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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笛干脆跟著躺下,“是,大家都是男子,不一定就是我吃虧?!?/br> 姜逸北聽這話就樂了,“那可是好,我不怕吃虧,你只管過來?!?/br> 兩人都躺下了,舸笛方才回憶起之前要告訴姜逸北什么。 都怪這人之前突然一句“心肝兒”,又厚臉皮地在這兒扯了一堆有的沒的,直接把正事打出了十萬八千里開外,弄的他差點忘了。 舸笛這才撿起許久之前的話頭,將孔遙三叔與展安之事簡要說了說。 姜逸北聽聞之后哪里還躺得下,雖然心知展安與三叔兩人在場應當是吃不了虧的,但是擔心這種東西卻是不受控制的。 剛剛死乞白賴地要來的福利,這時也不得不往后靠。他從床上起身,道, “我得過去看看,你先睡?!?/br> 姜逸北走了兩步,又覺得磨了這么久,直接走了實在是不劃算,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道,“那個,這位置能先給我留著么?” 舸笛:………… 那就是不能了? 姜逸北失笑。 一邊往外走一邊心道,我對你不夠好么?個沒良心的。 他出門奔了三叔的房間,進門之后就聽床上有人道, “你們這群兔崽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敲門?” 姜逸北一顆心落地,笑道,“下次就會了唄,這么大年紀別老是上火——對了,展安呢?” 唐三叔也沒睡著,直接坐了起來,披上了衣服,“去柳先生那兒了,擦了點皮,沒什么大事?!?/br> 姜逸北點頭,又問道,“那孔遙呢?” 唐三叔道,“住下了,三樓?!?/br> 姜逸北“嘖”了一聲,似乎遺憾得緊,“沒死???” 唐三叔:“他死了九淵門就成了一盤散沙?!?/br> 姜逸北:“…………” 姜逸北走過去,扶了一張完好的凳子坐下。覺得三叔這話有些出乎意料。 原來唐三叔居然還記掛著九淵門的么? 孔遙這種追殺了他這么多年的,都可以放過。這已經不是記掛的程度了,這是為了九淵門沒了底線了。 唐三叔道,“我聽孔遙說起了,那人把九淵門留給你了?” 姜逸北笑了一聲,就好像聽見什么可笑的事情,“一塊破玉而已,我隨手地上撿的。這也能把門主給我,這破門派不完都天理不容?!?/br> 唐三叔“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可真會撿。一撿就撿這么金貴的?!?/br> “運氣好么,沒辦法?!苯荼眹N瑟道,“我這次出門還撿了個媳婦兒呢?!?/br> 姜逸北自己提到舸笛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甲片。 這甲片是舸笛出不染城之前送給他的,姜逸北就掛在脖子上了,他要是沒記錯,舸笛也是說的這甲片是“撿來的”。 雖說當時姜逸北也沒信,但是此時結合自身這句胡諏。突然有些好奇這甲片的來歷了。 說起來舸笛還有個機巧匣在自己手上了,這段日子太忙,都快要忙忘了。 唐三叔自然是不會去照顧某人這點“少男情思”的,“我倒是覺得你接手也不錯?!?/br> 姜逸北:………… 唐三叔:“挺合適的?!?/br> 姜逸北:“老糊涂了就多睡覺,少管我們年輕人的閑事?!?/br> 唐三叔:………… 他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人損老糊涂了。為了證明自己實際上還是老當益壯,下意識就想去床頭摸自己的拐杖。 一拐杖杵死這群不孝順的! 姜逸北坐在凳子上,后背靠著桌子,一副坐沒坐相的德行, “我干了什么缺德事,他們不知道就算了,你應該知道啊?!?/br> 唐三叔摸拐杖的動作一頓。 唐三叔靜了片刻,才道,“不是正好,九淵門干的就是殺人的生意,挺配你的?!?/br> 姜逸北嗤笑了一聲。 唐三叔想了想,突然補了一句,“從你干的這點破事,就能看出你是他親生的?!?/br> 姜逸北聽到這個也沒什么反應,不在乎似的道,“得了,我這種人渣難得想做點好事,就讓我在不染城給你養老唄?!?/br> 唐三叔沒聲音了,這還能說什么? 不管姜逸北這句話真的假的,聽在心里都是舒服的。更何況唐三叔本來就把姜逸北當成半個兒子在養,他要是現在逼姜逸北回去承接九淵門,那也就和世間那些逼孩子考功名的人沒區別了。 姜逸北站起身,招呼道,“得了,你倆沒死就成,我先回了?!?/br> 姜逸北確實困得緊,雖然之前說了讓舸笛給他把位置留著,但是現在天都快亮了,估摸著舸笛應該快要起床了,自己過去也蹭不到什么。 干脆不去討人嫌,老老實實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一覺睡到下午,早午飯都沒顧上吃。 沈右藏藍水那邊已經去盤查這些人是如何進的不染城了。 結果出去轉悠了一天,沈右給舸笛帶回來個人。 最開始舸笛聽沈右說抓的人中間有一個說自己不是來作亂的而是來找人的時候,舸笛還以為是晏師隨著這群人混進城了。 結果沈右把人牽出來,舸笛才發現不是。 那人一見舸笛,眼淚鼻涕一大把,年歲瞧著怎么也有三十多,本來就是有點圓潤的長相,這么一來簡直就是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