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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有離直接道:“從各處都看得出來?!?/br> 明察:“……” 卞有離正好看完一部分冊子,把它們往桌上一擱,隨即抬起頭看著明察,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充滿無辜的神色。 但他自己是沒有發覺的,因此看到明察驀地住了口,眼底又染上幾許疑惑。 明察一句話堵在喉間,愣是停頓了片刻,才面不改色地接著上文道:“比如呢?” “比如,”卞有離想了想,道,“他給我上的是陳年舊茶,見我的時候,在一個閑置了很久的廳堂,地上、窗戶上,都落了很多灰,應該是之前隨意打掃了一下。而且,說話也怪怪的,反正就是不大對勁?!?/br> 明察聽了之后,也不禁蹙眉。 所有人都知道,卞有離此行是為了保護江延安全,江延是太傅義子,且日日住在太傅府,看上去已經同親子無異。面對保護自己兒子的人,招待得至于如此不周嗎? 簡直不周到輕視的地步。 這大概不是一個誤會能解釋的。 可是原因呢? 卞有離又繼續低著頭看東西,明察需要根據他處理完的結果才好做事,便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 桌后之人一身素白衣袍,墨發輕挽不飾珠玉,長而柔順地垂著,遮住一點臉,卻還是可以看出容貌的精致。 他安靜地低著頭看冊子,不時蹙眉思索,手指撫過一行行字跡,卻不像是一位將軍,更像是哪家不諳世事的年輕公子,在對著詩詞名賦細細品評。 而他明明就在眼前,明察這樣看著,竟有一種遙遠的感覺。仿佛面對前朝名家丹青里的絕世佳人,以為觸手可及,其實永遠也沒有邂逅的機緣。 卞有離感覺明察在看自己,不由抬頭一笑:“你看我干什么?” 明察微笑搖頭,輕聲道:“沒什么,我等將軍看完,好去做事情?!?/br> 卞有離又是一笑,然后低頭道:“好,那我快些?!?/br> 明察點點頭,沒再說話,心里卻隱約想到了太傅這樣對待卞有離的原因。 不過要確認這個,單憑一己猜測,還十分不足。 卞有離把桌上的冊子都看完后,挑了幾本拿出來,然后把剩下的往明察那邊推了推:“這些就按你們的意思來,別的我再想想?!?/br> 明察起身收起來,然后道:“將軍不必為太傅之事傷神,總歸我們同他沒有交集,以后要是遇上了,那時再說不遲?!?/br> 卞有離卻沒被安慰到,他隨手拿起一本待定的冊子,在手里掂了掂,一臉無奈:“這回你可說錯了,今天晚上我還得再見他一面?!?/br> 明察愕然:“為何?” “昨晚我見王上時,他說今夜設宴給我們踐行,江大人,太傅,右相還有你們幾個,都要去?!?/br> 明察不解道:“可是,還有好幾天才出發,今夜就要設宴?” 卞有離點頭:“估計王旨馬上就到了,你先把這些事收拾一下,然后去叫閏大哥和李堅他們他們準備準備?!?/br> 第二十五章 果然,正如卞有離所說,沒過多久,內侍就傳了王旨到軍營。 距離使團出發大約還有十天,阮羲這宴設得這么早,自然不會是正式的餞別國宴,也沒有大宴群臣。 卞有離等人一到宮中,元禾便已等在門口,帶著他們去了今日宴會的地點。 是一處別致的水榭。 瀲滟湖水中一處極大的亭子,周圍有幾處小亭環繞,廊橋曲行,幔帳輕展,在一陣陣絲竹聲中,如夢如幻。 元禾引著幾個人去到中間的主亭,看侍衛陣勢,阮羲應該在里面坐著。不過,從幔帳影影綽綽的虛影里看去,里面大概不只一人。 的確不只阮羲一人。卞有離進去之后便看清楚,亭內已有四人,阮羲,江延,林忠實和張瑞義。 元禾把人帶到,便垂首退出亭外候著。 不待卞有離行禮,阮羲直接起來把他拉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殷勤道:“浮青,來這邊坐?!比缓髮χc六等人溫和地一招手:“你們也不必多禮?!?/br> 閏六這是第二次見王上,上回那是鬧了個小亂子,正正經經拜見,算得上是第一次。他沒想到阮羲這般親切,禮都沒行完就被免了,站在原地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直愣愣地望向明察。 跟閏六比起來,明察就坦然許多。既然卞有離已經入座,這主亭顯然沒有別人的位置,明察落落大方地依次對幾個人見禮后,便靜靜站著,等阮羲出言讓人帶他們去外頭。 阮羲也正打算這么做,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先他一步開口。 張瑞義淡淡的瞥了卞有離一眼,對站著的閏六等人道:“軍中事務繁雜,諸位辛苦了?!?/br> 隨著他的說話,有絲竹聲換了個調子,悠悠地從湖中小舟里傳來。氣氛很輕松,可張瑞義的神情實在說不上愜意。他仿佛不是在赴宴,而是坐在議事的地方,語氣詭譎,含義莫測。 閏六心思直,聽不出張瑞義話里是不是別有深意,但也覺得這語氣不像是好意慰問。他悄悄望向旁邊,見明察垂眸不語,便也學著樣子低下了頭。 座中,卞有離聽到張瑞義的話,微微一笑:“太傅恕罪,實在是白天無故耽擱了些許時候,回去時瑣事就都擠壓在手頭,因此來遲了?!?/br> 明察忍不住悄悄抬起一點視線,看了看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