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也來參與我門早課？”

    虞藥突地嚴肅起來，學著鈍水的樣子合了合章：“我等傾慕佛學已久，此次叨擾之外，甚愿一聽佛諦，希望不會給您添麻煩?！?/br>
    鈍水對人向佛頗有好感，點了點頭：“當然不會，施主這邊請?！?/br>
    虞藥一臉大喜：“真是三生有幸?！?/br>
    后面跟著的權無用他們，幸不幸的沒感覺，但在鈍水看過來的時候，還是一起擠出了笑容：“嘿嘿嘿?！?/br>
    鈍水面色友善，領人入席。

    燕來行在草扎的墊子上盤坐下來，扶著墊子上下顛了幾下，轉臉看虞藥：“哎，這就是軟墊子??？”

    虞藥剛送走鈍水，伸手拍了拍燕來行的肩：“要不我的給你，你坐倆？”

    燕來行倒沒那個意思，他就是想揶揄一下這個大清早就把人叫起來的主兒。

    虞藥和鈴星一人一邊，中間夾著那三人，最靠近鈴星的權無用用手肘搗了搗鈴星：“哎，你不是不聽他話嗎？干嘛早上幫他叫我們?！?/br>
    林舞陽也轉過頭看，燕來行也轉過來瞅。

    權無用拿肩膀頂頂鈴星，笑起來：“沒你這早起還就推不了了，你加入我們，一起捱，捱過他就贏啦?！?/br>
    林舞陽跟燕來行呵呵地笑起來。

    鈴星也不轉頭：“總有人要做事吧?！?/br>
    他這話一出，大家僵住了，沉默起來，又集體轉過去看虞藥，虞藥正跟旁邊的小僧學習今早要誦的篇章。

    虞藥討來了幾份拓圖，馬上轉過臉分給他們：“快！好好看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br>
    ***

    誦經開始了，儀式如常推進，不得不說，燕來行、權無用和林舞陽，因為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聽的非常認真，為了不睡過去，權無用甚至時不時還要自己掐自己的大腿。

    林舞陽搗了搗權無用，權無用轉頭看他，有氣無力地問：“干什么？”

    林舞陽委屈巴巴：“要不你掐我一下？”

    權無用沒好氣：“你自己不能掐你自己？”

    林舞陽搖頭：“我下不去手，我怎么會忍心這么對自己?！?/br>
    權無用伸手往他腿間摸，林舞陽推他：“你干什么！”

    權無用理直氣壯：“你讓我掐的啊，不然掐哪兒？”

    林舞陽不吭聲了，權無用伸手掐了他的大腿根兒，林舞陽抬手狠狠地揪住了權無用的胳膊，兩人又同時把哀嚎咽下去。

    辛苦的三人仍舊辛苦著，林舞陽眼睛都要黏住了：“你說……他怎么這么能扛？”

    權無用簡直氣若游絲：“我師兄……很強的……”

    燕來行轉臉看虞藥。

    這一看不要緊，他憤怒了，轉頭朝他的伙伴們壓低聲音道：“他睡了！”

    “什么？！”

    虞藥垂著頭，眼睛已經閉上，嘴巴還在動，但確確實實是睡著了。

    林舞陽驚嘆：“睡著了還在念啊……他說什么？”

    燕來行湊近聽了聽，轉頭告訴他們：“聽不清?！?/br>
    于是權無用轉臉看他這邊的鈴星，更加出離憤怒：“這家伙元神都跑了！”

    大家又憤憤起來。

    權無用尤其：“我還說怎么他就跟師兄一條褲子了，原來早讓他跑了?！?/br>
    燕來行把有點晃悠的虞藥扶正，對著權無用：“要不我們也跑？”

    權無用同意：“好。有法不使？”

    林舞陽抗議：“你們都跑了，我怎么辦？”

    燕來行和權無用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最后繼續回去看經書了。

    誦經已經進入了終章，燕來行一掌把虞藥拍醒。

    虞藥驚醒的時候一下子挺直了身體，在眾人中非常明顯，鈍水為此停了一下。

    虞藥笑了笑，低下頭，鈍水繼續他的結語。

    燕來行問他：“睡得好嗎，隊長大人？”

    虞藥有點不好意思，咳了兩聲，完全領略了他的意思：“有什么困難盡管提，我一定給你們解決?！?/br>
    于是那三人便不懷好意地嘿嘿起來。

    第18章 成雙夜行

    又是一天誦完晚經，鈍水帶著虞藥走在最前，送他們回房休息，路上與虞藥探討著金剛經的奧義，年輕嚴肅的臉上居然浮現了點愉快。

    其他人跟在后面，還為繞嘴的經文腦殼痛。

    燕來行問權無用：“你們修道的，也有經書要念嗎？”

    權無用正在拿拓本撓自己的頭，聽這一問回道：“有是有，但是我們那個比較實用……”

    燕來行也摸了摸下巴：“也是，我們的心法倒也是練家，修內功，出外招……”

    林舞陽不同意：“我覺得寫的挺好的啊，今天都給我看哭了?！?/br>
    權無用：“……”

    燕來行：“……”

    轉眼送至門口，鈍水朝各位告別，五人分成兩撥，各自回房去。

    虞藥臨進門時還在跟權無用打著哈哈，嘻嘻鬧鬧的，進了門就背手一立，聽著后面進來的鈴星，關上了門。

    虞藥轉身看他，兩眼亮晶晶：“查到了？”

    鈴星點了下頭。

    “好好好?！庇菟幣乃募?，“走走走！”

    說著便要拉著他出去，還沒走兩步又停下來，互相看看：“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行頭？畢竟夜行?！?/br>
    鈴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