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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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里燒死的阿丑是誰他不知,只猜著是殷子湮做的事,他為何如此做,阿丑好像明白著,可又不太明白得徹底。 在夏府的大門前他沒敢多做停留,慢慢向后門走著,來到后門也沒直接敲門進去,就在門外等著。夏府里的人都認為他是已死之人,他現在一進去,不知會怎的,不如先在門口等等,總會有人出來。 阿丑在夏府后門等了大半天,有是有人出來,然而都是與他不熟識的,他也不敢上前去答話。 初秋的艷陽照來,不算多烈焰,可還是悶悶的熱著,讓人難受。 阿丑靠在墻邊一直等著,艷陽快下山的時候,總算有個他熟識的人從后門出來了,而那人還是同劉嬸一個院的,一直照顧著劉嬸。阿丑是慶幸的,他以為自少要等個幾日才能見到熟識的人,沒想只等了一日,就見到了。 阿丑杵著拐棍往前走,擔心那女子一會兒就不見了,走得急了差些就摔倒,幸而那女子沒快步離去,不然阿丑也是追趕不上的了。 離那女子越近,阿丑心就越急切,還差幾步到那女子跟前,他就喊出聲來。眼下也顧不得什么,叫住了人才安心。 那女子有人叫她,停了步子,轉頭看去,這一看就令她驚詫了,嚇得連手里的籃子都掉了地上。整個人呆立著,雙眼瞪大了,直直地盯著阿丑,張著嘴愣是說不出話來。 “琴香姐!我是阿丑,你………不記得了?”阿丑慌忙地上前,才說了一句,前方的人就呆了面。他猛然想起,夏府里的阿丑是個死人了,現在活生生地站著,誰信了他?就是以往熟識的人,也會嚇著的。 女子滿臉驚慌,連忙退后幾步,指著阿丑大叫,惹得周圍的人都注目而來。阿丑心下惱了自己怎就這樣喊了她,明知她會被嚇著。 阿丑不得不退離女子,還是說著話,小聲說著。女子漸漸定了神,開始朝阿丑望去,淡淡夕陽斜照著那杵著拐棍的人,那人面上露著憨厚的笑,一大塊紫紅的胎記尤為顯眼。人多都望著他,他也沒躲,再者這大白青天的,他能在這兒站著,那還能是什么?總不能真是不干凈的動了。 “琴香姐!我是人,是阿丑??!你還不認得么?”阿丑一個勁兒地解釋著,說他是活生生的人,能站在艷陽地下,不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讓琴香別怕他。 過了好久,夕陽漸漸不見了,紅霞繞在天邊,人多散了。這人就是臉上多塊胎記,手腳不便,還杵著拐棍,沒什么看頭。剛剛聽了女子叫聲,當是出了什么事,看了一會兒方知丑面的人是認識著女子的,還好生說這話,應是沒什么事。就這樣,人多散了,琴香才正眼打量阿丑,看得甚是仔細。 “你……是阿丑?你便是沒死?”琴香小心問道,慢慢走近阿丑,近看阿丑,才放心下來,阿丑不是個活生生的人么? “琴香姐!我沒死,柴房里……不是我死了……我就是回來看看劉嬸……”阿丑還沒說完,琴香就扯了他的衣衫,不讓他說下去了。 “琴香姐……”阿丑不明所以,這里并沒有他人,怎不能說話呢? “這兒不便說話?!鼻傧阋豢窗⒊蟮囊恢皇诌€包扎著,另一只手撐著拐棍,下面的腿想來是還不便,可想而知那日阿丑傷得有多重了。 兩人離得夏府后門遠了,走了一條小巷里,琴香才開口說話了,“那日早晨柴房就失火了,火勢太大,整個柴房都燒沒了,就剩一堆灰……還有一具燒爛的尸體?!?/br> 琴香說著那早晨的事,還說柴房里的尸體眾人都認為是阿丑了,隨便一張草席子裹了扔到亂葬崗了。后來琴香心中也疑惑,他夜里送阿丑出了府,怎么早晨阿丑就被燒死在柴房了?難不成阿丑是回來過的?她想也是了,阿丑走的那夜曾說了要回來,若真回來也說得通。不過后來阿丑被燒死了,有人來尋問了劉嬸的病,還留了錢讓她好生照顧劉嬸。她想多問,也沒問出什么,那人留了錢就走了。 “那……不是我?!卑⒊笠膊恢钦l遭了罪,死在柴房,也是心里有愧,沒有他,那人許不會死了。 “如今也曉得了不是你,那夜送你出府,你說要回來,我也當是你回來了。不然柴房里怎多了人,誰還能去那里?就是失火了,那也是沒人的,怎么偏偏多了具尸體?”琴香沒想阿丑是活著的,活著就好了,真沒了命才是冤枉了,可死在柴房里的又是誰? “那柴房里死的………”琴香欲言又止,她不敢肯定什么,再者阿丑傷重,命都難保,還能做什么? “琴香姐……我也是不知……不知那人是誰!”那人替他喪命,他心不安??! “且不管是誰了,如今你好好活著也是對得起劉嬸了?!鼻傧銍@息著道。 “劉嬸可還好?病好些了么?”阿丑擔憂著劉嬸,這下琴香提起劉嬸,阿丑趕忙問了。 “劉嬸……劉嬸前幾日已去了……” 琴香本不愿說,可這事也不能瞞著阿丑,阿丑走了十幾日,劉嬸得知阿丑沒了,病更不好,托了沒幾日就去了,臨走時還念著阿丑。 她手里還有那不明人給的錢,拿了出來給劉嬸安葬,這事前兩幾日才辦好,今日阿丑就回來了。若不跟他說了,叫她何處去尋個活生生的劉嬸給他? “琴香姐!你說劉嬸……劉嬸沒了?”阿丑只覺心絞痛著,苦澀著,眼里就流下兩行清淚。 “你莫傷心了,劉嬸臨走時還念著你,現今你還好好活著,她泉下有知也安心了?!鼻傧銢]想阿丑竟是這般悲痛,現今才明白劉嬸為何待阿丑好。 “劉嬸怎沒了……不是有人送了錢來么?不是請大夫看了病,,抓了好藥來吃了么?怎沒了………”阿丑不明白,怎一下子人就沒了,不是有錢抓藥看病的么? “是有人送了錢來,可你也知劉嬸的病托了好些日子了,那回大夫也說了不一定好的………后來知了你沒了,那病托了沒幾日就去了…………”琴香話完,轉身抹了眼角的淚,劉嬸是在她眼前去世的,一想起這些,她自然會落了淚。 “如不是我…………劉嬸不會就這么去了…………”阿丑悲痛萬分,心里自責了,沒有他,劉嬸也不會就這么去了。 “怎怪了你?劉嬸的病托了許久,請了兩三個大夫也看了,好藥也吃了不少,都說是難治好的。若不是掛念著你,她也撐不了這么些日子了?!鼻傧阏f得也是真的,劉嬸不是掛念著阿丑,恐怕早就去了,只是一直硬撐著,想看著阿丑好。 阿丑還自責不已,琴香雖這樣說了,也減輕不了他胸口的悲慟。劉嬸就這么去了,一直待他如親兒的劉嬸,這么多年一直待他好的劉嬸,而今沒了,待他好的人便是一個個都要離去的么? 夕陽完全落山了,偶爾有風送來,只感到陣陣冰冷,那冷寒深進骨髓了,冰得阿丑的心都無知覺了。 阿丑只想到劉嬸的墳上去,而現在已要黑夜了,本不便出城,琴香看了看天色,還是領著他去了。走了一段路,阿丑不好讓琴香領著了,夜一黑就進不了城了,讓琴香給他指了路,他自個兒去。 琴香看他執意一人去,給他指了路,他應著聲,讓琴香回去了。 琴香臨走時同他說了,夏府里人人都道阿丑偷了盜,被嚴懲了關進柴房,第二日柴房失火就燒死了阿丑。叫他再別回來了,走遠些去,好生過活,回來是不好過的。若有人知他沒死,那日沒拉他去見官,許會重來,到時候就不好過了。 阿丑應著聲,他回夏府只因擔憂劉嬸,再沒別的了。 出了城,阿丑照著琴香給他說的,一路尋去,走了不知多久,才尋到了此地。四周沒什么人煙,冷清清的,在這黑夜里,難免感到陰森。 尋到劉嬸的墳前,阿丑放了手里的拐棍,跪下了身子,輕聲話語著。 劉嬸的墳還是新的,就一個土堆包包,泥土還松著,立了塊墓碑,那墓碑是石塊打的,倒是好著的。 琴香說那人給的錢還剩著一些,就拿來安葬了劉嬸,阿丑凝視著石碑,心下不知什么滋味了,就是覺著苦得很。他記得爹娘的墳上是沒有石碑的,就立了塊木頭,隨隨便便地就是安葬了。他們若不是奴,若有些錢,也不至于如此了。 給劉嬸磕了頭,阿丑就靠在墓碑前睡著了,夜里的風冷冽刺骨,阿丑抱緊了身子,身子顫得厲害。不住往墳前縮,貼著冰冷的石碑,就這樣睡在的墳墓前。 睡夢里阿丑就見了劉嬸站他身前說著話,要他好生活著,好生顧著自個兒,再別受了欺辱了。阿丑看著劉嬸,眼又濕潤了,喊著劉嬸,而耳邊又有什么人喊著他,這一鬧騰,阿丑就從睡夢里驚醒了。 “喊了誰?”一道纖細身影越走越近,聲音就在耳邊,離近阿丑了,一張嬌嫩柔媚的臉映入阿丑眼里,阿丑一時怔住了。 “你倒是喊了誰?方才喊了你幾聲你也沒醒來?!眿扇岬呐曈终f話了,阿丑這才抬頭看天,青天白日,暖陽照著,這是什么時辰了? “你在此睡了一夜,也不怕了什么?” 阿丑凝望眼前的女子,撐著石碑站起身來,喃喃開口道:“你……你怎在此……” 來人是憐兒,阿丑自不明白憐兒怎來此了,她如何得知他在這兒?再看憐兒身后,還有兩名王府的侍衛跟著。這下他也不曉得憐兒來此作何了。 “你可睡得沉,都快午時了?!睉z兒微微笑著,那笑容在阿丑眼里就如這暖陽一般,溫暖柔情。 阿丑在外歇了一夜,又吹著冷風,身上的傷也還沒好,現在頭暈痛著,身子也乏力。一直撐著石碑,視線愈發模糊了,耳邊也不太清楚憐兒說什么了。 “早晨就來尋你,可尋到了,一直等你醒著,現在可是能走了?”憐兒的話傳進阿丑耳里,阿丑分辨不清楚這話。頭暈痛著,身子乏力,忽冷忽熱。一會兒炙燙,一會兒寒顫,額頭也冒了冷汗。 “走……走了何處……”阿丑暈眩著,頭頂的暖陽明明是溫和的,怎刺得人眼睛疼了,再受不住身體的不適,阿丑松了扶住石碑的手,一下子就滑倒下去。 當阿丑再次睜眼醒來時,對上的是一雙異常耀眼的眸子,里面透陰鷙,也美得華麗。阿丑直視這雙眼眸,說不出話了,而這雙眼眸的主人卻開口了,“既是回來王府,就是王府里的人了?!?/br> 阿丑聞言,轉頭打量了四周,這里果然是他前些日子住的地兒。身下躺的床榻軟綿綿的,舒適不已,身上蓋著的也是金絲繡花的被褥。再往前看,憐兒站了那兒,還朝他笑顏。憐兒身后的是那冷峻冰寒的男子,他是殷子湮的侍衛。 他還是回了王府,若沒回了這里,他或許是該聽琴香姐的話,走遠些去過活。 夏府里人人都道他偷了盜,被嚴懲了關進柴房,后來柴房失火就燒死了他。他們都當他是以死之人,夏府里在沒叫阿丑的奴仆了。 “這臉還是這般丑………”殷子湮輕聲言語,眼光落在阿丑的面上,停頓半響又道:“夏府里的可曾待你好的?” 他在夏府里的幾日,都是這丑奴在身邊伺候著,早見了他身上的傷了,那次又撞見夏府里的少年公子欺辱他。前些日子他拿著錦囊尋來,那身上更是沒一塊好皮了,若不是救治及時,恐怕這丑奴真是沒命了。 “自是有的?!卑⒊笥窒肫鹆藙?,不僅如此,還想起了二小姐和三少爺,還有從前的總管,他們都是待他好的人。 “日后在這王府里你是自由之身,留在此也沒人逼你做奴,你若閑不住就隨你了?!?/br> 阿丑明白,他是可憐他,也是待他好的人,多半是因他救過他,現在才讓他留了王府。要是沒那時候的事,這人會看他一眼么? 阿丑沉默著,沒應聲,殷子湮再沒言語了,吩咐了憐兒照看他,隨后出了房門。 憐兒來到阿丑的床前,輕笑道:“王府里可沒人會欺負你,日后你想走想留自個兒看著辦,王爺可給了你自由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