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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癱在鯨魚寬大的背上,衣服被打濕了,而且因為鬼牙魚的血液有腐蝕性,所以衣服顯得有些破爛,穿在身上還有些難受,但他卻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在意這些事情了。坐在鯨魚的背上這樣新奇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有些興奮又有些新奇。 這時的他才發現,這條鯨的背上有一個奇怪的印記。他拽了一下旁邊的奧爾,指著那似乎是被烙鐵燙上去的印記問道:“這是什么?” 奧爾看了一眼,說道:“這是海巫的杰作?!彼砩系囊路沧兊闷破茽€爛,顯得有些狼狽。 “海巫?” “一個狡詐貪心的家伙,他可以給你任何事情的答案,但是也會拿走你最寶貴的東西?!?/br> “他們住在海里?”居然還有人可以住在海里嗎? “他們住在海妖王國?!?/br> “海妖王國?”夏可又驚了。 奧爾輕輕的笑了一聲:“看來殿下待在皇宮的前十八年,真的只學會了無用的禮儀和交際舞?!?/br> 夏可咧了咧嘴,想咬死這個傲慢的家伙。但實在是太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躺到最后,直接睡了過去。 * 夏可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套了生了銹的鎖鏈,身上的衣服簡直就像一塊破布。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他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汗臭味,皺著眉難忍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全都是像他一樣被套上了鎖鏈的人。 “你醒了?” 他轉過頭,是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年輕人,麻布衣服還完整地穿在身上,只是臟兮兮的,臉上也有幾道刮痕。 夏可完全懵了。 “這是哪里?” 看見他眼中的迷茫,克利普斯笑出了聲:“你是哪家貴族的小孩吧?怎么不太像逃犯呢?” “逃犯?”夏可快速冷靜下來,確定這人也不是尋常的犯人之后,一邊裝作驚恐的樣子對男人說話,一邊有意無意的尋找著奧爾的身影。 克利普斯靠坐在墻邊,看著正在爭搶一塊面包的人們,壓低了聲音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被抓進這里?” “我是跟著商船從西邊來的,昨晚遭遇了意外,掉進了水里,醒來就在這里了?!?/br> “這樣啊,難怪……”克利普斯若有所思的點頭,解釋道,“這里是吉羅島,昨晚關押奴隸的地方發生了動亂,那伙兒人逃到了海邊,又被加西亞大人的士兵給抓了回來?!?/br> “那么你呢?”夏可好奇的歪了歪頭,看向這個自來熟的男人。 他雖然看上去和這些人一樣的狼狽,但是他卻不像這些被奴隸一樣,顴骨突出,眼窩深陷,嘴唇干裂,說話時會露出一口黃牙。 他這樣披頭散發,若是離得遠一些,還真的發現不了這些差別。 “我?我只是個普通的游吟詩人罷了?!笨死账褂崎e的看著因為一塊干面包而發生在眼前的流血事件,這樣對夏可從容的回答。 我看你像神經病。 夏可腹誹,打死他都不信這個人只是游吟詩人。 看出了夏可眼神中明顯的懷疑,克利普斯笑著說:“只有這樣,才能混進那些只有貴族們才能進去的角斗場……聽說了嗎,今天他們抓來了一個黑頭發的殘疾人,一會兒他就是第一個要死的倒霉鬼?!?/br> 作者有話要說: 夏可可(握拳):我要成為屠龍勇士 奧爾:怎么做呢? 夏可可:組建軍團,群毆他!揍翻他!殺了他! 奧爾:寶貝,其實你用美色就行了。 第7章 “黑發?殘疾人?”夏可心里咯噔一聲,瞬間就想起了奧爾。 但他就是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怎么被抓到這里的。 “對啊,那個倒霉鬼也真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知道加西亞最討厭黑發的人嗎?”大陸上的黑發本就稀少,除了十幾年前奧圖帝國的喬伊斯伯爵一家,其余的黑發人幾乎無一例外的被排擠,吉羅島更甚。 克利普斯常年游歷在外,曾聽人說起過加西亞領主的故事,在他還是個男爵的時候,曾與一位黑發的美麗女人墜入了愛河,但最后卻慘遭拋棄,甚至差點丟了性命。故事的真實性無從考據,但在所有加西亞厭惡黑發的故事中,他覺得這個是最靠譜的。 夏可心中焦急無比,一個個辦法從心中劃過,卻又被一一否決。還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就被克利普斯打斷了思緒:“把你的頭發拉下來一點兒,有人來了?!?/br> 說著,他就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揉在了夏可的頭發上,順便還把他原本就狼狽的臉給抹的更花了。 夏可被嗆得一陣咳嗽,但也知道克利普斯這是為他好,他這副長相實在太扎眼好欺負了,很容易就會被拉出去做了出頭鳥。 他們在士兵的引導下排成了一個長隊,剛才因為打斗而頭破血流的人也沒得到一個多余的眼神,或許在這些士兵的眼里,他們還不如農場中一只可以烤熟解饞的豬。 夏可和克利普斯站在一起,跟著眾人走進了一個圓形斗獸場,抬頭望去,上面已經坐滿了人,而他們站在里面,就像是踩進了陷阱的獵物。 坐在觀看席位上的貴族們此時全都興奮的揮舞著拳頭,等著看他們是如何被野獸撕碎的。 夏可等人被一個鐵欄桿隔離在了角斗場的邊緣,不遠處的正式場地上殘留了沾滿了泥土的斷肢,黑色的土地摻雜帶著腥氣的紅,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