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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速度極快,一把將他拉到背月光處,那里竟是一處懸崖,他用力一推,虞藥像塊石頭,猛地墜下懸崖。 下墜過程中,虞藥眼睜睜地看著這月光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后只有黑暗,猜想自己是不是離開了那個煞界。 但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虞藥已經可以看到崖底根根聳立的尖石了。 他還沒來得及扒拉周圍的空氣,就看見憑空伸來了一只手,這手手腕上掛了串碎獸牙的鏈子,那是鈴星的手。 虞藥從未感覺如此渴望這只手,沒有絲毫猶豫地拉住了它。 從手上傳來了巨大的力量,將虞藥拽了出來。 再落地,回到了那個成親執念的現場。 但之前被揍的男人不見了,只有一個少婦在對著一塊石頭梳頭,好像那石頭是面鏡子一樣。 少婦每梳一下便拽下一大把,很快就露出了頭皮,梳出了血也不停,但一邊梳一邊意味不明地笑,實在恐怖至極。 虞藥搗了搗鈴星:“怎么回事?” 在這里呆了半天的鈴星顯然已經搞懂了情況:“臨嫁人的時候,對方毀約了?!?/br> “……就為這個?”虞藥頓了頓,又很好事地問,“為什么毀約?” 鈴星看看少婦又看看鈴星:“男的跟另一個男的跑了?!?/br> 虞藥皺起眉頭:“其實……總比成了親后悔好吧?” 鈴星:“……” 他們還在八卦著前人的愛恨情仇,十分賤兮兮的樣子,面前的少婦、喜宴、家宅突然都消失了,他們回到了剛進宋府的位置。 虞藥看鈴星:“她執念完成了嗎?” 鈴星搖頭:“沒?!?/br> “那我們怎么回來的?” “她死了?!?/br> 虞藥愣了一下:“煞怎么死?” 鈴星看他:“只能死在有法力的人手里?!币馑季褪撬麆恿耸?,那女人只是殘影的回光返照罷了。 虞藥突然又問:“只有有執念才能成煞嗎?” 鈴星頓了頓:“不是。怎么了?” 虞藥扯出個笑容:“隨便問問?!彼直鹗直?,瞇著眼打量鈴星:“你是執念成的嗎?” 鈴星非常坦誠地搖了搖頭:“不是。我什么都記不清了?!?/br> 虞藥剛想再問,卻被鈍水叫了一聲。 鈍水后面的僧人正扶著搖搖欲墜的林舞陽,而剛回魂的權無用正和燕來行拔刀相向。 一個說“弒父之仇必報”,另一個道“辱門之痛必償”。 虞藥急忙跑過去,接過了林舞陽,又問鈍水:“他們怎么回事?” 鈍水搖頭:“入他人執念,入得太深?!?/br> 虞藥扭頭對鈴星道:“行,這二位算是完成了別人的執念?!?/br> 話剛說完,他扶著的一灘泥似的林舞陽,突然看見了在鈍水身后的采微,馬上精神了起來,伸著雙手要撲過去,哭天抹淚道:“你這負心漢!說好要幫奴家贖身!金榜題名竟不認人!” 那廂采微竟然稍稍轉過了身子,像極了被指責而心虛的負心漢。 林舞陽的力氣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大,還要往采微身上撲:“我們的孩子怎么辦?難道還要奴家做風月浮萍之人?” 這分明不是林舞陽的語氣,虞藥震驚了,看向鈍水,鈍水搖搖頭,合掌:“阿彌陀佛,貧僧負責這一對,燕少俠那邊麻煩您了?!?/br> 虞藥點了下頭,把林舞陽交還給了那兩位僧人,帶著鈴星去處理正決斗得如火如荼的權無用和燕來行。 鈴星撿了塊石頭,在兩人的劍交鋒之時彈了出去,施了煞的石頭將權無用的劍打了出去,燕來行腕力稍強,虎口一震,但勉強克制住了。 在兩人停頓的一時,鈴星一個閃身,速度之快,好像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影子。他閃到權無用面前,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權無用的眼神一變,打了個激靈。 而燕來行則忽地跳開,擺開了架勢對著亮起了劍,但他剛拉開身勢,鈴星已經閃現在他的面前,與對付權無用不同,鈴星點著燕來行的額頭,竟有一絲紅色的氣從額上冒出。鈴星伸手指勾住這一縷紅色,往外拉,這紅色越拉越壯,鈴星一把握住,原來這紅色竟是一條紅蟒。 被鈴星拉住,蛇頭瘋狂甩動,但鈴星捏住蛇頭,打了個結,生生拽了出來,然后一拳打爆,紅蛇化成煙,散在空中。 燕來行也打了個激靈。 這邊鈍水也處理完成,失了魂似的林舞陽坐在地上,有點發愣的采微離得遠遠的,站在另一邊。 剛才還喊打喊殺的權無用和燕來行,現在又開始互相致歉,過不了一會兒就又會勾肩搭背去了。 虞藥走上前問鈍水:“大師,剛才怎么回事?” 鈍水搖頭:“沒想到一進門就開始。這里的煞較之前多了太多,我與其他兩位前進稍快,未被拉入執念,便著力將其他人拉出來?!?/br> 虞藥皺了皺眉:“我們進去多久?” “不到一刻鐘?!?/br> 虞藥看看其他人:“我們那邊像是過了一兩天左右,他們也差不多嗎?” 鈍水回道:“因人而異,但總不會太長?!?/br> 但虞藥看著尷尬的林舞陽和采微,卻不太放心。 虞藥又往前看了看:“接下來還有嗎?” 鈍水倒不太擔心:“剛才沒有準備,突發便失手。接下來應該不會有差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