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67
書迷正在閱讀:師兄他會讀心、養忠犬不如養忠龍[娛樂圈]、人人都愛于休休、[娛樂圈]我給你生了個包子、穿成年代文里的霸王花、小哥,婚配否、[綜]穿的是種態度、佳色、我靠玄學征服豪門、你無法預料的分手,我都能給你送上
“璉兒留下湊個手吧?!辟Z政咳嗽一聲,尷尬地道。 “…… 不了,侄兒先去梨香院瞧瞧那群猴崽子,再去警幻齋里讀書?!辟Z璉終于看見琥珀抱著一匣子象牙骨牌出來,恍然大悟卻又越發一頭霧水地出來,聽見趙姨娘懷中的 袋子里發出嘩啦一聲,踩著賈母后院的大石磯出來,轉過一道影壁,恰瞧見鴛鴦與趙嬤嬤有說有笑地親自端著一盆子仔細洗過的大紅冬棗過來,從盆子里拿了一個紅 艷艷的棗子,就道:“當真是山中方一日,人間已百年。老太太素來不喜歡與兩個老爺說話,嫌他們太過拘謹。二老爺更是不愛玩笑的人,怎地如今母子三個能湊在 一起打牌了?” 趙嬤嬤笑瞇瞇地將嘴一呶,“二爺不在的時候,大老爺一時無聊開了賭局。誰知道手氣沒有才上牌桌的二老爺好,輸了兩 三百兩銀子。偏沒兩日就傳來大爺要罷官的消息,二老爺眼瞅著家里沒了一筆進項,便有意攛掇著大老爺再來賭。老太太為人母,看出二老爺這么個心思,不忍戳 破,才勉強陪著賭一場?!?/br> 鴛鴦低聲笑道:“二爺不知道,有道是賭場無父子,昨兒個老太太年紀大,手上慢了一步,耽誤了二老爺賺 錢。又有趙姨娘沒眼力勁地在那唧唧歪歪地算著那一把二老爺最少能贏個七八十兩。二老爺紅了眼,悶悶地嘟嚷了一句‘會不會玩?’,老太太聽了,若是有力氣, 恨不得將桌子掀了?!?/br> 賈璉咋舌道:“竟然賭這么大?”將棗核放到個小丫頭捧著的盤子上,也不去攪局,因賈赦不在,不好穿過賈赦院去梨香院,就一直向后去,進了后頭的花園子,一路看著枯荷敗葉才到西北角的梨香院。 見只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子敢出了梨香院在賈府花園里跑跳,其他的,無不老實規矩地在梨香院十幾間屋子里或休憩或讀書。 此時已近黃昏,賈璉與梨香院的展先生討教了一回文章,請展先生將標點教給學堂里的子弟,又留下吃了飯,正待回去看看今日賈赦、賈政的手氣如何,迎面遇上賈蕓幾個草字輩的。 “二叔,你來得巧,正想請你去看好戲呢?!辟Z蕓幾個拉著賈璉的臂膀就拉著他從通街的偏門出去,出了這邊,不必騎馬,只沿著墻角下的陰涼處一路向前,就望見占了一條街的馬車、騾車緩緩地向東邊去。 “這是……” “賴二一家自贖了,因是敬老爺開的口,逼著珍大叔不得難為他們,珍大叔不得不撒手?!辟Z蕓艷羨地望著那些車馬,猜測著車中有些什么矜貴玩意。 賈璉抱著手臂,疑惑道:“怕這賴二不是臨時起意要自贖,早準備多時了,只是珍大哥就這樣放手了?”才說著,就見對面墻角邊,賈珍面沉如水地背著手領著打扮得清秀倜儻卻又莫名心虛的賈蓉過來了,這父子二人顯然也是親眼來瞧賴二家有多少家財的。 “珍大哥好?!?/br> “珍大叔好?!?/br> 賈璉這邊聲音整齊地呼喚道。 “璉二弟好?!?/br> “璉二叔好?!?/br> 賈珍那邊顯然是心思不一。 “珍大哥,你瞧那賴二果然是發家有道?!辟Z璉從腰上的香囊里掏出通靈寶玉,在手上慢慢拋著玩耍。 “哼!”賈珍從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瞪向賴二家車馬的眼神,就好似要將賴二一家生吞活剝一般,“這一窩混賬如今不知是要投靠哪個呢?!?/br> 賈蓉唯恐露出痕跡地縮了頭。 “璉哥兒,聽說,賴嬤嬤、賴大家的,還有那賴尚榮,如今都坐著牢呢?”賈珍盤算著這賴二一家得了自由,少不得要去救人,他必要搶在前頭,買通官府扣著人不放才是。 賈璉道:“那賴嬤嬤一家又被打回原籍,如今在柳家里為奴?!?/br> 賈珍冷笑著立時對身邊小廝道:“去那柳家,只說價錢隨便他們出,今晚上就將賴家一家買來。再派人盯著賴二,放出話去,誰敢收留他,就是跟我過不去?!绷隙琴嚩在H出去后,沒幾日就要再求上他門前。 “是?!?/br> 賈 珍尚且不知道賈蓉通風報信的事,就已經將氣撒在賈蓉頭上了,揮著一柄手杖向賈蓉面上重重砸去,冷笑道:“混賬小子,若不是你昔日為那奴幾說話,如今這么些 東西……這些都是咱們自家東西!”忽地想起回頭賈蓉還要見人,這才緊緊地攥著手杖罷了手,又有意對賈璉道:“鳳大meimei跟蟠哥兒定親了,薛家出了十二臺聘 禮,綾羅衣裳、金銀首飾無數。薛家姑媽又許下叫鳳大meimei進了家門就掌管家里的賬冊鑰匙,還叫蟠哥兒日后樣樣事都聽大meimei的;又唯恐大meimei離了叔叔嬸子思 念,定下新近幾年留在京都不回金陵?!笨谥袊K嘖出聲,有意地要叫賈璉知道他不肯娶的,有的是人當成寶貝一樣娶回去。 賈璉欣喜地想 王熙鳳定親賈家一點風聲都沒有,可見王家人是懶怠跟賈家說呢,只是曾托著薛家請了些掌柜,如今該悄悄地往薛家送些賀禮。見賈蓉穿著一身淡黃二色金妝緞袍 子,系著條月白雙龍搶珠腰帶,越發襯得唇紅齒白。這模樣,竟像是去相親呢。又見天色已經大黑,那賴二家的車隊還沒完,才要再驚嘆一句,就見寧國府的二管家 余祿匆匆跑來,在賈珍耳邊嘀咕了一句。 賈珍立時拱了拱手,說道:“兄弟還有事,先告辭了?!闭f罷,急匆匆地帶著賈蓉上了馬,只領著四五人就去了,一路急趕著出了城門,到了城外,又隨著人指引,進了一處頗為寒酸的院落。 賈蓉琢磨著院子大約只有三進,心下便已不喜,再有天黑只有兩盞燈籠照路,更顯得這地上骯臟不堪,忽地聽見一聲烏鴉啼叫,嚇了一跳,險些撞到在前頭走著的賈珍背上。 “往哪里撞尸呢?”賈珍罵道,見前面也來了個滿臉寒酸的人,知道這就是工部營繕郎秦業了,略一拱手,就一言不發地隨著秦業進了屋子里,進去后見這屋子里也是黑漆漆一片,只點著兩只蠟燭,寥寥地擺著幾張桌椅,明間里又站著一人,細看就是微服的義忠親王府的長史婁渝。 “下官見過賈大爺?!眾溆迳锨肮笆值?。 “不敢不敢,不知老千歲怎樣了?”賈珍上前兩步問。 婁渝嘆道:“實不相瞞,老千歲很是不好?!?/br> “這 是為何?林如海告了榮國府,事后查明那幾個犯事的并非榮國府族人,是外省賈姓人。當今便叱責林如海辦事不利、挾私報復,罰了他半年俸祿。如今并沒人再提老 千歲的事,老千歲怎反而不好了?”賈珍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似義忠親王府那等赫赫揚揚的人家,能有什么不好的。 婁渝嘆道:“老千歲新近越發心緒不寧,只說什么事事到臨頭再籌劃,都已經晚了。如今先將小主人送出來,不管怎樣,總叫他平安一生?!?/br> “哎!”賈珍面上跟著重重地一嘆,心里以為義忠親王是在杞人憂天,只覺今次幫了義忠親王,日后跟就是義忠親王跟前第一親近之人,又推了推賈蓉,“這是家里蓉哥兒?!?/br> 婁渝上前一步,打量著這賈蓉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便滿口稱贊不已,又請賈珍、賈蓉隨著他去東間里。 那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業抬手掀開一道青花布簾子,請他們三人進去。 只見這屋子里也是黑洞洞的,在紅漆斑駁的高幾上點著一支紅燭,昏暗中看不出顏色的粗糙帳幔掩映著一張簡陋的架子床,架子床邊上站著一少女,那少女穿著一身宮制襦裙,梳著飛仙髻,明珠一般,襯得這陋室蓬蓽生輝。 賈珍、賈蓉父子二人乍然望見那具有稀世俊美,鮮艷嫵媚又不失風流裊娜的少女,不禁雙雙呆傻住,看那少女眉眼間有說不出來的韻味,低眉順眼,溫柔和平,卻偏叫人想出“任君采擷”四個叫人陷入欲海情天的字來。 ☆、第68章 門前石獅 二人只當這位是郡主,不敢再看,偏又移不開眼睛,只得遮遮掩掩地偷偷瞄她,心下納罕那婁渝怎這樣膽大,敢直接引著他們來見。 “這位就是老千歲的愛兒?!眾溆遄叩酱睬罢f著。 賈珍、賈蓉忙給那少女見禮。 那少女羞澀地讓開身子,拿著水蔥一樣的手指款款地又將簾子撩開一些,行動時,指上蔻丹隨著燭光微微泛出熒光。 賈珍、賈蓉父子這才將眼睛從那少女身上移開,低頭向那張尋常的木床上看去,見床上躺著一個酣睡的三四歲小兒,那小兒伸出一只臂膀在被子外,那臂膀上罩著的袖子,泛著淡淡絲光,身上蓋著的被子卻又是普通的粗糙綢緞被子。 “這怎么好委屈了他?莫非是沒被子?我立時叫人拿了綾羅綢緞來?!辟Z珍心知這位就是義忠親王老千歲頂小的兒子了,眼睛又盯在少女身上,心想莫非這位只是個婢女? 婁 渝忙擺手道:“不敢那樣?!贝I了他們出來,見他們父子二人齊齊去看少女,也不以為忤,反倒更覺放心,重新領了他們二人去前面屋子里坐下,就道:“唯恐 小公子年紀小,露出痕跡,不得不窮著養他。已經叮囑上下不得說破了。若是無事,就再將他接回去,若是出了事,只能叫他大了再知道自己身世了?!?/br> 賈珍點頭道:“原來是這么個道理?!庇忠娗貥I端來的茶盞茶水粗糙得很,并不去碰。 “那位千金……”賈珍眼前猶自晃著那俊秀女子。 婁 渝笑道:“那位算不得什么正經千金,不然,這樣大的人,怎敢將她弄了出來?她原是個戲子偶得千歲雨露生下來的,進不得王府大門。虧得王爺仁義,也在外頭像 是郡主一樣地養著她。如今是要托著她的名,將老千歲留給小公子的東西送到貴府上去。府上富貴,留著那些東西也不打眼,將來若義忠王府出事,府上拿著那些東 西關照小公子也名正言順,免得府上冒然厚待一位無親無故的小公子惹人懷疑?!?/br> “論起我們家跟老千歲的交情,便是刀山火海,我們也 肯上去。據我說,老千歲是擔心太過,你看那林如海不也是只敢對付榮國府不敢對付親王府嗎?太上皇重情,怎會不保著老千歲?”賈珍嗤笑道,因婁渝那句輕蔑的 算不得正經千金,立時沒了敬畏之心,只恨自己方才沒多看那少女兩眼,“那位姑娘,如今還叫以前的名字嗎?” “那哪里使得?如今隨 她愛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只小公子老千歲給挑了個洪鐘大呂的鐘字,暗含‘義忠’的忠?!眾溆灏蛋挡煅杂^色,忖度一番這父子二人的形容,心道以這父子品性,那 少女要拿捏住他們,令他們庇護小公子卻也容易,只是琢磨著錢財之多,不得不小心行事,又暗暗地敲打賈珍、賈蓉:“若是老千歲當真沒了,除了府上,還有人替 老千歲照料小公子呢,府上也不必以為這事如何危險,左右有人幫襯著呢?!?/br> 賈珍才與賴二家的錢財失之交臂,如今又見家里要進來一位 天仙一般的人物,又知有大筆錢財要替人暫為保管,哪里還聽得進婁渝這暗中警告的話,連連賭咒發誓絕對不負了義忠親王老千歲,商議下來年二月賈蓉一出孝期就 來迎娶,便細細與婁渝商議起如何將義忠親王的東西暗中送到寧國府去。 商議了半日,賈珍就道:“早先我一個兄弟姊妹都沒有,如今胡 子一把了,偏又有了個meimei,那meimei一出世,就沒了母親,且還多災多難。我原就琢磨著叫人出城打醮替她祈福。如今多派出一些車馬,待晚間回城時將東西混進 來。一連做上十幾日法事,哪個有心的會一直盯著不放?” 婁渝也覺這法子妥當,連連點頭,又替義忠親王謝了賈珍一謝,并許了他一些好處。 眼看天將亮了,賈珍、賈蓉父子惦記著那“秦氏”容貌,又試探著說去與秦氏辭行。 婁渝哪里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因見慣了正經的公子郡主對那秦氏很有些不屑,又一心要叫秦氏拿捏住賈珍父子,果然又領著他們去了。 賈珍的膽量不免放大了一些,進到秦氏與那小公子如今的屋子明間,見秦氏柳腰不盈一握,生得婀娜多姿,竟是不忍辭去,待見秦氏回避到屋子里,父子二人才“齊心”地出門回城里去。 賈蓉是竊喜自己娶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賈珍是盤算著看婁渝的態度,對那秦氏也不必十分敬重,如此,卻是可以……余光掃到在馬上癡笑的賈蓉,脫口罵道:“發什么白日夢呢!可還記得你祖母尸骨未寒?” 賈蓉一凜,趕緊收了心思,板著臉不敢言笑。 父子二人日上三竿時才進了家門,賈蓉自去歇息,賈珍回到房中,對丫鬟道:“告訴你奶奶一聲,下月初一開始為大meimei打醮祈福,已經擇了城外的玉皇廟,叫她好生準備準備,多叫些車馬多請些人去?!?/br> 丫鬟聽了,就去尤氏房中傳話,見那尤氏正坐在炕上繡一個大紅綾子牡丹花的小兒肚兜,就將賈珍的話說了。 尤氏不解賈珍一直不喜惜春,只覺是惜春克死了他母親,怎地忽地又轉了性子要去給惜春祈福?雖賈珍沒提,但想這樣的事該去問一問西府,也算是不失禮節,于是又叫丫鬟銀碟兒去榮國府說話。 銀蝶兒去了一趟,回來說:“進了榮慶堂里,只瞧見那邊的老太太跟大老爺、二老爺、趙姨娘一起抹骨牌呢,將話說了,他們只說天冷,半夜總覺得氣短心慌得厲害,就不去了。老太太另外吩咐了鴛鴦那日準備了果子酒水送到城外廟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