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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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咽下口中米粒后,又放下手上筷子,說道:“就住在老太太屋后原先大jiejie住著的院子里?!?/br> 賈璉道:“甭管里頭老太太給放了什么人,全部打發出去,依著在老宅時列下的單子叫人去你院子里伺候?!?/br> “哎?!庇喝崧暣饝?。 司棋站在地上搶著笑道:“二爺盡管放心,我們姑娘一路上就想著這事呢?!?/br> “想著就好?!辟Z璉想著既然是元春早先住過的,那就當是寬敞的好院子了,只是賈母安排金彩做大總管的時候太過意氣風發了,他須得去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才行。漱口洗手后道:“迎春陪著老爺,等會子我打發人將庫里的字畫扇子給老爺送來?!?/br> 賈赦欣慰地連連點頭。 “只是,興許有人欺負老爺病弱說話不利落,會求到老爺跟前辦事,這么著,兒子就算要唱白臉,也會……”賈璉欲言又止。 賈赦咳嗽兩聲,指著賈璉道:“我、靜養!”想著如今爵在賈璉身上,他還能住著上房;庫房里的東西,賈璉說拿給他就拿給他,簡直是把他當太上皇供著,這么著,他哪里還會去管其他人死活?,F催著迎春拿了他的眼鏡兒來,就等著回頭賞鑒字畫。 賈 璉抿著嘴一笑,出了門,就見東小院里的鶯鶯燕燕等著來磕頭,于是叫人請了奶娘趙嬤嬤來,問候了趙嬤嬤一聲,就對趙嬤嬤道:“老爺的幾個老姨娘留在東小院里 養著,叫她們伺候著老爺。其他年輕的,mama立時領著出去,有家的叫她們各回各家準備嫁人去,沒家的,也尋了人將她們嫁了,記好名字回頭來領了一人二十兩銀 子的嫁妝;不肯嫁的,也不必客氣,直接拉出去發賣了?!?/br> 趙嬤嬤早知道賈璉如今越發威風了,含笑向賈赦房里探頭問:“二爺這樣說,老爺可肯?”想想賈赦那么個脾氣,怎會主動不要了那些花朵一樣的美人? “老爺如今以養身子為重,哪里不肯?”賈璉想著賈赦的身子一路奔波,回頭不等字畫送來,就要先昏睡過去了。 趙嬤嬤點了點頭,便叫了一群媳婦來領人。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時賈璉得道了,身為賈璉奶娘的趙嬤嬤說一聲,早有一群媳婦、婆子來勸說自家女兒回家去。 賈赦院里藏著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外頭人聽說要放出去,立時就央了人來求娶;那些美人們也有看得開的,巴不得出去的,也有看不開舍不得眼前虛富貴的,但不論如何,因看賈赦不出面,都沒膽子鬧出來,各自拿著包袱去了。 賈母打著伺候賈赦湯藥的幌子早早安排在這院子里的幾個丫鬟拿著包袱去了賈母那,回頭賈母又派了鴛鴦過來。 鴛鴦瞧著賈赦這院子清凈不少,笑道:“二爺,老太太說是她考慮不周,忘了老爺是那么個性子。人打發了就打發了吧,只是她還有些事想跟二爺商議?!?/br> 賈璉正坐在廊下欄桿上看吳新登的“投名狀”,聽了這話,就笑道:“你告訴老太太,我立時過去?!?/br> 鴛鴦一怔,隨后見賈璉暗暗給她使眼色,先因那勾魂一樣的眼神迷怔了一下,臉上燒了一燒,隨后就去跟賈母回話。 賈璉待趙嬤嬤來回話時,就將早先與趙天梁等商議好的名單拿給趙嬤嬤,“mama依著這名單來安排人手,從廚房到二門角門上的小幺兒,哪個不服的,只管打出去。旁人怎樣寬仁我不管,我手上可是不養那些仗著有些體面就以干爺爺干奶奶自居的主?!?/br> 趙嬤嬤連連答應了,眉開眼笑地看著越發出息了的賈璉,因不識字,就尋了個識字的小幺兒跟著去安排那些瑣碎事。 賈璉瞧著內院再沒有其他事了,叫人拿些庫房里的字畫給賈赦送來后,免得有人來尋賈赦求情,就叫人鎖了東跨院的門,一徑地向前去,有意地在榮禧堂五間大正房里轉了轉,將堂上大紫檀雕螭案上的擺設字畫一一看遍,從西邊穿堂進了賈母院,直接向賈母的屋子里去。 這會子賈母正在歇晌,人躺在榻上,雖叫丫鬟引著賈璉進來,也只裝作不知道他來,依舊叫琥珀拿著美人拳給她捶腿,須臾見腿上的力道沒了,又聽吱嘎一聲,正待要訓斥琥珀,就見杏臉桃腮的琥珀疑惑地看向自顧自拖來凳子坐在賈母面前的賈璉。 “璉兒來了?”賈母笑道,心下不喜賈璉沒規矩地不聽長輩發話就搬了凳子坐下。 “嗯,來了,有些東西要給老祖宗過目?!辟Z璉將金陵鋪子掌柜們的供詞并吳新登的投名狀遞給賈母,“老祖宗放心,案子撤了,你的那些下人還養在我手上呢?!?/br> 琥珀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回過神來,還要再給賈母捶腿,見賈母揮手示意她出去,只得輕輕地退了出去。 賈 母坐正了身子,兩只手微微發顫,只見幾張紙上,是金陵鋪子掌柜們簽字畫押的證詞,句句都是指證她指使人竊取賈家錢財;那冊子上,更是事無巨細,連她拿著日 常開銷名目從公中支取二百兩打點她院中死了的丫頭家人的事,也細細地寫在上頭,放下證詞、冊子,沉穩地問:“璉哥兒這是什么意思?” “吃下去的,吐出來。我知道的虧空就有二十萬,不知道的還不止呢——幸虧有吳新登,他給孫兒略算了一算,虧在老祖宗手上的錢財就有幾十萬?!辟Z璉又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來。 賈母聽到吳新登的名字心里一咯噔,冷笑道:“你在金陵無法無天慣了,回到家里,也要蹬鼻子上臉?我一輩子的老臉因為你都丟盡了,想來也活不了幾年了,還有什么怕頭?那十七萬明明進了你手上……” 賈璉看賈母是擺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笑道:“雖有虱子多了不癢這話,可也要防著虱子從棉襖里爬到飯碗里惡心自己不是?” ☆、第39章 樹倒猢猻散 賈璉翻看著賬冊,嘖嘖道:“虧得老祖宗下得了手,到底公中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br> 賈母怔怔地,向賈璉伸了伸手,想待賈璉將臉伸過來時,重重地扇在他臉上,誰知賈璉見她伸手也不搭理,最后一只手握了握拳頭,笑道:“璉兒,我前兒才說想念云丫頭了,明兒個打發人將她接來吧?!?/br> 賈 璉嗤笑一聲,心想賈赦都說過賈母將史家兩位得罪了,賈母還拿史家來壓他?“慢說什么云丫頭,就算將史家兩位侯爺接過來,老祖宗您該吐出來的,也一樣要吐出 來。如今老太太的把柄、二老爺的把柄我都有,今兒個當著圣人的面,除了我沒一個敢站出來替二老爺求情的。事已至此,您總該識時務了吧?!?/br> 賈母見賈璉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給她留,一怒之下猛地站起身來,尚且因這一站頭暈眼花中,就冷笑道:“你這不孝孫子孫是要逼著我去死?”當下叫道:“鴛鴦、鸚鵡,速速拿了白綾來,叫我吊死在璉二爺面前!” 鴛鴦、琥珀等丫鬟趕緊進來,見賈母動怒,便跪了一地。 賈璉當即也躬身為難道:“老祖宗,金陵的官司孫兒已經壓下去了,雖有幾句風言風語,但老祖宗不理會他們就是,何必要自裁謝罪?您若當真去了,說閑話的只會更多?!?/br> 賈 母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見此時賈璉還不肯服軟,思量再三,只覺此時自己跟賈璉翻臉,外頭人定會以為她還是偏心賈政為了賈政有意不給賈赦、賈璉父子好臉, 總歸不管賈璉對她做出什么不孝的事,外頭人也只會說她不好,揮手叫鴛鴦、琥珀等退下,忍辱道:“你想要多少?” “老太太給多少?” “十萬,早先拿了十七萬出來,我哪里還有多少?”賈母頹唐地道,本以為賈代善沒了,滿府里就以她為尊,誰承想,竟然冒出個逼著她死的孫子。 “四十萬,孫兒已經知道的虧空就有二十萬呢,這賬本上其他零碎的,合起來也有個幾十萬呢?!辟Z璉道。 賈 母不肯,但她、賈政都已經被賈璉壓得死死的,就連賈珠的前程也拴在賈璉手上,便是她此時死了,外頭的人只會替賈璉打抱不平,以為是她陷賈璉于不義,只得服 軟了,“給你可以,但你寫下字據來,若你反悔,我便拿了字據出來給旁人看,叫人知道你這‘孝子’到底是如何的狼心狗肺?!?/br> 賈璉琢磨著四十萬也夠了,剩下的銀子他慢慢拿就是,笑道:“老祖宗這話說的,您一個養尊處優的老人家,沒事賞晚輩件好衣裳就夠體面的了,留著銀子也沒地用,不如給了孫子支撐家業?!睋f賈家還欠著朝廷的銀子沒還呢。 “無恥!”賈母啐道,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于是叫鴛鴦拿了紙筆來,逼著賈璉寫下保證收了銀子后,不再提起她先前所做之事并替賈政求情、將官位讓給賈珠。 賈璉心知鴛鴦識字,就道:“叫鴛鴦來寫,不然,指不定老祖宗一個眼神,又叫她去史家、王家搬救兵呢?!?/br> 賈母冷笑道:“你在金陵鬧了一場,史家、王家的名聲都叫你敗壞盡了,誰還肯來?”見這話又與自己方才假說接了史湘云來的話相悖,白白打了自己的嘴,又有些怏怏不樂。 鴛鴦提筆寫下契約,賈璉看了一遍,也就簽了字按了手印。 “真等老祖宗拿出這契約的時候,賈家就徹底完了?!辟Z璉將契約遞給賈母。 賈母因賈璉這句話傷感起來,心道可不是嘛,若當真到了那一日,賈家上上下下就沒個能看的人了。心里悶悶的,當即叫鴛鴦等拿著鑰匙去她私庫里提了四萬金錠,交給賈璉后,便頭腦昏昏地扶著鴛鴦去床上躺著。 賈璉卻不立時走,反倒問賈母:“老祖宗,那賴大、吳新登偷了家里幾十萬走了,孫兒如今領著老祖宗的話抄了他們家可好?這么著,府里的虧空也能彌補一二?!?/br> 賈母一怔,隨后又想她自身尚且難保,又哪里管得著賴大、吳新登兩個,背著身子揮了揮手,只道:“由著你去吧,叫人關了院子,我身上懶懶的,不耐煩見什么人?!?/br> “多謝老祖宗,老祖宗放心,日后只要不離譜,隨著您如何擺宴席、含飴弄孫都行?!辟Z璉弓著身子后退,不將賈母那嗤笑聲放在心上,出了門,叫了全福、全壽替他拿著金子,依舊從穿堂出了賈母院子,再從榮禧堂前的另一處穿堂拐進去,就到了如今改作他內書房的小院了。 這 小院小巧玲瓏,過了三間的門廳,便瞧見里頭翠竹桿桿,左右兩邊廊下擺著精巧的苔蘚盆景,順著雕花游廊向前,是三間并不隔開、布置雅致用以待客的小廳,粉墻 上掛著琴瑟簫箏,地上擺著棋盤、案上文房四寶俱全,挨著東邊墻立著的子集,從這小廳后門出去,就見迎面姹紫嫣紅一片,滿滿的紅梅、 白梅堆積,暖閣里掛著學舌亂叫的鸚鵡八哥,隨后就是用作起居坐臥的連著卷棚的三間大屋子,明間里大理石鐵梨木條幾上擺著一盆開得正好的水仙,一鼎汝窯熏 爐,條幾前面一張方桌上擺著棋盤,左右各放著一張太師椅;東間里擺著三進的櫸木鏤空海棠花圍拔步床掛著湛藍、水綠、月白三層紗帳,拔步床對面是一張熏床; 西間里的八仙八寶螺鈿柜子齊齊地挨著四面墻立著,柜子上美人聳肩玉瓶中插著一枝含露紅梅,槅子里或掛著寶劍或懸著玉瓶。 因知道賈璉來,屋子里早早地燒了地炕。 賈璉進了西間后,將身上披著的石青色猩猩氈脫去,打開一個柜子門看,見里頭是賈母私產中的字畫,草草地點了點數目,又打開另外一個,那柜子里放著個匣子,匣子里是用金子、銀子在錢莊換來的會票子。 “二爺,今晚上小的趁夜拿著會票子將銀子取來?!壁w天梁領著人將方才的三萬金子也放在這柜子里,隨后湊到賈璉耳邊低聲道。 “不用這么急,過幾日再說吧?!辟Z璉心里想著不愧是書中賈寶玉的內書房,果然修飾的精致文雅,只是賈寶玉起的那綺霰齋三個字有些不吉利。 “把這院子改名為警幻齋?!辟Z璉見屋內恰有香爐,對著香爐一拜,心道多謝警幻jiejie保佑他升官發財。 趙天梁忙答應了一聲,問明白是哪三個字,立時叫小廝去請了人寫字做匾,隨后道:“二爺去瞧瞧周瑞幾個不?外頭各家的女兒、兒子、親家都過來跪著求了?!?/br> 賈璉道:“二太太沒叫人來?珠大爺沒來?” 趙天梁道:“一個也沒來?!?/br> “叫一撥可靠的兄弟,不要走漏風聲將賴大一家、吳新登一家前后門堵上,若走漏了一點風聲,放走了哪個誰……”賈璉琢磨著要抄賴家,那賴尚榮不在籍上,若賴尚榮裹挾了東西逃走,卻不好去抓他;吳新登一家都在籍上,倒好處置。 趙 天梁笑道:“二爺放心,等會子那賴老婆子婆媳兩個一準仗著一張老臉來替周瑞幾個求情——她們也未必不知道求不來,只是裝模作樣求一求,然后去老太太跟前套 話問問新大總管的事。到時候我們再圍住他們家。那賴尚榮也是個被人捧著長大的,不見了爹,又不見了奶奶老娘,他哪里知道怎么辦?到時候他們家一團亂麻,咱 們收拾他還不容易?”如今是金彩做大總管,還愁找不到人手? 賈璉點了點頭,穿了大氈出了警幻齋,從西偏門出去,便到了早先是賈政的,如今是他的外書房外,果然瞧見周瑞、周瑞家的、吳興、吳興家的并其他人被捆在地上,后頭跟著跪了一大幫子人,瞧見賈璉來,眾人趕緊磕頭求賈璉開恩。 賈璉瞇著眼望了眼日頭,見金彩、張材、余信、單大良、林之孝并這些人的內人一干男女管家都過來了,才指著周瑞等人道:“謀害我就罷了,還謀害我家老爺,這等罪名,豈是你們磕頭就能免了的?金大總管,去問問二太太,這些害了我們的人她還要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