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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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于小姐沒事吧?” 霍仲南冷冷看著他。 鐘霖頭皮發麻:“你拒絕她,有沒有很委婉,她是不是很難過?” 霍仲南:“你很關心?” 鐘霖嚇一大跳,趕緊低頭:“不是關心,是不忍心?!?/br> 霍仲南冷哼:“你有這時間cao心別人,不如cao心cao心你地里的紅薯!” 鐘霖:……我不要面子的??! 好吧,在老板面前不要面子就不要面子吧。 “霍先生,其實于小姐……” “鐘霖!”霍仲南打斷他,目光沉沉掃過來,“你打聽打聽,最近誰家里裝修?!?/br> 嗯? 什么? 鐘霖眼睛一亮:“是介紹給于小姐嗎?好的,我馬上去辦……” 霍仲南:“別太直接!這小丫頭猴精?!?/br> “我懂的,老板?!?/br> 于休休要的不是單子不是錢,要的是肯定。生硬地把煮熟的生意塞給她,只會累著她而已。 哦哦哦哦哦哦哦! 鐘霖全悟了,怎么能累著老板的小寶貝呢? …… ------題外話------ 于休休:怎么辦,哥哥要去出差,一兩個月……至遙遙無期,好想跟去啊。 鐘霖:不會的,我老板還是我老板,你哥哥還是你哥哥………… 第24章 不作妖就做夢 雨很大,于休休的傘是紅色的。 她踩著積水走得很快,滴滴嗒嗒,雨在傘上,在心上,她看到自己從那幢樓走進去—— 有人在聊天,聲音在房間里,模模糊糊。 于休休集中注意力,想要聽清楚些,還是聽不清,她跟著聲音進入電梯,電梯的數字就在眼前,紅色的,一個一個變化。 好熟悉的畫面,她夢到過…… 雨水在觀光電梯的玻璃上流成了小溪,她伸手去抹,雨霧似是散了,卻趨不開濃重的夜色。天是黑的,陰暗的,依稀可能對面的樓頂有一個男人,在雨中,黑色的衣服黑衣的帽子,她看不清臉。 是他! 夢里出現過的人。 于休休慌亂地找手機,想把他拍下來。拍下來就好,她這么想,卻意外發現——手機找不見了。 什么時候掉的?掉了手機,就像掉了魂兒,她慌亂起來,又怕又緊張,眼前卻突地出現一個畫面—— 酒店房間里,唐緒寧坐在椅子上拼命抽煙,一個穿著薄薄沙裙的女孩兒,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在哭。 “緒寧,這是我們的孩子,你就真的忍心殺死他……” 女孩兒在說,在哭,在吼。 唐緒寧只是沉默,煙越抽越狠。 于休休覺得有點奇怪,唐緒寧不是不抽煙嗎?而且他厭惡抽煙的人,怎么自己抽起來? 可能是個夢。于休休意識到了。 但她沒辦法中斷這個夢。 房間里的故事就像電視畫面,一幀又一幀。 女孩兒哭得很兇,她背對于休休,看不清臉,只有長而柔順的頭發,纖弱薄削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提示著她,這是個標準的“男人斬”。 “我不管,我是不會拿掉小孩兒的,你自己想辦法?!?/br> 唐緒寧:“我爸是不會同意我和于休休分手的。思良,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們彼時相愛,能克服困難的?!?/br> “你能克服,我怎么克服?再克服下去,我肚子就大了……” “咱們……先做掉孩子好不好?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br> “你不肯戴套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迸嚎薜盟盒牧逊?,“唐緒寧,不想和于休休分手的人,其實是你吧?哪有父親管得了兒子娶哪個女人?” “于休休,呵,這種女孩兒,我怎么看得上?思良。別拿她和你比,我犯惡心?!碧凭w寧安撫著女孩兒,又陰惻惻地說:“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有辦法的……我爸在意她,無非是她家的恩情,還有她家的錢……要是他們一無所有了,你說我爸還會不會看重這種累贅?” 于休休打了個冷戰。 她覺得唐緒寧這話有點不可思議。 明明就分手了??? 他還要對她家做什么? 于休休混沌的想著,那邊已經恩愛上。 少兒不宜的畫面闖入眼簾,她直覺好孩子不應該看,又有點憤怒唐緒寧這個王八蛋為了哄女孩兒去打孩子無所不用其及,她很想闖進去搧他耳光,一個激動,突然就醒了…… 吁!原來是個夢。 夢里的唐緒寧還在處心積慮和她分手。 于休休覺得有點好笑—— 噫,她突然嚇住??粗矍鞍l著光的數字,不敢相信。 醒了,她為什么在電梯里? 那是個觀光電梯,正在往上攀爬。 于休休瞪大眼睛,看著大雨瘋狂地洗刷玻璃。 噼啪! 一個閃電擊來,她又看到了對面那幢樓上的男人,他像只黑鷹潛伏在雨夜,突然從天飛落—— “??!不要跳!” 于休休瘋狂拍打著玻璃電梯。 被緊張和恐懼抓扯的心臟,咚咚跳著,再一次從夢中醒轉。 什么鬼? 又做這個夢了! 于休休搓了搓腦袋,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 慢慢地,她下床,趿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化妝,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描化自己的臉。 鐘南要出差,走很久,她要去機場送他。 她怕,這次不去送,以后就見不著了。 于休休看了幾次時間,很擔憂趕不上飛機??墒?,越是緊張越出錯,不論她怎么化妝、梳頭,鏡子里的自己都是凌亂的樣子,口紅一次次涂到唇線外,怎么都畫不好,直到鐘南突然推門進來。 她嚇?。骸澳阍趺磥砹??” 鐘南站在她的背后,從鏡子里看著她的臉。 “來告別?!?/br> 于休休停下畫眉的動作,看鏡子里的他,“哥哥你一定要走嗎?” 鐘南嗯聲,“你好好照顧自己?!?/br> 她撇嘴,“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再見?” 鐘南沉默了一會,“不見了吧?!?/br> 于休休鼻子有點酸,“為什么?你討厭我?” 鐘南:“不討厭。但我給不了你要的?!?/br> 于休休:“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什么都沒要,你就說給不了?!?/br> 鐘南沉默,目光在鏡子里與她對視,重重一嘆,“保重?!?/br> 他轉身,脊背僵硬挺拔,很快就走到門口。 于休休突然站起來,一個飛身撲過去,撲向他,從背后緊緊困住他。 “哥哥你不要走?!?/br> 她是剛洗過澡的,光著腳,穿著白色的睡裙,長長的濕發披散在背后,在貼近時灑了他一身的水。他沒有動,皺著眉頭,看她小貓兒似的撒嬌,好一會兒,然后嘆息。 “你能不這么任性嗎?” “不能?!庇谛菪萦行┪?,“我就是這樣的我?!?/br> 鐘南掃一眼她的濕頭發,沒有說話,把她拉進去,拿干毛巾過來幫她擦拭,“洗頭要吹干,不要會生病的?!?/br> 于休休腦袋后仰,固執地靠在椅子上,不高興地看他。 “你不走,我才要吹頭發?!?/br> 鐘南舉著毛巾,盯著她。 他的臉上有她灑弄的水珠,沒有擦干,有一滴順著他俊美的臉頰淌到下巴,滑到喉結,在他吞咽的動作里輕輕一顫,滴落在于休休的額頭上。 冰涼的。 他的聲音也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