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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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罷了!不過是個夢罷了! 阿丑再次闔眼,又睡了過去,其實他哪里知床帳外,有風送來,夜中只見那房門虛掩著,沒關死。 天色灰蒙,霧氣繞著屋檐,風也如霜凍,令人生畏。 屋里亮著燈火,床帳里有兩條糾纏緊密的身影,如此場景誰人看了都曉得他們在干什么。 半刻鐘后,床張里平靜了,有一人下床來了,喚了外頭的人進來伺候。 他一下床,床里也下來個纖挑男子,男子容色如月,膚色如雪。漆黑烏亮的發披散身上,那紅唇輕輕勾著,透著些艷色。 “天還沒亮?!?/br> 聽著他話語,殷子湮轉過身,清柔笑著,“本王還沒滿足你?” 他也不語,走到殷子湮身邊,伸手摟住殷子湮的腰身,容色溫和,眸中深情。 “只有我才是你身邊之人……………” 殷子湮沒回他話語,挑起他白皙的下巴,在那紅腫的唇瓣上印上一吻,面上只輕輕笑著。 殷子湮踏出房門后,到了書房去,此時天已大亮了,書房該是有人等候的。 到了書房,果真見來人在外等候,那人正是林尚澤。 有些事必是要他去做,也只有他會去做。 阿丑受罰之事,也只有王府里的人曉知,如今要將阿丑的消息傳出去,也只有這人會做了。 總有人舍不得阿丑受苦,總有人心疼阿丑,譬如前面這個人,也是心疼阿丑的,不然也不會日日都去看阿丑了。 “他可好?”殷子湮每每想到滿身是血的阿丑,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痛,今日疼痛又起,然而卻被他壓抑了下來。 他是喜歡那人不錯,不過還不是什么情愛,他哪里會需要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那只是空虛有多余的東西,不值得他去探究。 “那雙腿恐怕是廢了?!绷稚袧杀犞劬φf瞎話,阿丑雖斷了雙腿,可也不能說一時就廢了,本就是能治好的。 “你倒是心疼他?”殷子湮目光幽暗,冷冷笑道。 “下官哪里敢心疼他?不過是王爺吩咐下官此事,下官也得盡心盡力,還個完好的人給王爺,如此而已?!?/br> “若是夏梓晏……………必定心疼他了?!?/br> 殷子湮說罷,看著林尚澤的神情,只見林尚澤面上不變,回道:“下官哪里會知道?” 林尚澤說完,恭敬地退身,面上帶著笑,那笑也是恭敬的,不過眼里多了憤恨。 “本王將他交由你照料,你可得費心了?!?/br> “下官遵命!” 林尚澤退出書房,眼中有些冷意,明明是這人將阿丑傷得如此,怎還能這般淡漠? 他想起方才在書房里這人提到的夏梓晏,心里有幾分明朗,這人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其實意在阿丑。 如是怎像他所想,未免對阿丑來說不是件好事,阿丑真離開清王,或許還能好生活著。再呆在清王身邊,即便清王饒了他,那楚煜非能饒他么? 阿丑又傷得如此,不是一兩月就能好的,他人要對付阿丑易如反掌。 目前清王的態度太過冷淡,似乎阿丑與他無關,縱然他過問了阿丑的傷勢,林尚澤還是不信他。 他若登基為帝,哪里還記得那個在他身邊的丑面男子,就是楚煜非也不在他眼里了。 不過楚煜非本事大,有手段,不愁什么。阿丑就不同了,既沒什么天大的本事,也不會耍什么陰戾的手段,到那日只怕阿丑會更悲慘! 那皇宮里,女子尚凄慘,何況一個無才無貌的男子。 林尚澤眼中冷意更勝,離開了清王府就會了自己的府邸,既然清王愿意如此,他便如清王所愿。 他不是為了清王,不過是為阿丑,為了阿丑能逃離此地,在外頭過些平凡日子總比在這隨時會喪命的好! 這日林尚澤剛到了阿丑的屋外,就聽到里頭傳來聲響,以為阿丑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門進去,這一進去沒看到別的,眼里就只有床榻的兩人。 那人看著他進了房里,冷聲讓他出去,接著就繼續著腰下的動作。 他面上震驚,呆呆望著那交纏著的兩人,直到有什么東西迎面飛來砸了他的腦門,他才回過神。 一回神就冷靜了,冷靜地轉眼,冷靜地處了房門還將門關好。 他只看到那人毫不留情地占有身下的人,即便是那床榻有血染著了,也還是沒放了他。 轉眼時對上阿丑蒼涼的雙眼,心下一陣疼痛,恨不得就這么沖進去了。但是他不能,此刻不能沖動行事,他沒有能力救得了那人。 等里頭沒了聲響,他才推門進去,那人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妖柔的眸子帶著笑望了他一眼,轉身摟過床榻里奄奄一息的男子,深深親吻。 男子手骨握緊,透著清白,緊緊抓著身下的褥子,似乎要向那褥子都拽破了。 “本王明日再來看你?!蹦请p眼是多么地柔情綿綿??!那血紅的唇泛溫暖的笑,那白如玉的容上也是溫情一片,怎么看都怎么覺得這人是愛床榻里的男子的。 不過屋里還是有人不信,那人不就是撞破人家好事的林尚澤么? 那美麗殘暴的男子走后,林尚澤快步上前,看了一片狼藉的床榻,冷聲道:“若是再這樣,你的身子受不住?!?/br> 床榻里的男子不斷地喘息著,靜靜躺著不動,全身都光/裸著,只是身上不是完整的好皮,布滿的結痂的疤痕。異常丑陋,不僅駭人,也令人驚心。 男子雙腿還沒合攏,股間血紅染著,大腿上的傷疤有些又滲血了。 “你還是離開他吧!至少能活著…………總比在這受苦的好……………”林尚澤拉過被褥蓋住了殘敗傷重的身體,聲音有些顫抖。 “得王爺寵愛…………是阿丑的榮幸…………王爺喜歡這丑陋的身子…………阿丑怎能吝嗇…………”阿丑平順了氣息,輕聲言道。 林尚澤看著這樣的阿丑,心中更是心疼不忍,再不能讓阿丑留在此處了。 清王本該早就登基的,不過叛軍不除,朝中不安,清王好似也不急,登基一事就耽擱下來了。 叛軍足有數十萬,皆是殷奕蘅為太子時就培養的親信,就算歸降,清王也不會留他們,必定會鏟草除根。 而現在叛軍的主將正是夏梓晏,那夏梓晏手中不止有幾十萬軍隊,還有皇后逃出宮時所帶走的虎符。那半虎符原本在殷奕蘅手中,現在被皇后拿去,可不是件好事,還得拿回來。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天寒地凍,風雪交加,軍營中氣氛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發生。 主位坐著的英挺少年眼中沉靜,面上無情,手里拿著一小張便箋。自從前些天得了第一張后,這短小的便箋開始一張張往他手里送。 剛開始有士兵發現了信鴿,向他稟報,那信鴿也沒送什么來。寥寥幾字,寫了既是收到就放了信鴿。說是下回再送他要的消息來,每隔多長時間,那信鴿又來,他當時敵軍挑釁之意。沒想拿了那便箋在手里,猛然震驚了,眼中隱忍哀慟,又似憐惜柔情。 他不想那人竟受了許多罪,如今殘敗不堪,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在。 他原本以為他回去,那人必定會待他好,卻不知他竟受了這么多苦,那條命都快保不住了。 源源不斷飛來的便箋,叫他在沉不住去了,最后一張便箋里說了,阿丑會受這么些罪全拜他所賜。正是因他與阿丑之事被王爺知了,阿丑還不認錯,王爺才會惱怒,阿丑才會遭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