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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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司馬家的冤仇,為什么非要將我卷進其中?!” ... ... 桓崇和曹統的談話,并未說完。 而且,也沒有機會說完了。 也不知那桓崇是面上撐不住,還是僅有的那點良心發現,挨了這一巴掌后,他也沒有辯解分毫。 他只是與無憂短短地對視了一眼,再向曹統匆匆行了一禮,便打馬離開了曹家。 來得時候,還從容昂揚,等到臨去時,他的背影卻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 以至于每每講到當日場景,曹統與臨海公主,便要一番哄然大笑。 頑笑歸頑笑,桓崇本人雖是不再登門,可那道詔書還沉沉地壓在曹家眾人的心頭。 幸而庾家這段時間來也未強逼,兩家便這樣含含糊糊地,將婚期直拖到這一年再入了冬。 ... ... 入冬不久,至十一月初,便到了無憂的生辰。 而今年又尤為特殊,因為過了這個生辰,無憂便滿了十五歲了。 十五乃笄年,古來女子滿十五,便是及笈成人的女郎了。 曹統夫婦不愿愛女受丁點兒委屈,庾家這大半年來又很是安生,于是臨海公主借著無憂的生辰之機,邀請了些平日里往來密切的高門女眷,好一同為無憂的及笈禮做個見證。 ... ... 生日當天一早,無憂剛從床上起了身,云娘并一眾侍婢便笑瞇瞇地過來向縣主問安。 主仆眾人說笑一番,不一會兒,臨海公主也過了來。 女兒家的笈禮,可是女子成人的開端,是一生中的大事,因此臨海公主要親自指點女兒的造型和妝容。 有阿母在,屋子里總是鬧騰騰的。 無憂被眾人按坐在了妝臺前,她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不時地往阿母身上瞟去,神色里還帶了幾分的天真懵懂,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臨海公主笑道,“看阿母做什么?看你自己??!” 無憂“哦”了一聲,這才應聲向鏡中望去。 云娘不愧是宮中出身,生得一雙打理妝容的巧手。卻見銅鏡里那人,滿頭烏絲做了文帝甄皇后的靈蛇髻,再將蛾眉淡掃,唇點朱紅。 除了頭上未簪上那根象征著長大成人的簪子,鏡中的女郎好像一只即將轉熟的果子,有些澀澀的青,也有些長成的甜。 鏡中的那人,便是自己嗎?! 無憂望著望著,心中忽地升了一種恍惚的茫然之感。 臨海公主見女兒似是眼睛發直,遂坐在她的身邊,一并往銅鏡中望去,笑道,“看什么吶?都愣了神?” 無憂眨眨眼睛,她忽地一翻身,撲進阿母的懷中蹭了蹭,嬌聲道,“阿母——” 臨海公主拍了拍女兒的背,眼睛里瞬間涌上些濕意,可一張嘴上笑得全不客氣地,“羞羞羞!都成人了,還和阿母撒嬌啊...” 無憂咧嘴笑了,卻是一本正經道,“阿母永遠是我的阿母!等我長到八十歲了,變成一個老婆婆了,我還要每日里和阿母撒嬌!” 這話一出,屋子里的人都被逗笑了。 臨海公主好笑又好氣地捏了捏女兒的小臉,道,“等你八十歲,你阿父阿母早就化成灰了?!?/br> “行了行了,別孩子氣,一會再蹭,可把臉上的妝粉都花了?!?/br> 說著,她又起身和云娘道,“我出去看看,你們準備好,再帶無憂吃點東西,等一會兒觀禮的人來全了,就引她出去行了笈禮?!?/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久等了~感謝在20200301 01:57:43~20200302 10:2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9097163 24瓶;我是一顆小櫻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銅鏡里的女郎, 面容恬靜, 姿態端莊, 看上去是個再循規蹈矩不過的高門閨秀。 直到—— 無憂轉了轉眼睛,突地向鏡中那人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姿容鮮活, 表情靈動。 那層維持在表面的矜重偽裝,立時便消去了。 無憂笑了笑,她提起裙子繞過屏風,待隔著簾子見到外頭的飄雪,她興奮道,“哎呀,幾時竟下起雪啦!” 這時正有侍婢過來送吃食,云娘打起簾子, 隨口應道,“可不是?!今日一早便是陰天,不大一會兒的工夫, 就下了這么大的雪?!?/br> 云娘說著, 將食案細細布好, “縣主, 快來用飯吧!” 自家縣主卻已是轉出了簾子,站到了廊上。 ... ... 無憂就站在回廊的屋檐下面。 微風夾雪,撲面而來, 她伸出一指,便接住了一瓣飄落的雪花。 雪是冰凝,一瞬間, 便在她的指尖如水而化,消失不見了。 許是因為今天的雪,一點都不比那日的小。 無憂心中思緒萬千,竟莫名想到了那一日的場景。 桓崇的話,讓她氣急了。 可若說是氣憤,又過于簡單了,因為事后每每想起那時他說得話,她的心中總會生出些痛。 那是格外磨人的鈍痛。 除此之外,她記得最清楚的,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他被她一巴掌打懵了,在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恰好有一兩片細雪,隨風落在了他的眼睫之上。 為了顯出自己的無畏,她一眨不眨地同他對視。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看到那幾片雪花迅速地融化,很快便將他的眼睫打濕了。 濕漉漉的睫毛反著水光,配上他那雙黒幽幽的眼瞳,看著竟有些莫名的傷感。 ...哼,活該! “縣主,你說什么?”無憂突地身上一暖,她回過頭來,卻見云娘關切地給她披上了斗篷,道,“你剛才說什么‘活該’?” 無憂微微瞠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她連連擺手,笑道,“沒有呀...我是在想,雪下得這么大,看來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不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禍災’!” 有郎君這么一個“名士”父親,自家縣主發起癡來,也和那些個不知饑飽、不辯冷暖的名士一個調調... 云娘笑著瞧了她一眼,卻是牽過她的小手,將她拉回房中,“有沒有禍災我可說不上來,但是縣主的手有些冷,還是趕快回屋才是正經?!?/br> ... ... 剛用過飯食,便有侍婢引了一人過來,“縣主,杜娘子來了?!?/br> “杜姊姊來了?!”無憂驚喜道。 這時,就見杜陵陽跟著進了屋中,笑道,“無憂,今日及笈,我就在這里先向你道賀了!” 杜陵陽比無憂大上一些,她是今年上半年及得笈,那時,無憂也曾被杜家邀請過去觀禮。 云娘知道她們二人要好,杜娘子又是個性情穩重的,遂帶著侍婢們出了屋去,讓她們姊妹倆自去敘話。 杜陵陽細細打量了一番無憂的裝束,“這一身肯定又是公主搭配得,真是好看!” 無憂嘟了嘟唇,道,“杜姊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究竟是我阿母搭配得衣飾好看呢?...還是無憂穿著好看呢?” 杜陵陽當即笑道,“自然是無憂穿著好看了!” 無憂將手指搖了一搖,狡黠一笑,“杜姊姊說得可不對。你該說,‘無論是哪個好看,都蓋不過我們無憂生得好看~’” 說完,她就嘻嘻哈哈地笑出聲來。 杜陵陽好笑地掐了掐無憂的小手,道,“你呀!這張小嘴可真是厲害,今日及了笈,可就是待嫁的女郎了。將來誰若是將你娶去做新婦,可就有的...” 話沒說完,無憂的臉色頓時一滯。 杜陵陽自知失言,她后知后覺地掩唇,道,“無憂,對不住...你,你已經...” 曹女郎與那桓郎君的婚事,不止整個晉廷人盡皆知,連下層的寒門也對此津津樂道。 那曹女郎可是先朝皇帝之后,母親更是先惠帝唯一的血脈,貴女身份奇高至斯,生得又是天仙一般的樣貌,偏生就被那家世寒酸、錢糧不富的軍漢求娶了去,也不知是讓人唏噓好,還是嗟嘆好。 無憂垂下眼簾,輕聲道,“我沒事的,杜姊姊?!?/br> 杜陵陽面露關切之色,她握緊無憂的小手,“那...無憂,你真的要嫁給那個人嗎?” 無憂一笑,“杜姊姊,這是陛下的賜婚呢。就是不愿,又能怎樣呢?” 杜陵陽頓了頓,道,“上回在蔣山上一見,那桓郎君雖家世不顯,可容貌生得卻還不差,無憂...你喜歡他嗎?” 當世多論姿容,無論男女,皆好美色,是以杜陵陽有此一問,并不稀奇。 “杜姊姊,你說什么吶?!”無憂收起笑容,堅定地搖搖頭,道,“我一點也不喜歡他?!?/br> “我討厭他!” ... ... 兩個女郎又說了一會兒話,不多時,云娘進來,給無憂再整理了下妝容衣飾,“縣主,杜娘子,前面人都到齊了,公主讓我們現在就過去?!?/br> 無憂道了聲“好”,她牽著杜陵陽的手,笑道,“杜姊姊,咱們一塊過去?!?/br> ... ... 因著是愛女的及笈禮,臨海公主此番請得,全都是晉廷門第最高的貴婦。 此刻眾人皆落座,只有她一個人坐在上首,卻聞腳步聲響,后面的簾子一掀,云娘便帶了女兒入了正屋。 無憂一來,滿座的貴婦們只覺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