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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血族集會為什么從來不會叫上年輕的你參與,也不知道它為什么總會在教宗接任的當口召開,更不知道集會舉辦的真正意義到底是什么?!?/br> 海因斯一句接著一句,無視威拉德因憤怒而漲紅的臉。 兩人同為高位血族,威拉德不會因為海因斯在那位殿下/身邊侍奉的時間長些就對他言聽計從,他瞪著海因斯,壓抑自己的怒火說:“如果你是怕何塞·伊諾跟老吸血鬼接觸后弄出什么事端來,大可不必cao心,那小鬼弱的很,還不是被我擒住了?!?/br> “弱?”海因斯停頓,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化,“你能抓到他是因為他突然變弱了?!?/br> “什么叫突然,有的時候我真聽不懂你這家伙話里是不是藏著什么陷阱?!?/br> “……你就好自為之吧。拜你所賜,我們的計劃要提早開始了?!焙R蛩瓜袷峭蝗皇ジ徽劦呐d趣,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搞什么鬼?!蓖虏幻魉?,但他不會費腦筋去想對方抽什么風,猛灌一口酒驅散自己怒氣之后,他重新將目光放向人群。 他把海因斯的態度歸結為嫉妒,從袖口里抖出裝有血液粉末的小瓶輕輕摩挲。威拉德之所以會被弗里亞基諾看中,就是因為他能夠使用血魔法。海因斯這幫人都用不了,好像是因為什么“血脈適應性”,哼,這就說明他的血統優于海因斯,毋庸置疑。 “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吸血鬼一臉不屑地嘀咕著,卻發現人群此時傳來一陣sao動。 “是公爵大人?!?/br> “佩拉格婭大人怎么會……“ “公爵閣下,您怎會駕臨此地?”晚宴的主辦者迎上突然從門口出現的女公爵,臉上既榮幸又緊張。 佩拉格婭、目前是女裝版本,臉上洋溢著招牌的柔和笑容,準確無誤捕捉到主辦者因為她的笑容而出現的一瞬間的恍惚,緩聲道:“聽聞我的幕僚說蒙特先生在這里舉辦晚宴,非常熱鬧,您知道我是個很喜歡慶典的人,所以就邊散步邊過來看看了?!?/br> “真是慚愧,鄙人來到帕托后聽說大人身體微恙并不見客,否則必定會第一時間前去拜訪……您看上去氣色甚佳,真是太好了,鄙人愿獻上最誠摯的問候和祝福?!敝鬓k者蒙特用手帕抹著額頭上的汗,如若不是女公爵身后有一整支衛隊,他很樂意相信佩拉格婭的說辭,并且趁機跟這位大貴族套套近乎。 “我已經無礙,呵呵?!迸謇駤I在語句末尾干笑了兩聲,在蒙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時馬上道:“不過蒙特先生有所不知,您選擇舉辦晚宴的這棟建筑曾經發生過非常悲慘的火災事件,直到現在還存在隱患。啊,我沒有指責您的意思,畢竟百里宮如此錯綜,您又不是本地人,不小心選錯地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br> “這、這可如何是好?!泵商鼗帕松?,撲粉撲到雪白的臉變成慘白。 女公爵微笑著略一抬手,身后的衛兵魚貫而入。 “不用驚慌,這不是還沒有出事嘛。請放心,既然來到帕托,那諸位就都是我諾斯家族的客人,請跟隨衛兵有序退場,我會為諸位在城中另行安排宴會場所?!?/br> “啊啊,公爵閣下真是周到……!” 佩拉格婭沒去看主辦者感激涕零的表情,盯著不知何時被打開的落地窗旁飄蕩的窗簾,在心里咒罵了一句。這下她在這么多人面前露臉,消息很快回傳到灰堡,她怕是躲不過出席教宗的繼任儀式。 為了帕托城民的安全,她不介意拋頭露面,但希望博納塞拉別辜負她這番犧牲,趕緊把威拉德挫骨揚灰。 “該死的……”威拉德抬頭,憤恨地看著被打開的落地窗。佩拉格婭怎么會知道他在這里?事情鬧大對她沒好處。 里面的人類正在被疏散,但威拉德卻只能眼看著這群無知羔羊離開。身為高位血族的矜持讓他自認為與普通吸血鬼不同,他可以花心思去誘惑一個對口味的美女品嘗血液,但饑不擇食地狩獵可不符合他的美學,公然跟人類大打出手也相當掉價。 在威拉德心目中,高位血族可是高貴的上等生物,需求血液的頻率極低,根本不需要為了填飽肚子費心費力,無論是去購買血液還是去吃新鮮的,只要稍微招招手就能辦到。尋求刺激去引誘人類也不過興趣使然,就算偶爾弄死一兩個,也不過是意外的損耗,用錢就可以擺平。 可總有人礙他的事。 軟弱的血族始祖塞拉米亞斯只會一味龜縮不前,一再妥協于教會跟獵人勢力,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們有什么好怕的,教士們不過是一群拿著圣典聒噪亂叫的人類,獵人們除了博納塞拉以外又有誰能奈何得了高位血族? 只有博納塞拉…… 威拉德眼中積聚著充滿殺意的紅色,向黑暗深處走去。在他們這些血族之中也流傳著博納塞拉家族是另一種怪物的傳言,這個家族的獵人取下過無數吸血鬼的性命,還對高位血族虎視眈眈。 如果他能殺死一個博納塞拉,是不是就能向弗里亞基諾殿下表明自己的能力了? 從一位始祖庇護下脫離,加入另一個勢力需要不少運氣和實力,威拉德自滿于自己的力量,但也要做出些成績才行。 “呵?!?/br> 剛一這么想,人就到了。 “真是陰魂不散?!?/br> 威拉德有驚無險地躲過從背后十分刁鉆的位置刺來的刀鋒,扭過身體盯著博納塞拉獵人金屬面具上幽綠色的寶石,發出一陣訕笑,“弗林特·博納塞拉,看來你有話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