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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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恨不得鉆進地縫里躲起來,虧得她日日還留在家中,竟然連廚役不告訴主人一聲暗中將廚房轉包出去的事也不知道,這會子賈璉不說話了,她也不敢說話,望見全福拿了一個黑木匣子在賈璉跟前的打開,賈璉便拿著匣子里細小的工具雕刻桃核。 囁嚅半日,迎春開口道:“哥哥,這次是我大意了?!?/br> 賈 璉在心里一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迎春的性子終歸還是軟,竟然這樣被人欺瞞,“說這些也沒用了,我不信你院子里去廚房端飯菜的三等小丫鬟不知道;況且連林 之孝家的也不告訴你,你該自己去問問她們到底為什么瞞著你。若下次再叫我發現這樣的事,你也不必再管了,只管留在房里看《太上感應篇》繡花得了?!?/br> 紅玉微微低了頭,這事她也略有耳聞,只是唯恐得罪賈母那邊,不敢提醒迎春。 “是?!庇汉莺莸匾е嗉?,暗恨自己不爭氣。也不必問別人,她自己個就明白到底是為什么,還不是因為賈璉不在她自己先慌了神亂了陣腳,才叫下頭人有機可乘。 迎春答應著,氣紅了眼眶,在心里發狠地要將這次瞞著她的人,從上到下懲治一遭,便領著紅玉、司棋去了。 “不愧是二爺,真真是火眼金睛,這種事也能叫二爺看出來?!比4鹤吡?,立時諂媚地對賈璉笑道。 賈璉淡淡地道:“不是我火眼金睛,是有人暗下絆子?!?/br> 全福納悶道:“二爺這話從何說起?” “只是換了廚房里的管事,廚子又沒換完,怎會沒人提醒新來的我不吃乳羊不吃那些花里胡哨的飯菜?這是有人算計那什么寧奶奶的妹子,要將那妹子并那程大娘都踩下去上位呢?!?/br> “原來竟是這樣?!比?、全壽驚嘆道。 “這家里的學問多著呢,但凡手上掌點權勢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仔細學著吧?!辟Z璉輕笑一聲,手臂上有些酸疼,撩起袖子時,才望見手臂上有一點子淤青,也不知道是被《大學》砸的,還是被《中庸》撞的。 ☆、第86章 馮唐易老 廚房里當晚就換了新管事,這事賈母也不過問,除了迎春不輕不重地再次立威,這事就那么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隨后只隔著三五 日,就陸陸續續地有人送了銀子過來,賈璉吩咐收銀子的曹志堅將人名記下來,待小半月后合算起來,見攏共有了四五千,又往里頭添了幾千湊個整數,便打發人拿 去書局里專門印制些有標點的游記、詩集,再命人將這些書本虧本地販賣給挑著架子去窮鄉僻壤賣書本紙張的小販。 再過三日,便正式收到了陳也俊那邊的帖子,賈赦那邊支會了賈政一聲,待到出發那一日,賈赦、賈政兄弟二人便坐著一輛鋪了三層褥子的馬車,由著賈璉在前面騎馬引路去與陳家、馮家匯合。 半 路上便瞧見一輛輛囚車押解回京,賈璉立在馬上,心有戚戚焉地望著囚車中儒雅斯文的老爺們,不覺掃了游玩的興致,牽著韁繩略慢了一步,只聽馬車里,賈赦正頤 指氣使地令賈政給他端茶,低低地笑了一聲,迎面望見北靜王騎著馬過來,先未免下馬給他請安假裝沒看見,待隨著賈璉來的柳湘蓮低聲說了一句“北靜王過來 了”,才抬起頭笑容滿面地迎上去,忙下馬請安問好。 水溶也從馬上下來了,這會子他也并未令人提著燈籠開道,只做了尋常富家公子的裝扮,攔著請安的賈璉后,低聲道:“國子監那群學生鬧得太不像話了些?!?/br> “可是上頭傳了什么話?”賈璉忙問。 水溶略點了頭,隨后笑道:“不過你放心,已經被我壓下來了,太上皇、當今并不知道?!?/br> 柳湘蓮蹙眉,不解既然沒事,這北靜王還專門過來說一聲做什么。 賈璉心里明白水溶這是欠了他的因此急著來說話,以示他報答過了,恭敬地笑道:“多謝王爺大恩大德,不知今次的事,鬧得算大還是算???”料想學生們不說,也有些風聲傳到其他人耳朵里;這事往小了說,就是一群學生們“童言無忌”,往大了說,鬧出一場文字獄也未可知。 “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左右還在我掌握之中,只是日后再有這樣的事,得先告訴我一聲,不然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也不好替你們收場?!彼苌ひ粲行┥硢?,顯然是已經開始變腔了。 賈璉心嘆還是柳湘蓮嗓子好,這會子也沒變聲,雖不明白水溶什么時候成了他們的人了,但依舊連連對水溶道謝,“今次是下臣在國子監的那幫兄弟們意氣用事,再不會有這等事了?!?/br> “你那標點子我看著也新鮮得很,我也在自己寫的幾篇賦上點了一點,不如你拿去印出來賣可好?”水溶平易近人地說,又看柳湘蓮比之早先所見出落得更加英氣逼人,又對他拱了拱手。 “王爺肯放心將詩賦交給下臣,那就是下臣的榮幸?!辟Z璉記得自己叫人查過榜單,這微服去考試的水溶可是名落孫山呢,也不知道他那詩賦寫得怎么樣。 水溶聽了,只說吩咐自己的下人隨后便將他的詩賦送到榮國府,并不去見賈赦、賈政,便上馬去了。 水溶一走,柳湘蓮就將他的話拋在了九霄云外,騎著馬緊跟著賈璉道:“二爺,能叫我們打那火槍嗎?” “這 當然可以,不然叫我們去看別人打槍嗎?”賈璉嗤笑一聲,在路口遇上了神武將軍馮唐、馮紫英父子兩個,只見那馮唐年紀與賈赦仿佛,卻滿頭濃密烏發雙目炯炯有 神,這會子馮唐大喇喇地將朱紅披風甩在一邊耷拉在馬上,瞇著眼看賈赦、賈政所在的馬車,很是不屑地道:“兩位老爺那樣怕冷?” 賈璉笑道:“父親、叔父的身子都不大好,還是坐馬車保險一些?!?/br> 馮唐嗤笑一聲,牽著馬走近了,鐵掌往賈璉肩頭一拍,“二小子隨著我出城跑一跑馬?!?/br> “不敢跟將軍比?!?/br> “你這慫樣,你好歹也是個將軍?!瘪T唐哈哈笑了一聲。 馮紫英眼瞅著賈璉暗暗去揉被拍過的肩膀,也覺有趣,只說:“別叫也俊等久了,咱們快些過去吧?!?/br> 馮唐、賈璉聽著,便又向京都城外去,果然在城門邊遇上了等候多時的陳也俊。 陳也俊笑道:“父親今日有些差事,只叫我帶著諸位過去玩一玩?!甭园そZ璉一些,“我為你們兩個一人討來了一桿火槍?!?/br> “我們也能留著那個玩意?”賈璉心說將軍營當做游玩之地已經了不得了,那火槍還能拿來送人? “怕什么,你們拿在手上又不送給外國人、又不運出境外?!标愐部〈蠓降氐?,見馮唐忍不住要賽馬,也不廢話,領著人出了城門,便與馮唐賽起馬來。 柳湘蓮正在頑皮的年紀,見馮唐老夫聊發地領著陳也俊賽馬,便也縱馬追了過去。 賈璉因要照顧賈赦賈政的馬車,并不去追趕,見馮紫英也陪著,就問:“光珠沒來?” 馮紫英尷尬地一笑。 賈璉立時明白定是石家不許石光珠跟他們賈家來往了,也不再追問這事,“若是家父能有將軍這樣硬朗的身子骨就好了,不知將軍新近在忙些什么?” “如今國泰民安,京營里上下無不養尊處優無所事事,神機營也淪為你我玩樂的所在,家父閑在家中,又有什么事呢?”馮紫英言語里頗有兩分怒氣。 “你這話又是為了什么緣故?”賈璉忙問。 馮紫英深深地一嘆,“海疆一帶賊寇猖獗,小民不安。偏朝廷無心戰事,對著京中內外俱是報喜不報憂。若是這是一招誘敵深入還罷了,偏……偏幾處軍營,哪一處都沒有個認真cao練的樣?!?/br> 賈 璉心知馮紫英是個紈绔子弟中難得憂國憂民的一個,拿著湘竹湖絲灑雪鞭在手上晃蕩著,想到《滕王閣序》中的“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一句,再蹙眉望向那十分縱 容晚輩與柳湘蓮、陳也俊嘻嘻哈哈的馮唐,莫名地傷感起來,老驥伏櫪的將軍終歸要落到個壯志難酬的運道,若說是蒼天不公不如說是主上不智。再看馮紫英對今日 之行不喜反悲,便笑道:“也俊不是要進了神機營嗎?與其這邊懊喪,不如多多勸說他整治軍營的紀律。咱們今日去玩過了,下次再不能叫旁人也去玩。有道是養兵 千日用兵一時,圣人此時不動兵,必有他的顧慮。海疆總有一戰,你與也俊都是武將世家,且論氣概論武功都比我們賈家子弟要高許多,做什么不干脆也入了伍?” 一席話說得馮紫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嘀咕道:“說得好聽,家里未必愿意呢?!?/br>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家里一句不愿意,就成了個只說不做的孬種,也未免太丟男人的臉面了?!辟Z璉冷笑道。 這才說著,就聽見一陣馬嘶,卻是老當益壯的馮唐不知何時又調轉馬頭轉了回來。 馮唐勒住馬,豪爽地笑道:“哪個丟了男人臉面了?” “你兒子我?!瘪T紫英沒好氣地道。 馮唐聽了,登時笑道:“丟了也無妨,全當是一時忍辱了!” 這句話越發說得馮紫英大沒意思,悻悻地哼了一聲,便與他老子賽起馬來。 曹 某人給人起名字,都是有寓意的。因此,這神武將軍的馮唐二字,怕是暗示這馮唐與漢時的馮唐命運仿佛,俱是懷才不遇、悲愴而終的運道。賈璉瞇著眼看馮唐帶著 一群少年玩笑,再略令馬匹走得慢一些,偷偷去聽馬車里賈赦、賈政說話,果然馬車里賈赦才沒那憂國憂民的心思此時正拿著兄長的架子教訓賈政呢。 踩著有些凍硬了的地一路到了離著京城十里地的神機營,只見這營地里的武官帶著士兵早諂媚地迎了出來。 仿佛自家花園子一般,陳也俊唯恐冷風吹壞了賈赦、賈政,直接令人將他們的馬車趕進了營地里。 賈璉、柳湘蓮都是不曾來過的,馮唐、馮紫英對此地卻是熟悉得很。 “走,二小子,叔叫你瞧瞧什么叫百步穿楊?!瘪T唐豪爽地笑著,才下了馬,就將披風丟給馮紫英抱著,攬著賈璉、陳也俊就向靶場去。 “今兒個來,不會耽誤了營地里cao練吧?!绷嫔徟ぶ^去看營地里的士兵,見士兵們算不得人高馬大,能夠挨近他們的,個個一臉諂媚,越發沒了士兵該有的陽剛氣魄。 “不會,今兒個歇息,并不cao練。昨晚上就叫人弄了四五籠子鴿子兔子來,又準備了幾壇子好酒,待老爺小爺們射了鴿子,立時就炸鴿子rou吃?!币晃涔僬f著,望見賈赦踉踉蹌蹌的,待要去攙扶,卻見賈赦只叫他兄弟賈政攙扶著,只得作罷。 賈璉也眼見賈赦是有意為難賈政,也不過問,隨著陳也俊進了神機營,除了馮唐外眾人進了靶場邊一間炭火燒得十分旺盛的屋子里。 待幾人坐下,陳也俊叫人給眾人上了茶水后,就命人拿了兩個匣子來。 “這個是紫英的,這個是璉二哥的?!标愐部≌f著,分別送了賈璉、馮紫英一桿短火槍,見柳湘蓮眼巴巴地看著,又特意叫人現去再拿一桿來。 賈璉摩挲著匣子,扭開匣子上的樞紐,打開匣子,便望見一桿擦拭得錚亮的烏木桿子小鐵槍,先拿著那火槍捧給賈赦、賈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