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_第52章
保安將他舉起來放到一旁,讓他不要擋大家的路。 “見過,他在我們店門口吐了一地呢?!北0仓噶酥覆贿h處的一攤嘔吐物。 “他坐車走的嗎?” “沒有,往那邊去了?!?/br> 西薩爾踮起腳觀察了一下那攤謎之液體:“新鮮的,看來他沒走遠!” “……靠,我也要吐了!” 西薩爾穿過馬路,一邊呼喚羅曼的名字一邊沿著街道奔跑。夜色中的街道冷冷清清,遠方燈火闌珊、人聲鼎沸的酒吧仿佛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行人與西薩爾擦肩而過時不慎撞了他一下,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說,低頭匆匆跑開。西薩爾懶得計較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可不是那種游手好閑在街上閑逛被人撞了一下就要日天日地的黑社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不遠處的深巷中傳來一聲悶響,聽起來像一個人狠狠跌了一跤,要么就是一袋土豆從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地上。西薩爾循聲而去,只見他心心念念的羅曼癱在地上,臉色如月光般蒼白,黑發似荊棘般凌亂。一名黑衣黑發、蓄著青灰色胡渣的青年蹲在他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的臉。他肩上扛著一柄劍,包裹著一襲紅布,只露出末端的配重球。西薩爾記得那配重球的形狀,當初羅曼在漢弗萊的店鋪定做長劍時,選的就是那一款。 如果他沒弄錯,那是羅曼的劍,羅曼今天去找漢弗萊就是為了取走他的寶貝。 西薩爾的腦子“嗡”的一聲。 “泰……愛德華·布萊克森!” 他怎么會在這兒?他不是當兵去了嗎?他不是發誓再也不跟圈子里的任何人有所瓜葛了嗎?他對羅曼做了什么?! 愛德華·布萊克森憎恨西薩爾,憎恨他們所有人,憎恨這個世界上一切跟兵擊有關的東西。這樣一個人還能對羅曼干出什么? 西薩爾趨步向前,一拳砸向愛德華的臉。后者舉起手掌穩穩接住這一拳,借助西薩爾沖刺的慣性將他狠狠甩出去。西薩爾早就料到他有這一招,觸地時靈巧一滾便卸去沖擊力,迅速爬起來。 “離·他·遠·點!”他猙獰地吼道。 “多年未見,你仍然這么沖動?!睈鄣氯A嘶啞地說。他揚起嘴角,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仍然這么幼稚?!?/br> 癱倒在地的羅曼聽見他倆的動靜,呻吟幾聲,緩緩睜開眼睛。 “西薩爾……是你嗎?” “你沒事吧?”西薩爾關切到連聲音都顫抖不已。 “沒事,就是喝多了有點頭暈……”羅曼無力地說,“你誤會他了,他沒襲擊我……是他救了我?!?/br> 第33章 時間退回到幾分鐘之前。 “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 羅曼面對跟蹤者, 忍耐住眩暈和頭痛, 盡量用最溫和禮貌的語氣說道。 跟蹤者穿著一身黑色連帽衛衣, 身材嬌小,聲音清脆,是個女人。她將刀尖對準羅曼,威脅地晃了晃。羅曼的頭疼得更厲害了。若在平時,他可以在這女子掏出小刀前就制服她,可是現在他暈頭轉向得連站都站不穩,哪怕一個十歲小孩都能騎在他頭上撒野。 現在這世道亂到連姑娘都要出門搶劫的地步了嗎? “小姐, 你別沖動,要錢的話……要錢,我給你就是了?!?/br> 羅曼舌頭發麻,可能是醉酒的后果, 他覺得自己有點口齒不清,不確定女子有沒有聽清他的話。他馴服地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愿意破財免災。他想去摸口袋里的錢包, 但女子揮著小刀喝止他停下來。 “不準動!”她的聲音比羅曼還激動, “就站在那兒別動!” “好好好,我不會動的……你先能把刀放下來嗎?” 女子聞言反而將刀握得更緊了。 “小姐, 如果你不是為了求財,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記得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不記得我?”女子發出猶如受驚鸚鵡一般的尖叫,“你的每一場比賽我都去看了, 我帶著國旗給你加油, 我給你寫過那么多信……你居然說不記得我了?!” 羅曼的腦袋快裂開了。 他這輩子不是沒遇到過crazy fan, 事實上,他遇到過不少,有順藤摸瓜找到他住址跑來要簽名的,有給他寄表白信要求和他結婚否則就自殺的,還有希望他能免費教自己擊劍否則就是財迷心竅冷漠無情的。 奇形怪狀的人見多了,羅曼逐漸見怪不怪。他以為退役后這些人的興趣就會轉移到別的方面,將他們的熱情投注到sao擾別的選手上。他還是太天真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么?”他崩潰地問。 “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女子看起來比他還崩潰,“為什么退出比賽?為什么退役?難道我們這么多年來對你的支持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嗎?好吧,哪怕真如你所說,你傷到無法再上賽場了,可是現在呢?你又去玩那什么兵擊!你這滿口謊言的騙子!你的身體根本沒問題!” 羅曼覺得有一顆核彈在他的顱腔里爆炸了。就因為這個?就因為她對他感到失望,覺得自己受了欺騙?就因為這種原因,她就拿著刀準備要她昔日偶像的命? “不是你想的那樣?!绷_曼耐著性子解釋道,“兵擊的門檻很低,哪怕受過重傷的人也可以……” “哦,好一個借口!先是受傷,然后又是門檻低,你還想找多少個借口為自己的行為開脫?我已經看透你了!你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那個潔身自好的紳士,你甚至去那種酒吧喝得爛醉!” 羅曼想說我不是自愿去的,而是被一個體格有我兩倍的壯漢硬拖過去的。但他選擇了沉默。以這女子的精神狀態,哪怕他的口才有馬丁·路德·金那么好,也無法說服她回心轉意,只會讓她覺得他又在找新借口罷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知恥吧羅曼,現在懺悔認錯,我還能勉為其難地原諒你!” 羅曼氣笑了?!跋蚰銘曰??小姐,你當自己是威斯敏斯特大主教嗎?” 這個笑容成了點燃炸藥桶的最后一顆火星。女子仿佛受了極大的屈辱,淚水奪眶而出。她雙手緊握小刀,沖向羅曼。一瞬間,羅曼腦海中出現的居然是“她用雙手持刀,攻擊范圍不如單手刺擊”這種冷知識。 他閃身堪堪避過女子的攻擊。他清醒的時候,這個閃避本該完成得輕而易舉,可誰讓他的大腦和身體都被酒精支配了呢?他甚至驚訝自己能和女子展開一場完整而冷靜的對話,而不是說到一半就開始撒酒瘋。 女子一擊不中,返身又是一擊。她的動作雖然不如羅曼這樣訓練有素的運動員干凈利落,但比一般人要敏捷得多,可見是專門練過的。她說自己是他的狂熱粉絲,看來所言非虛,甚至為他去學過擊劍。 羅曼扣住女子的手腕,將她雙臂扳向身側。女子怒目而視,拼盡全力與他對抗。倘若他好好向西薩爾請教過徒手搏擊的要領,現在就不會這么被動了。 雙方力量的抗爭中,女子逐漸占了上風。她將刀尖對準羅曼的喉嚨,狠狠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