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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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為難之處?”傅式心下一涼,繼而又想好容易他老師家里出了只鳳凰,萬萬不可叫鳳凰還沒飛就成了草雞,于是教唆道,“老師萬萬不可在這會子露怯,五皇子做出這等事,今上也沒呵斥他一句,可見五皇子是很得今上的心呢。若是探春姑娘生出長子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辟Z政愁眉不展地說。 賈環又從外頭進來說:“老爺糊涂了,元春大jiejie的嫁妝帶了來呢,先借一借,又有什么要緊?據我說,這會子咱們家該自己辦了探春jiejie的事,這么著,等探春jiejie出頭了,也能好好地給西邊甩臉子?!?/br> 傅式忙附和道:“三爺說得是,若叫榮禧堂那邊出銀子,三姑娘就成他們那邊的人了?!奔s莫記起探春那句“榮國府賈璉之妹”,心想怕探春這邊大喜,真正的賈璉之妹要大悲了。 賈政皺著眉頭猶豫不決。 賈環著急道:“老爺還不決心就遲了,探春jiejie如今可是個寶貝,璉二哥能不搶她?” “…… 待我去與你元春jiejie說說?!辟Z政皺著眉頭背著手出了書房,抬望眼,見那湛藍青天上白云如鳳尾,登時心胸開闊起來,漸漸舒展了眉頭,心道女兒一家留在他家吃 住,叫女兒幫襯一些也是應該的,于是便向后院去,入了三層儀門,瞧見周姨娘慌慌張張地抱著個包袱卷子,就問:“你這是做什么?” 周姨娘忙說:“環三爺叫人將趙姨娘鎖在隔壁寧國府空著的祠堂里,我瞧著天漸漸涼了,給她送兩件衣裳去?!?/br> 賈 政不置可否地點頭,嘀咕了一句:“不知寧國府那樣大的宅子,今上要賞賜給誰呢?!闭f著,就又向王夫人小院去,進了小院,略一問人,知道元春在看著人給探春 打掃屋子,于是就又向那小屋子去,瞧見那一排三間的小屋子十分整齊,便滿意地點頭,又看元春捧著單子打發人取了花瓶等物擺上,就招手叫元春到跟前來,將要 跟元春借嫁妝一事說了一說。 如今陳也俊的差事還不知怎樣,偌大的一家子沒個進項,眼瞅著他們二房淪落得連尤氏、賈薔那一家都不如,便爽爽快快地答應了。 忽地聽人說了一句“探春姑娘回來了,如今正在榮慶堂與老太太說話呢”,賈政忙叫元春看著人快些灑掃屋子,他又向前去,看見寶玉魂不守舍地回房去,便搖了搖頭,又見賈環堆著笑臉圍了上來,就罵道:“還不去接你jiejie回來?!?/br> “哎,這就去?!辟Z環笑得合不攏嘴地就沖外奔去,出了自家黑油大門,走了百來步進了榮國府東家門,心里琢磨著榮禧堂的人見了他還不知怎樣巴結他呢,于是越發不將旁人放在眼中,一路昂首挺胸就向榮慶堂去。 ☆、第149章 賈環待穿過垂花門,望見賈母院子里靜悄悄的,心里便納罕地想眾人都去圍著他親jiejie道喜去了么?順著游廊一路小跑地到了正房門外,見門外打簾子的琉 璃瞥了他一眼并不動手打簾子,低聲罵了一句“小蹄子,將來有你受的呢!”就自己打了簾子進去,進去后,望見探春跪在賈母跟前、王夫人訕訕地站在探春身側, 而賈母則面無表情地坐在正面榻上,心道賈母老糊涂了,這會子還敢罰探春。 “老祖宗,宮里眼瞅著就要來接人了,別折騰壞了探春jiejie?!辟Z環腆著臉說。 探春跪在地上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心里冷笑一聲。 賈母不吱聲。 賈環作勢要去攙扶探春起身。 賈母皮笑rou不笑地說道:“這里也有你自作主張的地方?” 賈環一顫,不敢再動彈,悻悻地收了手。 “回 老祖宗,二爺著人去戴總管家打聽了,戴總管說,叫探春姑娘準備準備,過了今年重陽,便以伴讀身份入宮,也不必教導姑娘規矩禮節,戚貴妃臨終前,將五皇子托 付給房娘娘,房娘娘如今人在太后宮里,探春姑娘入了宮,先在房娘娘身邊伺候著,待隨著房娘娘學會了宮中規矩后,再進五皇zigong里?!兵x鴦從外頭進來,將打聽 來的話一一說出,又將地上跪著的探春看了一眼,心道好個出人意料的姑娘,虧得五皇子認下了,不然,便將自己送上死路了。 探春因鴛鴦的話松了口氣,微微抿著嘴角,只覺進了宮,能與黛玉、寶釵作伴,日子也不會十分為難。 “你卻笑了,還不知你迎春jiejie怎樣哭呢?!辟Z母望見探春露出笑意,便冷笑一聲,“你父親的名頭就那樣拿不出手?到底誰是榮國府賈璉之妹?你入了宮,你迎春jiejie要說給誰家做媳婦?” 探春聞言登時如墜冰窟,想起孔家時迎春那面如死灰的模樣,再也歡喜不起來。 “去見一見你迎春jiejie就回東邊花園子里吧?!?/br> “是?!碧酱捍饝?。 賈環忙去攙扶探春起身,又作怪去整理探春裙擺。 探春不屑地閃過他的手,暗道怎地有人做這樣舉止依舊高貴從容,有人怎就這樣粗鄙不堪呢?躬身退了出去,便猶豫著見了迎春該如何說。 “別聽老祖宗胡說,迎春jiejie能做五皇子的大姨子,不知怎樣高興呢?!辟Z環緊緊地跟在探春身后。 探春想也不想,就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冷笑道:“她是五皇子大姨子,你可跟五皇子沒干系?!?/br> “怎么沒干系,你可是我親……” 探春眼神銳利地剜在賈環身上,鄙夷地一笑,便出了賈母院,順著后廊向東跨院去尋迎春,路上思量著見了迎春,只管跪下任憑她打罵,可是進了東跨院,便見司棋、紅玉等也不攔著她,由著她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迎春還穿著去孔家的衣裳,背對著探春臥在床上,鬢發間的釵環也并未卸下。 “迎春jiejie?!碧酱汉魡玖艘宦?,見迎春并不動彈,便走近兩步,坐在床邊去扳她肩頭,本當迎春淚流滿面,誰知迎春木愣愣地,竟像是個木頭人一樣。 “jiejie,你別嚇唬我?!碧酱好τ趾魡疽宦?。 迎春呆呆地躺在床上,望著床頂說:“嫂子說,胡家不樂意了?!?/br> 探春緊緊地咬著嘴唇,也不落淚,過了好半天,笑道:“胡家不樂意,還有別人家呢?!?/br> “……哪還有別人?”迎春眨了下眼睛,只覺眼睛干澀非常,“嫂子說,至少兩三年內,不會再提起我的親事了?!?/br> “兩三年后jiejie也還年輕?!?/br> 迎春苦笑道:“兩三年后,新打的嫁妝都放舊了?!笨嘈χ笥趾拮约翰恢杏?,那日已經是后悔了的,怎就一時心慈手軟答應了探春呢?“果然我就是爛泥扶不上墻?!毕肫鸾袢仗酱阂皇掳l出前,胡家人還十分喜歡她溫柔和順,之后態度卻迥然不同,一顆心就如被針扎。 “要我做什么,jiejie才肯原諒我?jiejie是知道的,我若不冒險,便是死路一條?!碧酱盒募钡氐?。 迎春冷笑道:“我沒你那豁出去將自己當男兒使的膽量,只能自怨自艾,又礙不著你進宮做娘娘。你管我做什么?” 探 春緊緊地抿著嘴,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迎春已然不肯聽她辯解,又覺自己也無甚要辯解的,就說道:“我并不后悔今日之事。重陽之后進宮,我也不知自己將來怎 樣,也不敢打包票怎樣報答jiejie,下輩子的事更是虛無縹緲,如今只能給jiejie磕兩個頭賠不是了?!闭f罷,退后兩步,便在地上砰砰地給迎春磕了頭,又說:“jiejie 好歹還有個哥哥嫂子,奉勸jiejie一句,日后莫再背著兄嫂自作主張了?!闭f著,轉身就向外去,待到了屋子外,風一吹,眸子里的濕潤也沒了。又看見賈環來接,輕 輕哼笑一聲,便兀自向外走去,在角門前上了轎子,微微撩開簾子,見許青珩、賈璉都不出來,心里一嘆,放下簾子再掀起簾子后,便見轎子外滿面謙恭的賈政、一 臉不悅的賈珠,并諂媚到骨子里的賈環還有尚且一頭霧水的陳也俊都等著她呢。 “快送了姑娘回太太房里?!辟Z政說。 探 春心嘆他們一房竟然零落到這地步,榮禧堂那邊不屑理會的事,竟叫他們家欣喜若狂。下了轎子,就有王夫人的婢女來攙扶,入了王夫人房里,又見太醫來把脈。隨 后才被王夫人、元春兩個送回新給她安置的屋子里,又將那些個本是元春嫁妝如今要給她帶進宮里的頭面首飾看了一遭,最后又見王夫人不知從哪里尋來了個名冊, 將宮里頭人一一說給她聽。 鬧鬧哄哄好半天,月牙兒掛在天邊時,眾人才散去。 探春躺在陌生的屋子里,想著趙姨娘哪里去了?連周姨娘都露了面,這樣大的事,趙姨娘怎不見了? “侍書,姨娘呢?”探春矛盾地開了口,又想見趙姨娘一面,又怕趙姨娘來了說出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侍書掌燈過來,悄聲說:“正納悶呢,有這樣好事姨娘也不來湊熱鬧?!?/br> “她那性子,遲早得過來?!碧酱赫f道,便躺了下來,在心里琢磨著迎春日后會怎樣。 且說迎春那邊只覺沒有臉面見人了,一連七八日她都閉門不出,一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來,就在院子里走一走,正走在東墻邊,聽見那邊有人說話,就走過去細聽,只聽那邊說“城里頭都說璉二爺的妹子進了五皇zigong里,旁人都說是迎春姑娘呢”,便心一墜。 “姑娘,仔細著涼?!彼酒迩穆曊f。 迎春手在墻上撐了一撐,便一言不發地向大跨院去,才進那邊院子里,便聽見賈璉、許青珩笑聲,走近了,便見在院子門邊,賈璉正教一只黃狗嗑瓜子。 那黃狗站起來足有一人高,十分笨重壯碩,偏老老實實地依偎在許青珩腳下,被賈璉塞了一顆瓜子在嘴里,就呲著牙拿著后牙嗑瓜子。 “迎春來了?!痹S青珩問了一句,又接著塞瓜子給黃狗。 迎春笑了一笑,怔怔地去看賈璉。 賈璉一邊弓著身子教黃狗嗑瓜子,一邊對迎春說:“別太將胡家的事放在心上,大不了招個女婿上門。為這一點子事要死要活,反倒叫人瞧不起?!?/br> 迎春只覺自己是自作自受,于是回家后始終強撐著不曾落淚,聽賈璉這輕描淡寫地一句,當即感動地落下淚來,哽咽著又哭又笑,又想她比不得探春聰慧有主意,既然探春叫她日后只聽賈璉許青珩的,她便只管聽著吧。 許青珩笑道:“這又哭又笑的,叫人看見了成什么樣子?快回去洗了臉去老太太那邊玩去,探春過了重陽就要進宮,也去跟她說說話,擺出個大度的樣子給人瞧瞧。咱們家家大業大,偏人口不多,等給你招了女婿,咱們家也算是人丁興旺了?!?/br> 迎春徹底安了心,羞紅了臉,跺了跺腳便回東跨院了。 許青珩等迎春走了,一邊摸著狗頭,一邊也納罕地看賈璉:“我還道二爺要借口不好給她找親事,丟下她的事不管了呢?!?/br> “吃一塹長一智,見識了我不在家時,一家子明哲保身叫旁人鉆空子的事,我自然要亡羊補牢了。你將外帳也學起來吧,左右我這兩天閑著沒事能幫幫你?!?/br> “我才懶得管那賬,就像是我哪里求你一樣?!痹S青珩不屑地扭頭,望著賈璉不過保養兩日就又容光煥發的面龐,心想這人可果然會亡羊補牢。 “重陽節的排場擺大一些,叫老太太高興高興?!辟Z璉又往黃狗嘴里塞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