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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雙手摁在郝明肩上,郝明能通過他敞開的衣襟看到他精致的鎖骨…… 然后他才注意到:“嗯?你怎么穿著救援隊的衣服?” 祁尊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哦,是郝明。郝明沒有凌暗的記憶。 “因為我原本的衣服太破了?!彼S口回應了一句,然后話鋒一轉,“在這里等著,程哥他們會處理好的?!?/br> “可是……” “沒有可是?!逼钭鸬目谖峭蝗蛔兊糜行娪?,“他們的目標是你,所以,唯獨你不能出面?!?/br> 郝明愣愣地看著祁尊,被他的氣勢震住,同時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最終,他嘆了口氣選擇了認命:“好叭?!?/br> * 程方霖仗著自己有異能,跟郝父單挑完全不帶慫的。 然而,失去了妻子的郝父就像失去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發了瘋似的地對程方霖揮舞著自己的拳頭:“讓開!你給老子讓開!郝明呢?!讓他滾出來!” “冷靜,事情還有待調查?!背谭搅剡厔襁呌稳杏杏嗟亟又赂傅娜^,只守不攻,硬是撐到了池鑰跟何稟趕來。 何稟的膽子很小,看到有人打架第一反應就是后退。 可認出其中一個人是程方霖后,他猛地往前沖了幾步:“你干嘛打我師兄!有病??!” 剛吼完,他就被池鑰一把攔?。骸耙贿吶?,別搗亂?!?/br> 池鑰制止了何稟后,立刻指揮救援隊的成員將兩人分開。 郝父看起來身強力壯,可在身經百戰的救援隊成員面前完全不夠看的。 救援隊只出動了兩個成員便把郝父控制住,向后拖出了一段距離,跟程方霖分開。 池鑰:“沒事的都回自己房里去,法醫去做尸檢。你們兩個,跟我去大廳里做陳述?!鳖D了頓,“哦,還有郝馨?!?/br> 就這樣,在池鑰跟救援隊成員的配合下,短短幾分鐘,喧鬧了一早上的走廊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尸體被運走做起了尸檢,涉事人員均被控制住,跟著池鑰去了大廳。 其中包括程方霖、郝父、郝馨……還有郝明。 祁尊也陪郝明一起留在了大廳。 大廳對他來說就像他的地盤,沒事的時候他都會待在大廳里。 雖然在進過一次房間后,他不怎么害怕待在房里了,但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寬敞一點的地方。 * “說吧,發生了什么?” 等所有人都安分地在沙發上坐下后,池鑰皺眉問著,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他昨天睡得太晚,還想著今天早上多睡一會兒呢,結果一大早的就給他整這出…… “別一起說,一個個來?!背罔€說著,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終落在程方霖臉上,“你先?!?/br> 于是程方霖平靜地開了口:“昨晚我跟郝明睡一起,早上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慘叫,說有喪尸,我就跟郝明一起出門看,結果真看到了喪尸。郝明為了保護避難所里的其他人,用他的異能殺死了喪尸,郝馨是在這之后出來的,說這只喪尸是她母親,并指認郝明是兇手?!?/br> “哦,就是說,要判斷郝明是不是兇手,只要判斷死者被拖鞋擊中時是否還活著就行了?”池鑰總結著,視線在郝明臉上頓了一下,看向郝父,“你有什么要補充的?” 此時此刻,郝明坐在程方霖身邊,低著頭一言不發。這個樣子的他讓池鑰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正式審問郝明的時候。 ——眼神空洞得像個木偶,不管問什么都沒有任何反應。 程方霖顯然也注意到了郝明此刻的異常,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很想對他說——這一次有我在,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絕對不會再給任何人栽贓嫁禍的機會。 然而,想到郝明沒有那段記憶,程方霖只能把這段話憋在心里,用動作去安慰他。 就在他撫摸郝明腦袋的時候,郝父激動地開了口:“好好一個大活人突然變異成喪尸?怎么想都不可能!池隊長,他們是一伙的,他說的話你千萬不能信!你應該還記得當年那起案子吧?這個混蛋連嬰兒都不放過,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今天的事根本不用想,就是他殺的我老婆!” “好,我知道了?!背罔€平靜地回應著,將視線轉向郝馨,然而這一次,他沒有問郝馨有什么需要補充,而是直接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郝馨愣了一下后,突然雙手捂臉,輕聲啜泣,同時搖了搖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郝父聽見自家女兒哭,立刻不滿地抬高了聲音:“還能怎么來的?!我老婆身上的??!池隊長,你也看到了,在你來之前我女兒一直抱著我老婆在哭,身上會沾到她的血不奇怪吧?” “然而這血跡不像是染的,更像是濺上的?!背罔€說著,點到為止,不等郝父回應便再次開口,話鋒一轉,“好的,事情的經過我大概了解了,現在我們需要休息一下,等尸檢報告出來。我們的法醫會幫忙鑒定死者是不是喪尸,如果是,那它是在被郝明的異能擊中前就已經是了,還是被擊中后才變異了喪尸——等尸檢報告出來,應該就能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br> 話音落了,大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郝馨還在啜泣,卻變成了無聲的啜泣,捂眼睛的手怎么也不肯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