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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北在唐三叔面前坐下,用一種【我就通知你一聲】的語氣道,“我也準備出不染城了?!?/br> 唐三叔尋思著這離家出走還帶報備一聲的,一邊死撐著面子沒好氣道,“什么時候回來?” “這可說不準,”姜逸北想了想,失笑道,“不回來了也說不準?!?/br> 三叔:“…………” 姜逸北臉皮厚得能跑馬,神色淡定地道,“我今兒個早上把自己嫁給玄機閣了,回不回得了娘家得他們說了算?!?/br> 展安沒等三叔答上話,先插.進來送了句“恭喜”,還捎帶了一句“早生貴子”。愣是把三叔原本的話給堵回去了。 藏藍水愣怔了一下,也用一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態度歡喜道,“哎呀,咱們家小逸北可算嫁出去了??!” 唐三叔一句“閉嘴!”先把這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給震住了,再回過頭以一種不太能理解的語氣對著姜逸北道,“就……就因為我昨……” “哪兒啊,”姜逸北把唐三叔的話給截斷,“我真把自己嫁出去了,得先上夫家看看?!?/br> 唐三叔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爆粗口道,“放屁!就那瞎子的身板兒?!” 舸笛在樓下大堂打了個噴嚏,然后繼續幫晏師勾連銀絲。 姜逸北臉皮再厚,被唐三叔扯到這個份兒上也有點臉上掛不住,曲起食指蹭了蹭鼻尖。 在自己的面子和舸笛的面子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道,“身板兒不是問題,那不是,我疼他嘛?!?/br> 三叔在“自己的半個兒子要離家出走了”和“自己的半個兒子被豬拱了”兩個問題上僵持不下,一口氣憋在心里,愣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么。 直到臉上都成了紅色,才一提拐杖,把幾個人都轟了出去,“滾!都給老子滾??!一群不省心的白眼狼!” 展白眼狼和藏白眼狼覺得自己很無辜。 出了門,展安就開始拽著姜逸北深扒某些不適合在青天白日討論的問題。姜逸北啼笑皆非地道,“我這都要出城了,你就不能友愛點兒囑咐點別的?” 展安心中通透得很,“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事,兄弟等著你把整個玄機閣拐到咱們不染城來?!?/br> 姜逸北:“…………” 下了樓就見舸笛坐在大堂給晏師做“緊急處理”。姜逸北與展安藏藍水打了個招呼,便溜溜達達地走到了舸笛身邊,“怎么樣,傷得嚴重么?” 舸笛仿佛早就知道過來的是姜逸北,頭也沒抬地道,“不算嚴重,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反應更遲鈍了?!?/br> 姜逸北“哦”了一聲,又安靜了片刻,道,“我們送他回天架山吧,今兒就走?!?/br> 舸笛手下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姜逸北。 姜逸北:“之前柳先生說你身上的毒既然是從玄機閣先輩來的,不如去天架山看看。你玄機閣不是也有藏書樓么,說不準里面也能有記載……不管怎么說,比待在不染城好?!?/br> 舸笛朝著人笑了笑,道,“好,那我們回玄機閣。說起來我還沒以主人的身份帶你在玄機閣玩兒過?!?/br> 姜逸北挑眉,“難道我現在不是玄機閣的主人么?我可是閣主夫人?!?/br> 第82章 完結撒花 柳倚春作為大夫, 自然跟著一起離開了不染城?,F今玄機閣更新換代, 追殺他與舸笛的人都已經不在, 按道理來說,等到下一次暗花榜更新, 他們就不再擁有住在不染城的資格了。 回到玄機閣之后,首先迎接的舸笛的就是舸泰周的痛哭流涕。沒了舸笛的照拂,這段時間他在玄機閣過得慘不忍睹, 日常就是被云叔各種呵斥與嫌棄。就等著舸笛回來他就滾回自己的明月山來著。 結果舸笛就沖人笑了笑, 壓根就沒準允他回明月山的事兒。 晏師在回來的路上一路顛簸,越發的不穩定了。甚至莫名其妙的開始“低燒”,身體溫度都已經快接近正常人溫度了。 這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正常,最近幾天, 幾乎是已經不能動了。連趕馬車的事兒都是姜逸北代勞。 回到玄機閣之后, 柳倚春便和玄機閣中的專用大夫混作了一團,尋舸笛身上毒的解法去了。舸笛毒發的已經越來越頻繁, 甚至在回來的馬車上也發作了一次。 至于姜逸北和舸笛只是稍作休整, 便帶著晏師回了那個“桃源”。這次兩人沒走洗鉛池, 因為那條路實在是不太好走,而是選了他們出來的那條路,也就是夜臺崖。 晏師差不多已經開始難以行走,他的整個衰敗過程迅速而又不可思議。雖然孔遙的折扇確實對他造成了一定損傷, 但是客觀來說, 也不應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才對。 姜逸北只能背著晏師回去, 算來他當初出來的時候是晏師背他, 現在他背晏師進去。 舸笛和姜逸北順著登天梯進到墓葬里面,舸笛在經過先輩墓葬的時候,給先輩點了幾柱香。 姜逸北原本是對鬼神之說沒什么敬畏的,但是突然想起來現在他和舸笛是兩口子了。 本著某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由頭,也將晏師安置在旁邊,跟著就拜了拜。拜的時候心頭突然一動,于是虔誠地向玄機閣的列代英靈許了個愿,讓他們護著舸笛一些。 可見鬼神之說,根本就沒有什么特別確定的信與不信的界限的。當人遇到點什么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兒的時候,終歸還是想找個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