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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馮翊真笑道,“嘿,人生還挺奇妙?!?/br> 康莊依舊沒什么表情,“嗯?!?/br> 馮翊真轉頭看著他,“你老嗯來嗯去,我都沒發現,你還挺能聊天的?!?/br> 康莊道,“你覺得我和你聊天很愉快?” 他聲音明明什么語氣都沒有,馮翊真偏偏卻聽出了揶揄與諷刺,他沒好氣道,“我不是說你和我聊天,我是說你今天吃飯的時候,和吳家老爺子他們,你們聊的不是都還挺好的?!?/br> “不是我在聊?!笨登f道,“我只是引出話題,讓他們愿意開口說話,我都在聽?!?/br> “今天看你給老爺子陪酒我還挺驚訝的?!瘪T翊真道,“我以為能給讓你陪酒的,都是什么政商界的大佬?!?/br> 康莊道,“你好像一直對我有有色眼鏡?!?/br> “有嗎?” “嗯?!笨登f道,“可能是小說電視劇看多了,你對總經理這個職業有點誤解?!?/br> 馮翊真笑出了聲,“那我向你道歉?!?/br> “我陪酒不陪酒,從來不關乎這個人在政商界的地位或者身份,也不在乎賺錢多少?!笨登f道,“我陪酒,只看心情?!?/br> 晚風微涼,吹動著康莊濕潤的發絲,他一身休閑服坐在房頂,沒有西裝筆挺的服裝加持,說出的話也沒什么語氣起伏,好像如同說了句“我今天吃了個紅薯”一般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不知為何,馮翊真卻從里頭聽出了真正的“霸道”。 那是擁有絕對能力與自信的人,才敢說出來的話。 馮翊真的視線落到了康莊未干的頭發上,頭發上滴落的水珠掉在他白色的休閑襯衫上,暈染出了片片水漬。 馮翊真轉回頭,康莊只覺頭發上有什么東西輕輕動了動,無數小水珠突然從他頭發上跑了出來,在兩人面前凝聚成了一個拳頭大的水球。 水球“嘭”的一下,像煙花一樣炸開,透明的水珠完成他最后絢爛的使命,落在水泥地上,不見了原本模樣。 只留一點痕跡,也隨著時間慢慢散去。 康莊摸了摸頭發,已經完全干了,連脖子上掛著的毛巾也干了。 康莊沒有問馮翊真,你把水珠吸走就吸走,干嘛還特意團吧團吧個水球像煙花一樣炸一下。 雖然還有種莫名的浪漫吧。 兩人就在房頂上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 視線所及的村莊,在月色籠罩下十分的寧靜,蟬和鳥叫糾纏在一起,心情不好的時候像催命,心情好的時候反倒有了催眠的效果。 溫度正好,氣候宜人,馮翊真和康莊竟然覺得有點昏昏欲睡。 可在馮翊真要墜入沉睡的前一秒,嬰兒的啼哭聲突然響徹云霄。 馮翊真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和眼神瞬間由迷茫到清明的康莊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個嬰兒哭了起來,兩個嬰兒哭了起來,村子里的其他小孩也哭了起來。 村子本身就不大,幾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交雜在一起,輕而易舉的吵醒了所有村子里的人。 村子里點點燈火亮了起來,有人家推開門,哄著孩子。 馮翊真在房頂上站起身來,仔細聽了聽。 馮翊真道,“有狗叫?!?/br> 第21章 狗繩(四) 隔壁李家的孩子年紀最小,哭的聲卻最大,哭的那叫一個氣壯山河。 吳家和李家關系一直都好,孩子哭成這樣止都止不住,一家人也紛紛爬起來到李家看看怎么回事。 村子里其他人家也爬了起來,慢慢聚在了一起。 馮翊真一把摟過康莊的腰跳了下去,“走,我們過去看看?!?/br> 兩人靠近人群,有女人們交談的聲音傳來,“哎呀,這怎么又哭起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說不會……真的是吧?” “還真有可能,你說這也太邪門了,不至于……” “可能是真的,你別說……” 有男人打斷她們聊天,呵斥道,“別亂想?!?/br> 馮翊真和康莊靠了過去,李家媳婦正心急如焚的拍著孩子,吳家嫂子也憂心的站在一旁。 而另一邊,田家媳婦也抱著孩子出來了,在門口一邊踱步一邊哄著。 兩個孩子哭的滿臉通紅,模樣著實是可憐。 馮翊真問道,“嫂嫂,這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哭成這樣?” “不知道啊?!眳羌疑┳訐鷳n道,“從兩個月前開始,孩子隔三差五的就會突然哭起來?!?/br> “無緣無故?不是餓了?” 吳家嫂子搖頭道,“不是。而且不止李家的孩子,田家的孩子,也哭的不行?!眳羌疑┳又钢锛夷沁?。 馮翊真想到吳家也有一個小侄兒,問道,“小侄兒不哭嗎?” “不哭。一歲多以上的孩子都不哭。就是這幾個月大的孩子,哭的不行?!?/br> 康莊道,“是孩子生病了嗎?” “也不是,都帶去看過了,什么病都沒有,就突然睡著睡著哭起來?!?/br> “沒有其他任何原因?” 吳家嫂子看了看李家媳婦,把兩人拉到一邊,“有是有,但是這事吧,古里古怪的?!?/br> “古怪?” 吳家嫂子小聲道,“有村子里的老人家說,這玩意兒,和‘狗病’有關?!?/br> “狗?。??”馮翊真訝異極了,“這是什么?”