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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笛:“…………” 蓉蓉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問道,“笛子哥哥,三年前到底怎么了?” 舸笛心系著姜逸北,反應有些慢,過了一會兒才接上,“……一言難盡?!?/br> 舸笛這話基本就是不大想具體說了,蓉蓉也不是當初的小女孩兒,自然明白,便也不深問舊事,只是轉口問,“那你知道柳先生去哪里了嗎?” 舸笛:“…………” 舸笛知道,但是卻也不好說出來。 蓉蓉把舸笛手臂上處理好的傷口包扎起來,賭氣似的,“不方便說便不說了吧,反正他都不要我了,也不要這藥鋪了?!?/br> 蓉蓉對柳倚春也沒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她曾被柳倚春收養,雖然口上叫著“柳先生”,但是心里卻已經當人是親人了,還小的時候就想著將來報答柳先生。 結果她還沒成人呢,柳倚春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蓉蓉幫人包扎好了傷口,也沒再多傷感舊事了,站起身道, “現在鎮子里有人查呢,雖說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沒怎么把兩張畫像往心里去,但說不準有那么一兩個多事的,你們就在我這待著,沒事莫要出去?!?/br> 舸笛點頭,道了一句“多謝”。 蓉蓉沒接話。但是眼見著這三人的衣服都已經臟污得不堪入目,便估量了一下身形,準備自掏腰包去成衣鋪給這幾人買了衣物,還要去買菜。 舸笛聽聞她要出門,想著剛剛她教訓那男子的情形,怕她被報復,便讓晏師陪她去了。 蓉蓉走后,舸笛一個人待了一會兒,心里沒著沒落的。一會兒又走到姜逸北身邊坐下,先是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發燒,又不放心似的摸了摸胸口的包扎。 等到這些弄完了,又不知道該做什么了,干坐在人床邊。 外面有微風,吹得屋檐下的風鈴叮叮當當亂響。 舸笛突然想起來一件舊事,對姜逸北道,“還記得之前我要給你作曲子的事嗎?” 姜逸北自然是沒回應他的。 舸笛抽出姜逸北送給他的那管青玉蕭,道,“本來早就作好了,但是還沒吹與你聽過?!?/br> 舸笛那日答應了要幫姜逸北作一支只屬于他的《鷓鴣天》,說作便作了,只是后來姜逸北沒再提起,舸笛也就沒有獻技似的非要吹給人聽,結果就拖到了站在。 薄唇觸及青玉,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簫孔,一支曲子就如此傾瀉而出。 簫聲悠遠,婉轉舒緩,確實要比原曲那凄凄慘慘的調子強多了,但是依舊稱不上輕快。 只是讓人聽著很熨帖舒服。舸笛總覺得這樣的調子才是屬于姜逸北的《鷓鴣天》。 一曲終了,舸笛放下青玉蕭,側頭問道,“喜歡么?” 第56章 笛子哥哥~ 姜逸北躺在床上, 安靜得毫無聲息。 舸笛等了半晌, 而后略一挑眉, 自言自語似的笑道,“不喜歡也不會改了, 反正我挺喜歡的?!?/br> 其實姜逸北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聽到簫聲,只不過神智迷蒙。那感覺就仿佛是你大清早的覺還沒睡飽,但是耳邊總有個聲音在吵, 醒不來又睡不沉。 這種時候誰也沒那個風花雪月的心思去品妙曲, 想的都是哪兒來的聲音,好聒噪。還沒那個瞎子吹得好聽,什么時候消停???! 以此可見,姜逸北這人根本懂不了什么曲子的。就是看碟下菜,還是看吹的人是誰。 當然這些舸笛自然是無從得知了。他只是把旁邊疊著的被子打散, 給姜逸北蓋著了。 話說回來, 姜逸北倒也算個命硬的。 在這藥鋪只昏睡了一夜,第二天午時, 他便自己慢慢醒轉過來了。 先于睜開眼睛,第一感覺肯定是疼的, 無意識地輕哼了一聲。然后就聽到耳邊有人道, “姜逸北?” 然后映入眼簾的便是舸笛那張蒼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臉, 白得快跟那蒙眼的絹布一個顏色了。 姜逸北先是愣怔了一下, 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已經包扎過。 此時看著舸笛, 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好心情, 居然笑出來了, 從被子里伸出爪子戳了戳舸笛的臉,“媳婦兒~” 舸笛:………… 原本心里那些擔憂全都跟著這句話散了個干凈。 看出來了,這人好得很。哪里像鬼門關轉過一圈的? 姜逸北道,“我叫你呢?” 舸笛:“聽不見?!?/br> 姜逸北“哦”了一聲,不要臉道,“相公~” 舸笛:“……要不你再去鬼門關轉一圈,先把腦子撿回來,咱們不著急?!?/br> 姜逸北自顧自地笑得接不上氣,扯得傷口疼。 笑得聲音有點大,直接驚動了外面的蓉蓉。她一掀門簾,就見著姜逸北笑得恨不得滿床打滾的德行。 蓉蓉:………… 本來睡著的時候看著挺俊朗的一個人,怎么醒了就跟只撒了歡的狗似的。 姜逸北也見著門口那露出臉來的小姑娘,笑容收斂了幾分,四目相對,姜逸北的眼神里帶著一點探尋的味道。 舸笛也沒深解釋,只道,“那是蓉蓉,這藥鋪的主人,你這傷便是她醫治的?!?/br> 姜逸北客氣地一點頭,道,“多謝?!?/br> 仿佛這兩個字真只是從舌尖滾過一圈就沒了,也沒聽出多少誠意來。 蓉蓉也不在乎這點感謝,實話實說道,“我是幫的是笛子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