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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浩淵宗當然懶得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這不是今日就這么巧的就堵在了云塵派修士出來的路上嘛。 作為第一大宗,在分宗面前總要多點仙風道骨正人君子的架子。 但方云還是道:“仙家本就是該為凡人消災解難的?!?/br> 少女笑了一下:“其實仙人哥哥若是直接和我說,我也會來的。我心中很感激仙人哥哥?!?/br> 她心思本就很快,這會靜下心來,沒再聽方云繼續胡言亂語的唬人,她便發現似乎事情和方云所說的“他即將迎娶道侶”有所不同了。 方云聞言默了一瞬。 是因為先前他剛一過來,便聽得這姑娘說著什么“是不是他要你來接我了”云云。 搞得方云還以為是棺材臉得來的消息有誤,這是個渣男怨女日日幽會的苦情戲碼,怕她依然對那弟子有所期待,才會故意騙她說自己是被人買來殺人的兇。 方云揮了揮手:“不必謝我?!?/br> 他說著,又將手中的另一個小瓷瓶遞給了她:“這是可治療筋骨的丹藥,三日一粒, 吃完你爹的脊椎應當就好了?!?/br> 少女感激道:“多謝仙人?!?/br> “但是此次過后,難免那郭森心生怨懟,借機報復你,你便最好帶著家人快些換個地方住吧?!狈皆普f著,從懷中掏出錢袋,給了她,“散碎銀兩,拿著用吧?!?/br> 只是他平日里見慣了整箱整箱的金銀珠寶,當他說起散碎銀兩的時候,必然不只是幾塊碎銀。 少女等到方云將她又送回去,自行離開了之后,才打開錢袋看了一眼,差點被里面的銀錢晃得哭出來。 另一邊,浩淵宗中。 蘇木已經聽到消息,知道云塵派的那群修士已經離開了。 在他的手邊,那把本屬于祁巖的重劍依然放在他的桌上。 因為他搬不動這么重的東西,那劍便一如幾日前一般的擺放著,動都未曾動過。 蘇木一個人窩在自己的藤椅中,不知心中在想這些什么。 他等到有人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便道了聲:“門沒拴,進來?!?/br> 門外之人聽了,便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來,怯生生問候道:“蘇師叔?!?/br> 蘇木點點頭,比了個手勢示意他隨便坐。 那小弟子卻不敢真的隨手找個地方坐下,便只是站在屋中,垂著頭不太敢看蘇木,問道:“蘇師叔,叫我來有何事?” “地牢中,有個人,”蘇木轉著手中的茶盞,反復把玩,“我不希望他能活著走出來?!?/br> 小弟子其實已經有了些猜想,但還是吞了口口水,謹慎的笑了一下:“不知師叔所指,是何人?” 蘇木沒說話,只是抬手用指尖在茶盞中沾了沾,隨后在桌子上寫了個“祁”字。 茶水漬在桌面上一點點的干透,消失無蹤。那小弟子的心卻懸了起來:“師……師叔,地牢中是不能亂殺人的,師叔總不是希望我去親自殺了他?” 蘇木聞言,故作驚訝的皺了皺眉頭:“當然不是。我怎么會這樣害你呢?況且這可是浩淵宗內,縱使是我也是要守著規矩的,說什么殺不殺人的?” 聽說了不是叫他去殺人,那小弟子便稍稍安下了心來,又問:“那師叔的意思是……?” 蘇木嘆了口氣,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愚笨:“地牢中,關著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呢?” 小弟子答道:“窮兇極惡的邪魔歪道?!?/br> “若是地牢中突然出了些難以預料的意外,那些邪魔歪道一個沒關住,想必作為一個人修,被困在了群魔亂舞的地牢中個把時辰,其實也很難逃出生天吧?” 蘇木微微笑著,見他似乎有所領悟的樣子,便道:“師侄去處理一下,不就好了?” 小弟子遲疑的點點頭:“曉得了……” “如此,便多謝師侄替我籌謀籌謀了?!?/br> 小弟子再度抬頭看向蘇木:“師叔,只要做好了這件事,之前的事情師叔便不會再追究我了吧?” 蘇木看著他,雖然笑著,目光中卻陰冷至極,不像在看一個活人:“那是自然。無冤無仇,師侄還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為什么還要一直的追究師侄呢?” 小弟子聽了他的承諾,便松了口氣,告辭離開了。 劍靈就在邊上老老實實的聽了個全程,才再度從劍中脫出,直奔還被關著的祁巖而去。 它再度擠進鬼哭狼嚎的地牢中時,祁巖正在打坐。 劍靈焦急而緩慢的飄了過來,一邊飄一邊叫祁巖:“后生,你那師叔要對你動手了,他方才說要殺了你?!?/br> 祁巖聞言睜開了眼:“他說要怎么殺我?!?/br> 劍靈把蘇木說過的話大致重復了一遍,誰知祁巖點點頭后便沒反應了,臉上仿佛還如剛才一般無二的淡定從容。 劍靈問:“后生,你怎么都不著急?” 畢竟關乎自己的性命,其實祁巖是著急的。 可是眼瞅著這地牢中一干二凈,連個可以拿來防身的木棒子都沒有,著急又有什么用?待會若是發生了變故,也只有rou搏的份了。 浩淵宗之外。 依照過往的慣例,眾云塵派的弟子帶著新從浩淵宗中新挑選出來的弟子,并不會立刻回到云塵。 而是會在云塵之外稍稍停留一下,與前往其他分支宗門挑選弟子的修士碰個頭,然后由宗門統一查清楚了新選來的弟子的底細,考察清楚了弟子的德行,若無任何疑點污點,才會真的帶進宗門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