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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辦? 總算江延這邊問清了許多事情,洛風那邊暫時也可放心??墒翘禐槭裁磿蝗悔s去軍營?卞有離……又該如何面對? 都還是沒有頭緒,亂七八糟。 阮羲習慣性地想叫元禾去煮一盞清心湯, 卻忽然想起來,元禾還在令華殿看著那盤棋。 下午卞有離出門時依依不舍的神色還在眼前,這才過了多久呢, 就都變了。 在這個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借著夜色掩飾,阮羲不由苦澀一笑,雖然很快換上了如常的神色。 那局殘棋,大概是沒辦法繼續的了。 此處找不到人去叫元禾,阮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思考了一瞬間,就決定自己去令華殿一趟。 找人并不是多么必要的事,即便元禾不在,也還有無數宮人。 而他幾乎沒怎么躊躇就有了這個心思,也許,還是心里存在著某種不敢明言的希冀。 但元禾的不在畢竟是給了他一個看似合理的原因,實在恰到好處。阮羲獨自一人,一路疾走,乘著夜色趕到令華殿。 見到門內燈火亮光時,他心里下意識地感到一陣喜悅。 可他隨即想到,這是因為元禾在里面,立即又失落起來,可也說不清這種失落是什么樣的緣由。 說不清,也不愿細想。 走到離門口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元禾從門內迎出來,見到阮羲后微微施禮。 阮羲掩下所有反常的情緒,對元禾笑道:“孤還沒叫你,你怎么正好就出來了?” 在人前,他非常自然地保持了一貫的溫和平靜。于是元禾也沒看出來異常,笑著回道:“奴婢原沒打算來見王上的,是想著廚房的飯該到了,出來接一下。晚宴不是沒吃成嗎,王上也該吃點東西?!?/br> 想到晚宴牽出當然一系列麻煩,阮羲就一頭亂麻,連忙擺手道:“孤不餓,你拿幾碟子點心到長泰殿就行?!?/br> 元禾一愣:“王上,您不在令華殿用飯嗎?” “不了,”阮羲拒絕道,“把東西帶到長泰殿,孤還得看會兒奏折?!?/br> “可是……”元禾一向聽從阮羲命令,此時要提出反對,不禁帶了幾分遲疑。 但是她又不能不問。 阮羲見元禾模樣不對,且沒有立即領命去辦,覺得有點異常,不由奇怪道:“還有什么事?” 元禾看了看殿內,上前半步,用手對著里面微微一指,小聲對阮羲道:“王上如果把飯帶走,將軍不就沒得吃了嗎?”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剎,然后阮羲緩慢道,“將軍在這里?” “是啊,”元禾點頭,“回來有一會兒了,一直在的。奴婢問將軍在宴上可吃好了,將軍說沒有,因此奴婢才派人去準備夜宵?!?/br> 卞有離在里面? 一路上滿腔雜亂無章的思緒突然不再重要,它們扎堆捆綁后輕飄飄地飛到了遠處,最終都逐漸隱匿。 只剩這一個想法,這一句話,這幾個字。 他在里面。 于是就有了無來由的滿心歡喜。 “將軍真的在里面?”阮羲又確認似的問了一遍。 元禾見狀覺得奇怪,但是想到將軍那個不怎么愉快的表情,又有些理解,點頭肯定:“就在棋室,奴婢看將軍好像有點不高興,王上不過去勸勸?” 涼風拂過,吹到旁邊枝葉上泛起輕音,夜色頓時溫柔起來。 阮羲臉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對元禾道:“你快親自去廚房催一催,把吃的帶過來?!?/br> 元禾這回十分干脆地應了一聲,立即向路口走去。 阮羲在殿外站了站,像是需要積攢一點進門的力氣,才終于邁開步子,走向令華殿的棋室。 卞有離獨自坐在棋盤一側,手中摩挲著一枚白子,翻來覆去地把玩,眼睛則一直盯著棋盤。 聽到門響,卞有離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繼續捏著手里的棋子。 腳步聲很明顯不是元禾,而且又熟悉得很。 確定進來的人是阮羲,卞有離竟然有種舒了一口氣的感覺。只是這個感覺十分輕微,一轉眼就被其他的情緒掩蓋了過去。 阮羲進到棋室幾步之后,見卞有離一動沒動,頭也沒抬,一時拿不準自己該不該往前走。 好在心里真實的渴望很快打敗了那些思慮,阮羲僅僅猶豫了一下,就走到棋盤另一側坐下,看著對面的人。 “浮青……”阮羲試著開口。 “啪!” 一聲清脆的碰撞,白子落下。 卞有離抬頭看了阮羲一眼,隨即看向面前的棋盤,淡淡道:“該你了?!?/br> 阮羲一愣,連忙執起黑子,可是心緒根本難以平定,哪還能分析棋局? 滿眼都是卞有離剛才那個表情,帶著一絲冷意,神色疏淡,眉目清麗,盡管他馬上就低下頭無法看見,那一霎那,卻似乎足以蠱惑人的神思。 這樣的狀態,當然贏不了棋。 令阮羲意外的是,卞有離竟然也沒能贏下來。 前些日子倆人切磋,水平可以說不相上下,按理說,在自己心神不定的時候,卞有離應該穩cao勝券才是。 結果竟然下成了平局。 阮羲悄悄地把目光投向對面的人,見卞有離雖然面無表情,卻時不時皺起眉頭,眼中有一絲煩躁。 他不由大著膽子猜測——難道,心神恍惚的人,不只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