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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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被糁倌险f:“我本可以阻止。我不僅看著他做這一切,還為他提供了便利。那些船員,是他買通的,但……都是我的人?!?/br> ??! 借刀殺人嗎? 鐘霖不傻,很快就悟了。 從設計旅行開始,霍先生大概就在計劃了。 “你看看這個?!?/br> 霍仲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遞給他。 鐘霖懵然地翻開,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手都忍不住顫抖。 …… “哪些人打過趙矅選?” “都,都打過吧,沒打過也罵過……” “你打了幾次?” “記,記不清了。不過我發誓,我只是用拳手砸過他的背,很輕很輕的那種,打不壞。不像他們。于三叔用扁擔砍他,還有于二伯……有一回喝醉了,在路邊撒了尿,讓他,讓他給他嘬,嘬干凈……” “還有呢?” “有幾個婦女……看他長得好看,常常sao擾他,摸他,猥褻……有個不要臉的,還讓他舔鞋子?!?/br> “…我舉報,我看到過,有人逼他吃屎,不吃就打他,有一次,牙都打掉了半顆?!?/br> “你們為什么要打他,欺負他?為什么?” “也不,不為什么,就是大家都這么干,就干了。他也不吭聲,村里都知道,他是強.jian犯,是個罪人,打他,欺負他,人人都歡喜……” “……” 這份資料很長,很長,足有五六十頁,全是于家村人對別人的舉報,是他們為了從霍仲南這里得到更多的好處,揭發的別人的罪行。 “這是用錄音整理的文字版?!被糁倌系f,“我親自整理的?!?/br> 親自?親自? 鐘霖就看一頁,手都抖了。 他不敢想象霍仲南聽到這些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們都該死?!?/br> 鐘霖咬牙切齒地說,可是霍仲南卻笑了,“可是罪不致死?!?/br> 是。 有些小打小鬧的小惡,甚至都無法構成犯罪要件,更何況已經過去幾十年,早過了追溯期,法律管不了他們。 “霍先生?!?/br> 鐘霖打了個寒戰,將文件合起來,小聲說:“沒有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br> 關于沉船事件,警方基本已經定性是唐文驥的主觀惡意行為,就算霍仲南是活動的主辦人,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但這個責任更多的部分,應該在于民事賠償。只要能用錢安撫家屬,法律層面上的惡意就小了。 “我們可以給他們錢。律師不是說了嗎?只要家屬肯原諒,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辩娏匦奶芸?,語速也快,“這件事,咱們就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說,誰也不會知道?!?/br> “怎么會?” 霍仲南笑著看他一眼,“天會知道?!?/br> 鐘霖從來沒見過霍仲南這樣的眼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會的?;粝壬?,這事你別這么快下結論,你很仔細想想?!?/br> 霍仲南看著他,“曾經,唐文驥也這么想。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他只是教唆于大壯,欺騙鄧春開而已,于大壯是他的朋友,鄧春開已經被他滅掉了,誰會知道?可他高枕無憂了嗎?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的做著噩夢,為了逃避責任,讓這個窟窿越捅越大,終是一發不可收拾?!?/br> “霍先生?!辩娏仡^隱隱作痛,攥緊了雙手,“你和他不一樣?!?/br> “一樣。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闭f到這里,他笑了笑,目光莫名溫柔起來,“于休休有句話說得對,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br> 鐘霖啞聲。 要是于休休知道,會寧愿自己沒有說過吧? 霍仲南身體慢慢后仰,靠在椅子上,散漫而慵懶。 “公司交給你管理我放心,但我還要吩咐你三件事?!?/br> 鐘霖吸口氣,穩住心神:“您說?!?/br> “一、不要放棄尋找趙子嫣。有問題找權少騰?!?/br> “二、看著唐文驥伏法,有問題找權少騰?!?/br> “三、不要告訴休休。這個……就不用找權少騰了?!?/br> 第376章 該干嘛干嘛(一) 恰逢周末,于家洲回來,于家備上好菜,一家人聚會好不熱鬧。 于家就像個快樂窩,只要和他們家接觸過的人,很容易就會喜歡上那種融洽舒服的氛圍,不為吃李媽做的那一口紅燒rou芋兒雞麻辣干鍋水煮白rou,也會為了跟他們聊聊天往于家跑。 在于休休和霍仲南談戀愛、于大壯和苗芮離婚的那段日子,于家冷清過一陣,現在于休休和霍仲南分手了,于大壯和苗芮雖然沒有復婚,但是于大壯搬回家來住,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總有重修舊好的那一天。 一切好像又回到正軌。 還是當然的模樣,沒有變。 于休休看著在客廳打牌、大聲說話的師兄們,再看吃著瓜子聊小寶寶的謝米樂和韓惠,還有行走其間招呼茶水的mama,聲如洪鐘的爸爸,打游戲輸了直跳腳的渣弟,她有一種恍惚感。就好像與霍仲南在一起的這兩年,只是大夢一場。 沒有人提她和霍仲南的事情,似乎都心照不宣。 于休休樂得如此。 她其實怕得很,怕別人追問。因為她不想再提。 吃了午飯,相安地過了一個下午,師兄們都陸續回家了,謝米樂也準備和韓惠一起離開,于休休抱了皮蛋,把她們送到門口,剛回來,就聽到于大壯在罵人,還把東西給摔地上了。 “欺負我老于沒脾氣是不是?誰他媽要人撐腰?沒有霍仲南,我老于還不做生意啦?” 老于爆了粗口,肯定是氣到了極點。 于休休聽這罵人的內容,就知道又是與霍仲南有關。 總有些人,眼界就那么大,從不看別人的實力和努力,為了給自己的平庸找到借口,非把人說得一文不值,好像沒有霍仲南的裙帶關系,于家就活不起了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于休休笑嘻嘻地走進去。 于家洲努努嘴,“老于接了個電話,這不,炸了?!?/br> “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欺負我們家的活寶老爹了???”于休休擼起袖子,抓了一把于家洲的肩膀,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老于你把名兒報出來,我們去給報仇?!?/br> 于家洲配合地擼袖管,平板也不玩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太過分了。不知道我渣姐九陰白骨爪都練到第九重了???太歲頭上動土。渣姐,去,弄死他!” “那你干嘛?” “我在家等你好消息啊?!?/br> “嗤!”于休休齜牙,給他白眼。 “我不能動手,我是未來的人民警察……” “你小時候打架打少了?” “誰打架了?我一個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將來有大事要做的,誰,誰跟你這種女流氓瞎混啦?” 姐弟倆唱雙簧,于大壯的火氣下來了,哭笑不得。 “該干嘛干嘛去,少在老子面前演?!?/br> 于家洲委屈,“為什么你每次訓人的時候,都是盯著我的?” 于休休笑瞇瞇看著他,“這就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誰讓你是我們家唯一的斯人呢?” 于家洲嘟著嘴:“生活終于對我這個俊美無儔的大帥逼下手了嗎?” “哈哈?!庇谛菪萸迷谒~頭上,“上大學了,沒作業了是不是?” “嗯哼?” “那下去跑個五公里吧?” “……于休休,我是不是你親弟弟,你就見不得我有個愉快的周末是吧?” 門推開,苗芮從房間里出來,將沙發上添爪爪的皮蛋撈起來抱在懷里,從墻角拿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指著他們。 “你們三個。鬧夠了沒有?” 于家洲:“夠了?!?/br> 于休休:“我投降?!?/br> 于大壯:“……媳婦兒,我是跟你一伙的???” 苗芮哼聲冷笑:“誰給你一伙的?你們三個姓于,老娘一個人姓苗?!?/br> 于家洲搓搓鼻梁,“理是這么個理兒。就是苗女士,你到我們家來耀武揚威的,到底想干嘛?” 苗芮揮起雞毛撣子,作勢揍他:“知道為什么挨打嗎?” 于家洲抱住屁股到處跳,“哎喲別打別打。媽,你下次打人之前,能不能給點罪行提示?我干嘛了我,可憐這么一個大帥哥,身不逢時……” “還貧,還貧?!泵畿俏⑽⒉[起眼,看著父子兩個,“咱們家休休被人欺負了,你們都準備裝聾作啞是不是?” “……媽。我沒有被誰欺負???” 于休休想解釋,被苗芮一眼瞪得自閉了。 “你閉嘴,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于大壯舉起手,“意思是,我可以講話對不對?” 苗芮磨牙:“說?!?/br> 于大壯打個哈哈,“我看這事就算了吧?他們倆沒緣分強求不來。分了也好,下一個更乖?!?/br> “看你那出息?!泵畿请u毛撣子指著他,皺皺鼻子,問于休休:“還記得在島上那天晚上,我怎么跟他說的嗎?我說過了,敢欺負我女兒,我不會饒了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