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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是個石子什么的,卻發現居然是顆青棗。像是剛剛摘下來的,顏色青綠,看著便覺得脆甜可口。 窗下聽到幾聲女子笑鬧的聲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過去,便看到有兩個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還提著一個裝滿青棗的小籃子。 看到姜逸北看過來,一個有些羞澀的女子轉過臉,只能看到一個紅紅的耳廓。還有一個就比較大膽了,笑著大聲道,“請你吃的~” 不同于舸笛的秀潤,姜逸北的臉是比較偏向于俊朗的那種,劍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閑晃的時候,偶爾也會收到女子的手絹什么的。所以此時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從善如流地舉著棗子揮了揮手,笑道,“謝了~” 大概是這里民風開放,兩個姑娘看著小哥長得俊俏便想送點什么給人家,也不是非要圖點什么??吹浇荼碧谷唤邮芰?,兩個人便笑鬧著提著籃筐遠走了。 姜逸北看著兩人走遠,心情頗好。不管怎么說,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總會有些得意的。他捏著棗子重新把頭靠在窗棱上,還沒重新閉上眼睛,就聽到隔壁好像有些動靜。 這隔壁自然不用說,就是那個瞎子住的房間了。 姜逸北聽著響動,突然想起那個瞎子目不能視地待在一個全新的環境里,會不會有些不太方便。 這么一想,這人也就從窗臺上跳下來了。原本就想直接從這個窗臺翻過去,但是想著這當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還是規矩地從正門出去,轉頭敲了那瞎子的門。 里面很快就傳來聲音,道,“何事?” 姜逸北道,“是我,我聽你屋子里有動靜,想著要不要我幫忙?!?/br> 舸笛便道,“進來吧?!?/br> 姜逸北也沒多想,推開門就進去,順帶再把門給帶上了。 舸笛還在沐浴,整個人泡在熱汽蒸騰的浴桶內,頭發散披下來,濕噠噠的貼著光潔的肩膀。 眼睛上的白絹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為盲了的雙眼無神,只是空茫地睜著,愣是把一雙鳳目帶出了點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著姜逸北的方向。 濕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還是他整個人,都是如此。 因為兩個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時沒想起來避諱。估計要是姜逸北這時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婦兒”,他就能想起來要把這人趕出去了。 姜逸北當然也不會這么自己砸自己的鍋碗的。仗著瞎子看不見,明目張膽地用視線掃著那人露在外面的鎖骨和肩膀??谏线€能一派正人君子地問道,“要我幫什么忙?” 舸笛道,“我剛剛把澡豆放在旁邊來著,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br> 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過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撿起來之后也沒有把澡豆遞給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準備接的時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棗給他了。 舸笛拿到手上就覺得不對,湊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這哪兒偷來的青棗?” 姜逸北“嘖”了一聲,“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處想想?!?/br> 一邊說一邊從旁邊扒拉過來一張凳子,在舸笛身邊坐下,把澡豆好好擱置在一邊的匣子里,轉手拿了毛巾過來幫人擦背, 邊擦還要邊嫌棄,“你這身上多少泥?” 舸笛:“…………說的跟你比我干凈一樣?!?/br> 姜逸北哼哼了兩聲,嘴上沒多說,心里卻嘚瑟道,我現在還真比你干凈,我已經洗完澡了。 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幫人擦背了,沒曾動手動腳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嘆,這人的皮膚倒是不錯,不同于女人的那種細滑柔軟,而是另一種光潔緊致。就是有些太瘦了,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現在脫了衣服看,發現還真是弱不禁風。還要多補點rou,摸起來才會更滿足。 這人只動眼睛和腦子,滿腦子有的沒的,手上的動作卻是規規矩矩的。這樣一來,舸笛自然也就沒多想,不僅由著這人幫自己洗澡,還覺得拿著青棗無聊,順帶就把它祭給自己的五臟廟了。 幫人洗好澡換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條干毛巾給人揉頭發。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頭發束上,兩人一起下樓去吃飯。 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較熟,但是到了這個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盤了。他在玄機閣長大,這山腳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數出來。 所以便直接領著姜逸北穿街過巷,一點都不像不認路的樣子,最后在一個小飯館面前停了下來,進去以后姜逸北連菜譜都沒見著,也沒來得及問招牌菜。舸笛直接點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實證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確實不錯。 吃過飯天色就已經到了黃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兩個人在街上閑晃遛食。 大概是因為此處是玄機閣的地界,所以擺賣的機巧物什特別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還便宜的小玩意兒。姜逸北跟著看了幾處熱鬧,居然小孩兒似的買了好幾個。 舸笛哭笑不得,“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br> 姜逸北不以為意道,“誰說就一定得小孩兒才能玩兒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嚴厲的,小時候不讓玩,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玩兒了?!?/br> 舸笛聽著這話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你父母也嚴厲得很?” 姜逸北“唔”了一聲,思量著回答,“也還成,我相當于沒有爹,談不上嚴厲不嚴厲,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