的兩名護院見到薛玉嬌,朝她見了個禮,薛玉嬌抱著雪兒徑自走進院里,眼前所視之物,一草一木,都覺得無比的親切和熟悉。 自重生后,她平日還未曾怎么過來,只怕觸景生情惹來難過。自己是個容易感傷的人,一旦懷念起昔日承歡在父親膝下的情景,少不得連著幾日心情低落,到時候謹娘又要辛苦的開導她。 謹娘似乎也是為她擔心,跟在后面走了幾步,見她走到書房的門前停了下來,遂試著問了下:“姑娘,要進去嗎?” 薛玉嬌站在門口,靜默了一下,正要說話,忽然這時,面前的這兩扇房門自里面被人打開了。她微微驚了一下,抬眼一看,只見是孟霖帆自里面走了出來。 孟霖帆見到是她,先是笑著與她見了個禮,隨即朝屋內的人回稟了一聲。薛玉嬌心中忐忑起來,正琢磨著接下來要怎么開口,少頃,只聽里面的男人開口詢問:“三姑娘可要進來?” 薛玉嬌站在門前,躊躇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轉念一想,她都站到門口了,似乎若是不進去的話,又有刻意躲避之嫌。 思前想后,還是提腳邁了進去。 今日的太陽正好,暖洋洋的投下微薄的光,灑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 男子青衣寥落,端坐在書案前,手持狼毫,旁邊是上好的徽墨方硯,一方小火爐擱置在桌角,上面是一鼎松風竹爐,茶香四溢。玉冠束發,眼若黑玉,唇似點絳,不知為什么,這一刻端詳他,只覺得他每在紙上落下一筆,神情專注的樣子稱在他那張豐姿俊朗的臉上,甚是好看,一瞬間,似乎能奪人心魄。 這個院子里素日并無別人過來,薛湛也是不忙時獨自在書房待上一會兒。孟霖帆輕掩上門,和謹娘走遠了些,捧了披掛站在一株海棠樹下,遙遙向里面探頭望去,時不時和她小聲的交頭接耳。 少頃,男子從容落下手里的筆。室內安靜的令人緊張,尤其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薛玉嬌有些失神。 自父親死后,他似乎瘦了很多,雖然仍舊是那副沉冷嚴肅的樣子,但是認識了他這么多年的薛玉嬌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薛湛長眉輕舒,站起身來,與她微微一笑,問道:“這貓可好養嗎?” 薛玉嬌見他語氣溫和,漸漸放松下來,亦回了一個微笑,淺淺淡淡的:“好養是好養,就是太招人喜歡了,一旦抱起來,總舍不得放下來了?!?/br> 這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說明她很喜歡,喜歡到愛不釋手。 聞言,薛湛笑容舒朗:“你喜歡就好?!毙磩邮忠獮樗共?,“站的累了,坐下喝口茶吧?!?/br> “不敢勞煩叔父,我自己來就好?!?/br> 薛玉嬌哪敢讓他這個長輩為自己倒茶,緊著身上前。卻不想,當急著去接他手里的茶具時,不小心被沸水燙到,薛湛心下一緊,并未多想,急忙抓過她的手來看,緊張問道:“怎么樣?” 見那白皙柔嫩的手背上立時紅了小小一片,薛湛眼里溢出些心疼,輕輕為她吹了吹。 薛玉嬌玉面一紅,趕緊自他溫熱的掌心中脫離出來。然而就是這一剎那,薛湛未經任何思索,似乎是情不能自己,竟再一次將其握了回來,同一時間,眸色深邃如夜,一雙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粉雕玉琢的臉上,一瞬不動的靜靜盯著她。 手被他握于掌心,清晰的感受著來自于他身上的溫度。薛玉嬌呼吸加快,心中砰砰亂跳,沒敢去看他的眼睛,但心里卻知道,他正一臉深情的望著自己。 猶記得前世那次與自己告白時,也是這樣的目光。 雪兒不知何時自她懷里跳了出去,兩人面對面僵持了半晌,待一細微的貓叫聲響起,薛湛反應過來,方知剛剛自己有多么唐突。但好在他遇事還算沉穩,旋即松開手來,打破尷尬道:“你先坐下,我讓霖帆去拿藥膏來?!?/br> 薛玉嬌輕輕點了點頭。經歷了方才的事,已經渾然感覺不到手背的熱灼感,剩下的只是局促不安。 借著他出門讓孟霖帆去取藥的空隙,薛玉嬌定了定心神,環顧四周,書房的正墻上掛著一幅字畫,榻中間放著棋坪,窗邊的黑木小幾上放了個插花的瓷瓶……一切未曾變。 而回憶起那瓷瓶里干枯頹謝掉的梅花枝,還是她曾經親手插進去的,薛義竟一直都沒舍得丟掉,不禁眼眶一熱,忙忍了下去。 薛湛走了回來,見她神色悲愴,抱起地上的雪兒向她走來,一面輕輕撫著懷里之物柔順的毛發,一面道:“霖帆已經去取藥了,一會兒就回來,你且再忍忍?!?/br> 回過神來,薛玉嬌道:“我沒事,只是紅了而已,不礙事的?!?/br> 記得那次花燈會上她被鮮卑人擄走為他擋箭,她也是這樣說的。他當時很自責的說,她不該為他擋那只箭的,而她卻忍著疼痛滿頭大汗的回他,沒有關系,只是會落下一個疤而已。 這樣的她,委實令人心疼。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可是每次遇到傷害都那么堅強的令人動容。 …… 再說那一晚,她胸口中箭,他不得不解掉她的衣服,為她清理傷口,后來發燒又抱著她度過漫漫長夜,事后兩人回去對此事一概緘口不言。 或許對她來說,只要兩人誰也不提,就當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曾發生過,就這樣瞞天過海??墒菍τ谘φ慷?,每每回想起來,總會心下難安,輾轉難眠。 他總覺得那次的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蛋,這種感覺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讓他備受折磨。哪怕當時是情勢所逼,不得已看了她的身子,抱了她整整一夜,但不能否認的是,在此期間,他曾有過不止一次的六根不凈,心思不純,對她抱有別的私心。 而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殊不知其實他已經對她情根深種了很長一段時間。于是,這次的機遇,難免讓他在救她的同時,又滿足了自己對她日日夜夜的癡念,他不僅看到了她羊脂白玉的胸」脯,并且,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了這具日思夜想的嬌軀,甚至在她昏睡之時,還偷偷吻了她的額,她的眉,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