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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程方霖,來人瞬間激動了:“程博士!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他邊說邊摘掉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三十歲上下成熟而充滿英氣的臉,說不上帥,卻有種別樣的魅力,是一張只有常年與危險打交道的人才會有的臉,下巴上那道明顯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比起他的身份,郝明現在更好奇的是——程博士?程哥是博士? 他第一次知道…… 一旁的宋漣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程方霖有些無奈:“說了不要叫我博士,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br> “那哪能??!”被稱為池隊長的人邊說邊走到程方霖身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跟程方霖很親密的樣子。 但是,看程方霖一臉嫌棄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池隊長有點自來熟。 郝明皺了下眉,瞬間對這人有意見了,連帶著語氣都變得有些不好:“你誰?” 程方霖想回答,可還沒來得及出聲,池隊長就自己開了口:“連我都不記得了?我當初可是在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方霖一手肘頂在腰上。 池隊長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意識到什么似的改口道:“哦,我叫池鑰,之前是刑警,現在是緊急救援大隊的隊長,叫我池隊長就成?!?/br> “你跟程哥什么時候認識的???”郝明警惕地看著這個名字叫“吃藥”,卻跟忘記吃藥似的人,疑惑為什么程方霖從來沒跟他提起過他。 然而,池鑰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對程方霖說:“這地方不能待了,太危險,收拾下東西,跟我去避難所?!?/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換上了嚴肅的語氣。 程方霖“嗯”了一聲,一旁的何稟卻是不解地皺了下眉:“你們過來的時候不是把喪尸都清理干凈了么?為什么我們還要轉移?” “清理干凈?你在想peach?”池鑰嗤笑了一聲,“這里情況算好的了,體育場那邊都成尸海了,等那一大批喪尸涌過來,多少彈藥都不禁打的?!?/br> “我去,這里還不算嚴重?!”何稟簡直不敢想象體育場那邊的情況。 不等他進一步詢問,程方霖搶先開口:“我現在只想知道兩件事:一、原因查到了么?波及的范圍有多廣?二、你們救援隊是什么類型的組織?上面任命委派的還是自己成立的?” “哈哈哈不愧是程博士,問題問得一針見血!”池鑰笑著拍了拍程方霖的后背,然后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心虛地放輕了聲音,“咋說呢?這么說吧,我們平時就有訓練怎么應對突發情況,比如恐怖襲擊啥的,所以喪尸病毒一爆發,我們立刻成立了救援隊,但是一直沒能跟上面取得聯系——懂這個意思了吧?” “簡單來說,就是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背谭搅乜偨Y。 聽到這句話,池鑰又是一陣“哈哈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一旁的何稟再次皺眉,顯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沒辦法跟外界取得聯系,對喪尸病毒也是一無所知,完全是兩眼一抹黑?!?/br> 池鑰聳了下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對,說對了,我們現在就是兩眼一抹黑。但兩眼一抹黑也不能啥都不干是吧?人得救,情況也得了解,反正就走一步看一步唄?!?/br> “行吧?!背谭搅卣f著,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郝明的背,“去換套衣服,整理下東西?!?/br> “好?!焙旅鞴怨詰?,照他說的做了。 轉身前,他沒忘記給池鑰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 郝明知道這個叫池鑰的人是來救他們的,可他真的很反感這人對程方霖的態度,總有種“過分親密”的感覺,總感覺他對程方霖很不尊重。 然而,身為程方霖同事兼學弟的何稟,似乎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妥,聽到程方霖的話后,立刻轉身去拿包了,放任程方霖一個人跟池鑰站在一起。 注意到這一點,郝明很擔心程方霖,所以在房間里換衣服的時候故意沒關門,幾乎緊挨在門旁邊,想要“監聽”池鑰的一舉一動。 并不知道自己被“監聽”了的池鑰,在郝明進房后,一改先前大大咧咧的樣子,跟程方霖對視著,嚴肅地問了句:“他怎么樣?” 程方霖壓低聲音回應:“前兩年沒出來過,昨天……感覺不太好?!?/br> 池鑰:“昨天出來了?” 程方霖:“我覺得是?!?/br> 兩人只說了這么幾句話,全被郝明聽到了。 可郝明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出來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或許是他太敏感,但他總覺得兩人口中談論的那個人是他。 可是,什么叫“出來了”?他體內有什么東西嗎? 想到這里,郝明一陣不寒而栗,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這個時候沒往精神方面想,以為是自己體內寄生著什么東西。 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越想越離譜,越想越可怕,以至于郝明換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蔫了。 他剛離開房間就看到了宋漣,想著宋漣讀過書,會不會知道點什么。 然而,張口想問的時候意識到程方霖跟池鑰就在旁邊,他又立刻閉了嘴。 如果他真患了絕癥,程方霖一定是不想他難過才不告訴他的,所以他不能讓程方霖知道他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