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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寺廟中寂靜無言,久久沒人在開口。 直到……突然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澤二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人,在這個地方居然還能睡著? 伏俊友也是一言難盡,不過跟著也悄悄扯了個哈欠,是有那么點累,尤其是傻坐著好無趣啊。 他單手撐著下巴,道:“要不,我們來講講故事?” 伏俊友覺得這個挺好的,聽個故事解解悶,圓潤的臉上笑得特膩歪,他道:“要不我來講個小姐私會郎君的故事?” “咳咳咳?!背尚『西詈诘哪樕习l著紅暈。 別看他年歲不小,可還沒成親呢,怎么會不臉紅。 成母也沒想到這位公子如此的……咳咳,她便道:“不如老身來講個?” 伏俊友好奇:“大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先說好了,本公子可不聽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那得多無趣?!?/br> 成母遲疑了會,尋找大郎的事還得拜托兩位公子,自然得小心討好才是,看兩位公子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不是尋常人,一般的小故事自然不會感興趣。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老身講個以前發生的事吧,老身的村落離京城不遠,正好就在官路上,那會老身還年輕,最喜歡去村中玩伴家里編絡子,編好后還能買些銀錢,就在那日……” 就在那日,她去了玩伴家中,發現玩伴家里來了客人,說是路過此地前往京城,不想貴人突然動了胎氣就要臨產,緊要關頭只能尋個人家先住下,待隨行產婆接生了再離開。 說到這里,聽著沒什么意思,不就是尋常婦人生孩子的事么。 可轉機就在這,成母帶著回憶道:“那家人有個兒媳,也是剛剛生產,聽到房中貴人產下兒子,起了些不好的心思,趁著沒人將她得兒子與那貴人的兒子給掉了個包?!?/br> “怎么會?!” 伏俊友一臉驚愕,下意識就轉頭望著身邊好友,他是真沒想到,隨便聽個故事,居然與正宜如今的處境一模一樣。 就在前些日子,突然一個夫人帶著兒子上門,懺悔當年做錯了事,趁著夫人生產將兩人剛生下的兒子換了。 農家子變成了貴公子,而貴公子變成個草根農家人。 此時云家正鬧得不行,有人到底是養了這么多年,還是讓正宜繼續留在府中,也有恨不得立馬將正宜趕走的人。 伏俊友看著正宜垂著頭,并不能看清他臉上的神色,不由為好友感到難過。 “那天夜里電閃雷鳴的,也是老天都看不過眼,就在嫂子掉包后,被我和玩伴給撞見,我那個時候一根筋,只想著房間里的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被人換了,那得多傷心?便硬是讓嫂子給還回去,不然就揚聲告訴夫人?!?/br> 成母嘴角帶著笑,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這般,孩子終究沒被換成,而我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br> “正宜,你說有沒有可能……” 伏俊友著急的話還未說完,云正宜就苦笑的搖了搖頭,“那人與爹…與云大人長得很相似?!?/br> 伏俊友怔然,這才想起來。 是啊,那人與云大人不就是有幾分相似么,哪怕那些不學無術,連云正宜一根毫毛都比不上,可誰讓他長得和云大人相似。 成母沒察覺兩人有什么不對,接著道:“再說人真不能做對不起良心的事,同年我出嫁,才剛剛生下老大后回了娘家,就聽聞我這個玩伴的嫂子做錯了事被趕了出去,連她的兒子也早早夭折?!?/br> 一頓唏噓之后,寺廟內又是久久無言,各有各的心思。 就在這時,一人扯著哈欠伸著懶腰,睡眼朦朧的問道:“是不是該吃中膳?” 伏俊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br> 剛睡醒的黎白有些懵,“難道你不吃?” “我就不吃!” ‘咕咕咕咕’肚子在‘咕咕’作響。 剛落音的伏俊友氣得臉都白了,他的肚子怎么能這么不給力!就不能再忍忍嗎? 不過……真的好餓啊,早起就被叫來,他連早膳都還沒吃呢。 伏俊友望著緊閉的大門,他道:“大師什么時候才能把我們放出去?” 看來得早點破了案子才能離開啊。 黎白偏頭不解,“彌生不放我們出去?我們不能自己走出去嗎?”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望著他。 對啊,他們為什么不自己出去?! “黎白,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睗啥宸墓牧斯恼?,他居然忘記了這個,早知道就該離開直接回廂房再睡上一覺,干嘛要坐在地上,坐得屁股都疼了。 “咳咳咳?!狈∮裷ourou的臉上發紅,他解釋道:“我不是沒想到啊,我就是想再找找線索呢?!?/br> “那還找嗎?” 伏俊友甩手,“找啥找,先去吃了飯再說,都快餓死本大爺了?!?/br> 就這樣一行人朝著門外去,就在這時,黎白盯著菩薩一直沒動,眉頭還緊緊的擰在一塊。 打頭離開的澤二回頭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黎白昂頭望著菩薩,“你說怎么高,怎么才能刮到菩薩頭頂上的金子?” 伏俊友答:“搭梯子?” 云正宜搖了搖頭,“如果是搭梯子,周邊肯定會有痕跡,你看邊上撒落的香灰,除了腳印之外沒其他可疑的痕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